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人29(1 / 2)

婚后第三天本应是归宁之日,但夫人无甚可去,香玲便提议带着小九和赵嬷嬷来打叶子戏,见夫人点头,笑着出院找人。

姜仸调着今日平南新送过来的琴,等着另外几人,没一会便见香玲快步进来,脸色却和出门时的相反。

“怎么了?”

香玲看了看夫人,话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圈,主子好像并没有看见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回夫人,燕郡王带着贺礼来了。”

“还……带了个娘子,说是,凌山公的女儿。”

瞧见夫人面色淡了下去,忙接着开口:“夫人不必担忧,主子已经在外面应付了。”

香玲接过命令从岛上赶赴圣都,只知道是来服侍主子的未来夫人,参与营救行动的人自是三缄其口,因此小丫头对夫人的过往并无甚了解,只知道夫人和主子乃是美救英雄,虽然中间多了一段插曲,但好在二人还是顺利结为连理。

却没想到,这燕郡王迟来祝贺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那女子给带来了,就没见过这么会送礼的。

听到香玲的话,姜仸的脑海里空白了一瞬,这么多日的太平无事,让她差点忘了还有那么一个人。

关于郡王府的过往,她一直在刻意压制,虽是已经有些斑驳,那些深刻的阴影却仍是挥之不去。

如今这般行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和项湛再次相遇,之前她甚至梦到过他,却是在她身死的画面里。梦里的冷意仿佛沁到了骨子里,而项湛,竟是每夜都要在冰棺里与她同眠。

她有些难言。

如此作态,项湛对她到底是何意,爱慕么?她不觉得集威逼恐吓之力只为让一人屈服是为爱慕。

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或许就如他那些日的所谓趣事,只是狂为乱道,百无禁忌罢了。

可她该如何呢?她不想被一直困在无形的牢笼里,任由疑惧吞噬。

指尖突然传来刺痛,耳边响起香玲的惊呼,姜仸垂眸拂去冒出的血珠。

“既是献贺,身为韦府夫人,不去见客岂不是失了礼数。”

香玲包着纱布的动作顿住,夫人竟是要亲自前去,她感觉自己闯祸了。

服侍着夫人穿好衣物,跟在一旁,香玲只希望之后受的处罚轻一些,她还要跟小九上街买花簪。

外院前堂的氛围此时颇为凝滞,燕郡王不请自来,坐在左侧的主座饮着茶,下首坐着一位戴着帷帽的小娘子。

韦季一只手负在身后站在堂中央,拨弄着腰间的挂穗,也不理那人故意制人的虚势,眼里的不耐快要甩到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上了。

这可能是权力唯一的好处,项湛这会还能觍着脸坐在那里,不用看懂主人家脸色,用那双还完好的手端着茶碗品茶。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耗心神,这人招数再多,也是无用。

“这便是韦府的待客之道么?来了这么久,竟不见夫人现身见客。”

韦季勾起嘴角:“本官可做不了夫人的主,她想见便见,不想见,便不见。”

“哦?韦大人怎知夫人不愿见本郡王呢?插圈弄套,偷盗别人宝物之人,倒是大言不惭。”

要不是刘漌和韩佐那两个蠢货没受住蛊惑煽动私自行事,耶漠何至于有暴露在人前的风险。

形势逼人,他必须亲自去主持大局,否则前日的亲,韦季他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倒是小看了这位大理寺卿,线报人手伸得那么长,让他也不慎绊了个跟头。

“燕郡王总是说一些悖言乱辞,真是令本官很是为难啊。”

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下首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复扬起笑容:“对了,韦大人应该还记得这位老熟人罢,凌山公的女儿柳娘子。此次凌山公出事,韦大人可不能见死不救罢。”

仿佛得了什么指令,柳陆玬终于坐不住了,一把掀开帽裙,对着韦季行了一个大礼。

“求韦大人救救民女的父亲,父亲这次是受他人蒙骗,他万万不敢欺瞒于圣上啊!”

韦季眉眼微讶,说着不必如此,却是丝毫没有搀扶的意思。

“凌山公一案,圣上已经定了罪,矿山确实为假,证据凿凿,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他没什么好说的,即便矿山只是他为了激那凌山公,抛的一个无甚重要的饵。

上辈子他便无意间听说有个商贾因为那座矿山赔得血本无归,这辈子他也只是让人在凌山公面前提了两嘴罢了,若是凌山公没有那么急功近利,再多派些人手勘察一番,倒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或许确实是赶上皇帝心情不好,被剥夺了爵位,但这么些年柳家搜刮暗谋的厚利也够他们家吃上几辈子了,这会求到他面前,真是大可不必。

“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柳家娘子若是实在情急,倒不如求助于身后的燕郡王,二位一同前来,想必是关系匪浅,柳家娘子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柳陆玬闻言一哽,她又怎么敢请动燕郡王,此次同来也是燕郡王的信件邀约,她看到时简直大喜过望,以为凭以往的纠葛,只要她见了大理寺卿,父亲的事定会有转机,却不想韦季此人竟冷情至此。

“韦大人竟真的不顾往日与玬儿的情分,如此狠心么?”

说着竟是落下泪来,哭声越发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与面前站着的人有过浓蜜过往,却被人无情抛弃。

韦季凤眸微眯,这是讹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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