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写8(1 / 2)

写下来,写下来吧。

写下来会好一点。

把懦弱的笔尖扎进凝固的血管,书写血烂肉糜的侮辱,在沉默中呐喊,在绝望中叩问。

让纸笔打架,打的酣畅淋漓,分不清谁赢谁输。一场不尽兴那就再来一场,她可以用全部的血液来制造擂台,癫狂的享受撕裂的文字。那里的剥削与掣肘,压榨与拧力。然后,甘愿沉浮在这望不到尽头的,悲苦的语境里。

加加减减,多多少少,反反复复,七年来她唯一做的事是写,她只能写,也只会写。她恨自己只会写。女孩子一生下来,人人都告诉她们“要保护好自己”又有多少人会告诉男孩子要如何尊重女性?

她放逐自己的灵魂堕落,每每孙崇文的手指深入她的肌理想要索取更多时她只是默然的随他去做。孙崇文的手指不会带她走向快感和**,只会带起她的痛苦和回忆。

许星辰无声的笑笑,她不在乎了。

有人想说,许星辰不学习吗?

学习?中考?

好笑。她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她偶然听到物理老师跟和她走得近的女生说:“别和许星辰玩。”

许星辰也只是觉得好笑。

倒也不必把她看做蛇蝎,她也不会也懒得去害人。

在同一班级许星辰的男闺蜜跟她说过,孙崇文不是个很好的人。

她知道啊,他几乎天天都在对她身体肉行的索取,她怎会不知道。

许星辰点点头,没搭话。

班里还有一个喜欢她的男孩子并没有因为孙崇文是她的男朋友而介意。

尽管没有明面的表白,但他还是追求许星辰,频频向她示好。

许星辰也任他追求,两人坐的位置很近,和孙崇文下课玩腻了上课就和他玩,他要学习许星辰也绝不打扰他,两人也是暧昧的很。

许星辰的胃总是难受。

初二以来,几乎每天都要忍受胃里那该死的痉挛感,早晨起来就用凉水把水往脸上扑刺激自己的大脑清醒,额前的湿发三缕两缕的沿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粘贴,就像在街上看到她的那些男人一样,黑乎乎的眼球黏连着附着在她的脸上。从头到脚。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把许星辰的脸色弄得一阵阵苍白,她去卫生间把门锁上,捂住自己的腹部缓缓蹲下,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金色的星。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来小学的时候,妈妈送她去学新概念英语,那个英语老师会做催眠,许妈妈就拜托她给许星辰做了几次催眠。

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许星辰躺在冰凉的桌子上,有时是椅子,许妈妈的双手托着许星辰并不轻快的小脑袋,许星辰闭上眼,看不见她的神情。

催眠开始了,女老师不断说着令人充满想象色彩的话,只可惜许星辰没有这个悟性,她并不是很能想象的出来,只能随着那老师的话硬想,其实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什么时候结束才能回家?”

她的眼皮睡在她的眼球上,身躯看似放松其实并没有,大脑比平时醒着的时候还要清醒活泼,像是青春期的孩子有自己的逆反心理根本听不进去老师的语言。

许星辰竭力听着老师声音发出的地方,却并不是听懂了老师的话,内容不难理解,只是她的确没那么大的想象力。

尤其是在老师问她:“你看到了什么颜色?”

许星辰半晌无言,脑子里全是我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什么颜色也没看到,只有闭上眼的漆黑。

是不是应该看到什么颜色才对?许星辰想。

许是她太久没回答,老师耐心的声音再次响起,许星辰下意识地捕捉,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回答:“粉色……”

老师又问:“还有别的颜色吗?”

还有?!许星辰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瞎说:“绿色,蓝色……”

“好的。”似乎是听到了回答,老师的音色都变得熨帖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与欣慰。

忘记了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不多时,老师再次问许星辰看到什么颜色。

许星辰心里想“又来?”

嘴巴却接着张口胡言:“黑色,白色,蓝色,紫色……”

此后的每一次去,许星辰都要接受这些颜色的洗礼。后来,她已经对说颜色轻车熟路了,张口就来。红润的小嘴吐露着五彩斑斓,尽管她其实什么颜色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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