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误解的光4(1 / 2)

还是那个驿站,还是那一行人,不同的是现在那一行人的脸上满是喜悦,全是因为比来时多了一个人。有时候快乐就是这样,不需要多么复杂,可以因为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愿、可以因为看到了一场期盼已久的演唱会、亦可以是阔别多年的一场旧友重逢。

“来来来小哥你先坐,喝点热水。坎肩!坎肩赶紧把准备好的棉被还有衣服拿来!”胖子前脚刚踩进驿站的门框,就开始招呼。

“胖爷来了,来了。这都是早准备好的东西。张爷······”坎肩举着换洗的衣物,低着头站在胖爷旁边,不是他不敢抬头·······好吧,是他不敢,他对“张起灵”这三字熟得很,试问只要是道上的人谁没听过张家起灵的名号?哪怕人失踪十年,但是拜他家老板所赐,张起灵的威名不减反增。他曾以为他家老板的气场已经是无人能及的地位了,万万没想到这位的气场更是让人害怕,虽说害怕但并不会让人产生一种威胁到生命的感觉,不管怎么着坎肩还是决定离这位张爷远些比较好。显然并不是只有坎肩有着这样的想法,看看从见到张起灵到现在还没回过神,依然在门口杵着当雕像的两位小朋友就知道了。

“小哥,你先换衣服。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咱不着急,人都出来了,咱有时间弄清楚不是。”张起灵听到这话默默点点头,拿起衣物去洗漱。

胖子看着人的背影,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眶,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又开始招呼赶紧准备好热粥热菜,虽然不知道十年之间瓶仔都吃些什么,但总之肯定不好,现在喝些粥总是没错的。

一伙人担忧的心总算是踏实了,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吃口热饭。张起灵安静的喝着粥,时不时吃口胖子夹来的菜,他在等,等胖子他们告诉他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来。

饭后,由数十位专业医护人员检查了一遍张起灵的身体,最后得出结论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剩下一切正常。胖子这才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小朋友走到张起灵面前,张起灵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在青铜门前他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另类’,虽说眉眼中也不全是青涩,但更多的还是涉世不深,他不明白为什么胖子会带这样的两个人出现在那里。

“小哥给你介绍介绍这两个小朋友。这个叫黎簇,这个叫苏万。”

两个小朋友异口同声说:“张爷好。”

张起灵微微点头,继续看向胖子。胖子了然他的态度,也没想过有别的反应,摆摆手先让两个小朋友离开,黎簇看到胖子的手立刻拉着苏万脚底抹油溜了。

“小哥,黎簇和苏万是因为吴邪才开始接触这行的,算是咱的后辈,吴邪挺喜欢他俩的,还有个小孩叫杨好,只不过现在离开了。就剩这两个小孩,黎簇跟着吴邪,苏万拜了瞎子为师,大部分时间在北京,有时候跑去杭州。”

张起灵终于听到了关于吴邪的一点消息,继续看着胖子等着他说下去,其实他在青铜门里不是没感觉到变化,他也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外面改变了什么所以连青铜门内都有了变化,只不过他始终没找到哪里发生了改变,在刚出青铜门没有看到吴邪是他隐隐觉得可能青铜门内的变化和吴邪有关,所以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迫切的感觉,他迫切的想知道吴邪做了什么?他还好吗?

“小哥······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十年吴邪变化很大,刚刚这一路你看到了不少人手,三分之二都是吴邪的人,像刚刚给你送衣物过来的坎肩就是吴邪身边的人。”

张起灵点点头,刚刚的坎肩他记得,从人走过来的脚步声能听出来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人,可吴邪为什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呢?

“还有这个驿站从里到外也是吴邪准备为你准备的,就是害怕你在门里十年出来之后有什么不适,可以在第一时间照顾到你。”

张起灵心中微微一颤,他本以为这个驿站、那些医疗设备都是吴邪拜托解雨臣安排的,“吴邪他为什么没来?”

胖子挠挠头,因为他实在也想不到一个理由可以先搪塞过去,“小哥是这样,你听我说······刚刚说的这样你听明白了吧,吴邪这十年接手了他三叔的生意,越做越大,所以他······忙,对,咱天真啊这十年可出息了,一天天忙得都找不见人,还是胖爷我好吧,不管有什么事接兄弟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张起灵微微皱眉:“你们怎么打开的青铜门?”

