第3章 混乱3(1 / 2)

“诶,你们几个快点儿。”

墓道里,依稀传来一群人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哎呀,等等我们。”

众人一进满是烫样的巨大墓室,看着前辈留下的线索,还有四周恢弘的壁画,不得不感叹当年古人这惊为天人的墓室技术,所有人立即从心底升起对这位建造前辈的敬畏之情。

“这简直就是考古界的一大奇迹,真是太壮观了。”,陈文锦说。

旁侧,霍玲四处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兴趣。

转头一看旁边的人,微微一笑,俏皮地走到他身边。

“小张,你在看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

“你们说,这个墓,会不会和之前那个风水大师汪藏海有关?”

“不好说,没准,这里葬着的人就是他。”

“也是,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我是风水大师,那我一定也把所有厉害的机关都往自己墓里放。

让所有来这里的人,统统有来无回。”

“那我们现在,不就有来无回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要是后人来扫墓,不就误伤友军了?”

“嗯,这像他家祖先才会干的事儿。”

“欸,宋洋,说什么呢你!”

一行人吵吵闹闹,陈文锦实在听不下去,当即厉声禁止。

“都安静点!现在队友下落不明,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出路,和外面取得联系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四处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众人沉默不语,随后,立即开始寻找。

一边,刚才没有与霍玲搭话的队员,转眼独自走上墓室中央的烫样沙盘,正蹲在那些宫殿烫样中间的一具干尸前,似乎是在观察。

“小张,有发现吗?”

对方摇了摇头,突然,他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向上方的一刹,原本亮着宝顶瞬间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紧接着墓室四周的挂壁被照亮,墙上显现出当时人们在修建云顶天宫时的情形。

众人一顿。

“所以,这座宫殿居然真是建在天上的?!”

“不会,这也许只是一种描绘手法。毕竟,古人谁不想成仙长生。”

说完,陈文锦再看了看那些壁画,转眼问旁侧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

对方没有回话,这时,一旁的霍玲突然尖叫。

众人被吓得不轻,陈文锦忙上前问她,怎么了。

“里,里面有人!”,霍玲指着角落里一条不起眼的墓道,缓缓说,“是吴三省,我只看见他半张脸。”

“你确定是三省吗?”

霍玲点头,可刚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她沉了沉眼,最后还是没告诉文锦。

“走,进去看看。”

“诶,等......等.....”

众人一路远去,慢慢地,微亮的墓室里,挂壁上的黑影一闪而过。

随着低吟的笑声,逐渐沉寂在幽长的墓道。

诡异的浸香,远处的光点。

此刻,逐步散落......

再醒来,之前那不怎么说话的队员,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他呆愣地看着天花板,入眼都是纯净的白色。

旁边查房的护士见他醒了,便说道,“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看了看周围,脑海中的记忆只停留在队员们晕倒前的那一刻。

其他的,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回想。

唯一还有点印象的,可能就是意识消散前,那个隐藏在吴三省身后的影子。

但很快,那本就模糊的身影,也逐渐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忘却了。

只是那种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过,这本就是常态。

.......

护士站,几个小护士查完房,休息时间,其中一个欢喜道,“诶,你前两天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快说说。”

女孩笑笑,几人拖过凳子,围坐在一起小声讨论。

“我也是听我爷祖辈的人讲的,大家就当听个乐儿,不过别外传啊,不然我妈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一天神神叨叨,不务正业。”

“放心吧,我们嘴可严了,主任不会知道,快说吧。”

“咳咳。”,女孩咳嗽两声,“其实后来也没什么。那一伙人从地下古城里逃出来后,就带着那个木盒里的婴儿走了。

只是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商人的讲述,所有人都开始对这个孩子真正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事,不是妖,就是仙。不过那孩子并没有展现出特别的敌意。

就和平常孩子没什么两样,渐渐地,他们也就都能接受。

也许,还真是神明显灵。

因为一行人顺利离开了沙漠之后,当他们浩浩荡荡回到家乡。

由于战乱,那里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

商人与自己的手下分别后急忙赶回家中,结果刚到家门,迎接他的就是破败的宅邸,以及早已腐化干枯的妻子。

商人悲痛欲绝,与此同时,怀中原本沉睡的婴孩突然放声大哭。

也许是和他共情,商人起先并没有注意。

但随后,一只饱满纤细的手,缓缓拉住了他。

就当是一场梦,又或者,是神明对一切的回馈,总之很快,那座死寂的城池转眼恢复原貌,重现生机。

这在当时,也是很轰动的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的任何外来者,居然真的没人知道。”

“那,后来呢?”

