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险4(2 / 2)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面色微黑穿着常服的青年,拱了拱手,只说请二位跟随,便转身进了大门。

态度古怪,姜仸压下心中疑惑跟了进去,没有再多看。

不多时,那青年停在一所大殿门外抬手示意。

巧茗正要跟着进去,被一只臂膀拦下。

“这位小娘子需在殿外等候。”

巧茗瞪大了眼,这是什么道理,他们想做什么!

姜仸按住有些激动的小丫头,轻拍两下,便独自迈入殿门。

透过帽裙,姜仸绕过香炉,看着殿内的陈设,正对着殿门的是一个罗汉床,两侧地上置有树石盆景,再往外则披有珠帘,看来东西还各有一室。

姜仸收了视线,她倒是没想到大理寺的审讯之地竟是如此,朴素清新。

在大殿中央站了一会,姜仸已是觉得有些乏力,那会为了确定心中所想,她拒了巧茗递过来的药丸。

后来胸口虽是不再疼痛,但这具身体实是虚弱,提醒着她似乎所剩无几的寿命。

姜仸杏眸微合,这个角色的出场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因印章而生,失印章而亡。

突然不想再继续站下去了,姜仸扶了扶额侧,她有些累。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姜仸缓缓放下手,稳着步子转过身。

正要向这位大理寺卿行礼,却见这人脚步不停,他是要坐那罗汉床么?

但那身影逼近,姜仸还是忍不住想后退一步,刚动了动脚,眼前蓦地一亮。

“姜家大娘子没事罢?”韦季只手挑开女子的帽裙,杏眸并不见一丝水汽。

行恶的手微顿,男人仿佛才察觉自己行了失礼之事,歉意道:“方才多有得罪,本官只是担心娘子太过惊惧,一时心急。”

脸上带着愧意的笑,身体却是未移半分。

这人似乎是刚审了犯人回来,一身的血腥味,旁边的香炉都压不住,姜仸觉得体内的郁气更甚。

“娘子怎么了?”韦季垂眸看着轻颤着眼睫脸色有些微白的女子,嘴角弧度扩大。

这般模样,才倒是眼熟许多。

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人已是颤睫欲坠。

韦季揽住要倒的人,收了浅淡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对。

朝门外喊了一声,便见平北快步进来。

“叫平西过来。”

平北赶紧去叫人,主子这怎么回事,刚进屋就给人家吓晕了。

隔着帕子诊了一会,平西收了东西,绕过东室的屏风。

“这位娘子似是自娘胎里积了疾,但用的药应是还不错。只是前不久有过剧烈的心悸,又受了些刺激,便晕了过去。”平西对支着头坐在圈椅上的人说着。

平北听着缘由,看了眼低眉不语的主子,字字没提,句句都是。

“开个方子。”韦季站起身,“叫她身边那丫头进来伺候。”

平北心里叹了口气,主子也真是,不看看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这么娇弱的小娘子,那是能随便往里面领的么。

等到姜仸再睁眼,已是回到了熙云阁,床边是眼眶红红的巧茗和奶娘。

又是好一番问候后,姜仸倚在软靠上慢慢喝着药。

“娘子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巧茗擦了擦眼,“算那人识时务,立马派人送娘子回了姜府,等相爷回来了,一定要把那个什么大理寺卿告上一告!”

姜仸咽下涩口的汤药,轻轻摇了摇头:“今日之事定要守口如瓶,巧茗,你立刻去跟车夫叮嘱,要想保命,便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看着娘子颇有些严肃的神情,巧茗有些愣怔,但还是起身去了门外。

那车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侯在外面了,娘子的吩咐倒是跟刚才王嬷嬷说的话差不多。

看着奶娘欲言又止,姜仸笑了笑:“奶娘,我没事,今日只是意外罢了。”

王嬷嬷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说下午在外街买了果脯,好让娘子压压嘴里的苦。

大理寺暗狱里,几个人被绑在十字柱上,惨叫声凄厉渗人,正是下午被伏的活口。

“嗤,大朝鼎鼎有名的大理寺就这点能耐,看来名不副实嘛!”中间那人忍着疼痛用奇怪的腔调挑衅着,“我阿塔斯族的勇士是不会屈服于这些破铜烂铁之下的!”

听着越发污糟不堪的言语,韦季眼底浮上一丝厌烦,放下搭在案桌上的腿,提步走了过去。

站在一步之外,韦季拿起刑案上的一柄悬钩利刃在手上把玩。

已经看不清面容的人吐了一口血沫:“从我们这里,你什么也别想得到!”说完便仰头大笑。

“罕什那。”韦季将匕首靠近火堆,虚晃的光影衬得那张脸有些妖谲,“你觉得,我是在跟你们讲条件么?”

“不要说你们,就是你那刚死去不久的大哥站在这里,也没有一丝用处。”

罕什那愤怒又惊疑:“你什么意思!”

“不清楚?”

手中一甩,牢狱里响起一声闷哼,随即匕首柄上的锁链猛地被拽回,再看那人已是痛得昏厥过去。

“那便也不必清楚了。”

扔了倒钩上还挂着脏污的利器,出了暗门。

平北跟在身后看着主子透着郁躁的背影,看来这几天他要万分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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