胖子听到这话也笑不下去了抿抿嘴:“唉——小哥实话给你说吧,小天真这十年的变化真的挺大的,黎簇那小子你刚刚也看见了吧,看似挺健康一人,其实他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还是瞎子操刀给救回来的。还有苏万······总之小哥你记着,黎簇和苏万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小天真的计划。小天真这十年真的挺不容易的,小哥你现在也自由了,你现在要是想离开,兄弟们绝不拦着;可你要是跟着我们回了杭州见着了小天真,你可千万别再一声不吭的走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非要离开的事情至少留句话也行。”

张起灵刚刚看到黎簇只发现了他走路的姿势不太正常,没想到头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吴邪为什么会让一个高中生接触到这一行?还有刚刚胖子说的计划那又是什么?他突然发现这十年他错过了很多,吴邪有太多秘密,看来只有见到吴邪才能知道这十年吴邪到底做了什么,“好。”

转天大部队休整完毕,出了长白山景区,解雨臣和黑瞎子要回北京,毕竟一个解家还需要解雨臣回去看着。苏万跟着黎簇要去杭州玩几天,于是两拨人在长白山脚分开,瞎子在走之前拽着张起灵叨叨:“哑巴,那你十年前拜托我看着你媳妇,我可看了十年,如今你媳妇是我大徒弟,你也出来了,就请你看好你媳妇,别再没事儿一个电话就打到我们家花儿这儿了。”张起灵看了黑瞎子一眼回了一句:“谢谢。”就转身戴上连帽衫坐进了车里。黑瞎子搂着解雨臣也坐进了反方向的车里离开。一路无话暂且不表。

杭州城这几天却是刮起了一股九级大风。

话说那天吴邪失血过多昏睡没多久就醒了,他拔掉手背上的输血管,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头,刚想掏出一只烟,就有一只手夺过了打火机:“佛爷,您不能再抽烟了。您的气管还有肺溃烂部分马上就达到二分之一了。”

听到这话,吴邪斜靠在床上,一只手在刚刚拔掉的针头上划过,瞬间留下一道血痕,吴邪合拢食指和拇指慢慢捻磨,嘴里却说着:“怎么毕大医生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没信心,还没到二分之一就开始慌了吗?”

“佛爷,如果真等到二分之一了,怕是父亲来了也没有办法。”

吴邪抬眼看看毕源,又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知道了,把这些都撤走,叫王盟进来。”

毕源知道,这次关于身体的讨论他又不战而败了,无法只好按照吩咐撤走东西,让王盟进去。

吴邪听着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一个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进。王盟,是目前跟着自己最老的人。在计划结束后,王盟也从一个只会在电脑上扫雷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扫清他身边各种雷的得力助手。坎肩主管各个盘口的人手安排,王盟则是掌管所有盘口的进出口货物,有时也会管管账本流水。

“王盟,十年到了。”

“老板你并不开心。”

“开心?按理来说我应该开心的,可为什么我很烦躁。”

“老板这只是您心理作祟。”

“是吗?这十年也有其他人叫我老板,可还是你叫我老板更好听一些。每次我都会想起之前。”

“老板是想吴山居了吗?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我一直都会定期回去打扫。”

吴邪起身,摇摇头:“算了不去了,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打扫的再干净也回不去了。”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手上有些干了的血迹,可不敢怎么擦干了的血迹还是擦不掉,“啧,你看就像这血一旦染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王盟听见这话,上前重新抽出一张纸沾了些水,递给吴邪说:“老板干的纸巾当然擦不干净,但有了水的帮忙,再干的血迹也会被擦去,一干二净。”

吴邪笑了笑,扔掉变脏的纸巾,“王盟还你是看得开。没愧对别人叫你一声‘盟爷’。”

自那天开始,吴邪像是打了鸡血大刀阔斧的开始修整杭州城所有的吴家盘口,道上也是谣言四起,什么佛爷要传位给黎小爷;什么佛爷不行了;什么吴邪要修整杭州势力和他二叔的长沙势力分庭抗争······

就在这谣言最热闹的时候,吴邪收到了一条短信,随之而来的吴邪修整过程突然停止。最后吴家盘口对这场九级大风的概括就是:“我们佛爷心情不好,翻个身活动一下而已。”道上其他势力:······

这天清晨,吴邪换上一身唐装,带着王盟坐上车离开了别墅,坐在后座上吴邪揉了揉从一睁眼就一阵一阵疼的头,坐在副驾驶的王盟扭过头问:“老板你不舒服,要不咱们今天别去查账了?”