女孩叹了口气,“后来,原本以为可以平凡安稳度日的商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

为了保护婴孩,他选择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家乡,重新换名生活。

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是他自己想困住那个孩子,让她为己所用也不一定。

总之,结果很不好。

他们一家子还是被灭口了,具体是谁做的,不知道,可能也是某个觊那孩子的人。

也可能是仇家。

反正,尸堆里都辨不清谁是谁。

所以你想想,现场绝对是非常血腥,我完全不能想!”

“啊~,那也太惨了吧。”

说完,几个小护士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行了,晚上我还要值夜班,得赶紧下去晒晒太阳。”

“走走走,一起一起。”

“这回我算是知道,主任为什么不让你看这些了,就这,你晚上能睡着吗?”

女孩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打了个寒颤嗤笑。

“所以我不已经没看了,快走吧,等下交班吓死你。”

.......

宅邸内,院里四处喷溅的血迹,触目惊心。

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瞪着发红的双眼,歪到在一堆。

林深处,商人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妻子在马车内,紧护着怀里的婴孩,浑身发抖。

这时,一道闪电砸下。

不远处,一行带着黑色斗篷的人,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侧翻损毁的马车,无动于衷。

商人满脸是血地放下垂目的妻子,再看向小家伙时,满是温柔的无奈笑意。

“别怕......”

还没说完,小家伙白净的脸上全是血。

只见商人护住她的胸口处,直接被打穿了一个洞。

婴孩大哭。

商人抱紧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踉跄着,趴跪在地上。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颤抖着,紧紧搂住怀中的襁褓,深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我知道你听得懂。”,他道,“对不住....”

话音未落,一阵血光,商人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瓢泼大雨下,几个黑影站在那里,直接断了商人僵硬的手臂,这才将襁褓从他怀中夺回。

男人一身青衣,轻擦拭去脸上鲜红的血迹,淡淡扫了眼地上的残肢。

此刻鸣雷炸响,婴孩啼哭。

大雨中,泥泞的湿地鲜红一片。

商人手里,至死还紧握着那张破损的羊皮与玉佩。

只可惜,那孩子的后背没有纹身。

只有一块奇怪的红斑。

(回溯,完)

.......

50年前,长沙镖子岭。

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地下带出的土,奇怪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鲜血里蘸过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

“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

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胡子瞪了那年轻人一眼,“你崽子,怎么这么跟老太爷讲话,老太爷淘土的时候你她妈的还在你娘肚子里咧。”

“我咋说...说错了,老祖宗不说了嘛,那血尸就是个好东西,下面宝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炉锅汤。”

“你他娘的还敢顶嘴!”

大胡子举手就打,被老烟头用烟枪挡了回去。

“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地,就知道打来打去,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地方咧,你自己做伢那时候不还是一样,这叫上粱不正下粱歪!”

那独眼的小伙子看他老爸被数落了,低下头偷笑,老烟头咳嗽了一声,又敲了那独眼的少年一记头棍。

“你笑个嘛?碰到血尸,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阳挖到这东西,结果现在还疯疯颠颠地,你个小伢子嘴巴上毛都没有,做事情这么毛里毛糙,嫌脑袋多是喽?”

“那到底是要得还是要不得嘛?”

独眼的青年不耐烦的直挠头。

老烟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看了看天,似乎笃定了主意,对大胡子说道:“那要还是要的地,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二伢子你带个土耗子殿后,三伢子你就别下去了,四个人,想退都来不及退,你就拉着土耗子的尾巴,我们在里面一吆喝你就把东西拉出来。”

年纪最小的少年不服气了。

“我不依,你们偏心,我告诉我娘去!”

老烟头大笑。

“你看你看,三伢子还怯不得子了,别闹,等一下给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会摸。”

独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

“你这杂家伙跟我寻事觅缝啰,招呼老子发宝气喃”

年纪最小的少年平日挨过不少揍,看他二哥真火了,吓得不敢吭声,本来还直望他爹求救,结果他爹早就去收拾家伙了。

他二哥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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