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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一定会来的,他答应过——”

余温抬起眼皮看了娘亲一眼,也没说话。她知道,余三娘心里一直惦记着闻策,毕竟,相比余家村的青年,闻策那样修仙的富贵公子,就如同天上的云,已经深深投进余三娘心底,只是余三娘没法说。余三娘心里清楚,闻策那样的人,不会把一个平凡女子挂在心上。她甚至为闻策和自己好而诚惶诚恐,深觉自己配不上闻策。她以为自己不该怨闻策,只是满腹的仇怨和苦楚没有着落。哪怕满口责骂闻策时,余三娘心里也依然饱含期待,奢望着闻策能回来看她一眼。

当然,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妄想。就像她给女儿起的名字,余在前,温在后,余三娘甚至不敢把“闻”字说出口,只一个“温”字,给自己泼一盆冷水降降温,也把所有不可言说的心意埋藏在相近的音节之下。可是,她在喊“温儿”的时候,又何尝没有一丝暧昧的亲昵呢?

余温心知肚明,只是,越如此,她越厌恶闻策,甚至连着对青山派都没有好感。

母女俩陷入沉默,谁也劝不了谁。

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打破沉寂。余三娘一个激灵站起来,险些把椅子踢倒在地,可没等她激动的神情彻底展开,门口露出了隔壁余荷花的脸,“哟,小温还在家呢?这马上就要四月初三了,青山派的收徒大典,你不去啦?”

余温脸上扬起笑容,“花婶,要去呢,就是我娘舍不得,在家多待几天。对了,听说铁头哥还没回来,是要等着换亲媳妇一起来吗?”

余荷花脸上的笑容垮下去,“别提那混小子了,我家大妮都嫁过去了,铁头这个混账小子,竟然跑了!说什么,要去修仙,你说我们家祖上八辈都是泥腿子,他能有那个命?”边说边进来拉住余温的手,还掏出一块黏糊糊的麦糖往余温手里塞,“铁头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我就知足了!”

这年月,再脏再黏糊的麦糖,在佃农的手中,那都是和金子一样金贵的存在。余温可不敢接,“花婶,你快别客气,有啥事你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唉——”花婶话没说,开始掉眼泪,“铁头那孩子,有主意,趁着给大妮送亲的时候,跑了!就托人给我和他爹留了口信,说要去拜师修仙!这事闹得——”花婶心想,这还不都是余三娘母女俩闹的?整个余家村,二十来户人家,祖祖辈辈都安安生生的种地,生孩子,传宗接代,不都活得好好的?偏偏一个余三娘,仗着长得好,和青山派的仙人长老勾在一起,还要把女儿送去修仙,这下好,一下捅了马蜂窝,村里差不多的孩子,但凡有点余力的,都眼巴巴地盯着余温,如果余温真的去青山派拜师修仙了,只怕余家村的青壮年会跑一大半!毕竟,谁不想过上更好的日子呢?

但好歹别人还都在观望,就她家铁头,那是真头铁,八字没一撇的事,他就敢抛下老爹老娘,偷了家里数十年的积蓄,跑去拜师了!这让花婶气得,恨不能拿刀砍了余三娘母女。可儿子跑都跑了,余三娘到底忍住脾气,亲自到余家来。她本来是顶希望看余家母女笑话的,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都觉得余温不可能去拜师修仙,只是时候未到,也不敢轻易得罪。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儿子跑了,可她家田地里既离不了人,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找,这才想着来求余温,“你要是见到铁头,帮花婶照应照应,他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毛毛躁躁的还跟孩子一样不成型——”说着,硬把糖块塞到余温手里,“就当婶子求你,我也会帮你看顾三娘!”

此刻,除了余三娘,没人比余荷花更真心地希望余温真能被仙长接走了,不然,她那个倒霉儿子,指不定死外边都没人知道!余荷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倒也知道轻重,跟余三娘寒暄片刻就回去了。

余温捏着手里的糖,看向余三娘,“娘,这回咱要是不走,就花婶那抠门的性子,恐怕杀了咱们的心都有。”谁不知道花婶是出了名的疼儿子,她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前六个都是女儿,到第七个才得了余铁头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余铁头,前面倒是生生饿死了俩闺女,又病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被拐子抱走,只剩下俩闺女,大妮还被嫁给邻村的傻子,就为了给铁头换个媳妇。至于另一个女儿,是个哑巴,小时候和人打架摔到脑袋,整天邻近几个村子乱跑,余荷花也没心思管,只当没这个闺女。

余三娘盯着那块黄到发黑的麦糖,怔怔片刻,想到余荷花的泼辣,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落下,“这——这可咋办!”

她也害怕啊!

余温轻轻叹气,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瘦弱的母亲,“娘,余家村,我们待不下去了。”从来如此那还好,可一旦有了余温这个变数,村子里正值青春活力的青年,看到新的希望,又怎会心甘情愿,如父辈那般,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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