吴邪闭着眼摇摇头:“咱要是不去,这戏就唱不起来了。”

“行,那老板您歇会儿,到了我叫您。”

今天是规定好的查账的日子,每逢这个日子,都是一出好戏,吴邪这个主角要是不去,这戏就唱不起来。

“老板,咱到了。”

“嗯,走吧。”

在下车的时候,吴邪的手机从兜里掉在了座椅上,可谁也没有发现,如果有人发现了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是吴邪的一个盘口,但今天的这个盘口外面停着很多辆车,盘口的大堂里坐着平时在各自盘口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可现在他们平时身上的的气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吴邪从外面走进来时,大堂里本来嘈杂的声音瞬间变成了一句:“佛爷好——”吴邪坐在大堂的主位上,身后的王盟走下来转了一圈收齐各家的账本放在吴邪的手边,转身继续站在吴邪斜后方随时等待差遣。

吴邪没有先拿起账本,而是拿起早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好茶呀。这茶还是年初解当家派人送来的。来人啊,让各位都尝尝。”下面坐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今天吴邪这买的是什么药,只好一一接过伙计送来的茶,但谁也不敢先喝一口。

吴邪把这些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好笑:“各位大多都是吴家的老人,从我三叔时就在为我吴家打拼,按理来讲,我叫声叔叔都不过分。今天这茶也是为了感谢各位的这么多年的辛苦,也是为了前些日子没轻没重的突然修整,让各位叔叔们忙坏了,吴邪在这里给各位叔伯赔罪了。”说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坐下众人,看着吴邪的态度,只好也端起茶杯喝了。

喝了茶,吴邪从刚刚收上来的账本中随便抽了一本出来,翻开看了看,又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众人,开口:“这账本上面的账可真好看,比这账本的主人可禁看多了,我说的是吧蔺伯伯。”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站起身,一脸堆笑:“小邪,你看这话说的,你蔺伯伯年级大了,当然不禁看了。”

吴邪听了这话先笑了一下,随后合起账本,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将茶杯递给身后的王盟:“王盟呀重新换杯茶,记住茶水要100度才好,刚刚都凉了。”王盟接过茶杯绕到后面。吴邪这时右手支着太阳穴,左手食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着膝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面前这个男人:“蔺伯伯我看您的确年领大了,要不然怎么连几道数学题都算不清楚了呢,不仅如此还分不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了。”

蔺开华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自己在账本上做的手脚都被发现了,连忙跪下:“佛爷!佛爷我错了!您给我一次机会,我立刻回去把所有窟窿都补上。”

吴邪微微勾起唇:“蔺伯伯您在说什么呀,您不是因为年龄大了,一时糊涂吗?没什么,我现在就找个靠谱的人,立刻把您手上的盘口接过来就是了。”

蔺开华跪在地上,看着地板浑身微微颤抖,没再说话,这时王盟端着一杯新的茶走了出来,就听见吴邪说:“王盟啊,你也跟我时间挺长了,一会儿你把蔺爷手里的盘口都接过来吧,从此以后你管。”话音刚落,蔺开华站起身,脸上再没了刚刚的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吴邪,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辛苦多年的成果凭什么就给他一个除了跟在你屁股后面什么事都不干的人?”

吴邪这时也坐正了身体,收敛了一丝笑意,抬眼说道:“这就对了嘛,当你把账本交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那刚刚的戏是演给谁看呢?早点这样还剩了大家时间。”

蔺开华指着吴邪说:“哼哼既然如此,那吴小三爷是乖乖自己从位置上走下来,还是我让人把你抬下来?”

吴邪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抬手瞬间就听见一声惨叫,地上多了一滩血迹和一根断指:“蔺爷这么大岁数了不知道用手指指人不礼貌吗?哎呀呀,真担心您家的小外孙,被你这种人教育是不是在摧残下一代祖国的花朵啊。”边说便接过王盟递上来的手帕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随手丢下正好盖在那一截断指上。

蔺开华捂着自己的断了一截的手指疼的满头大汗,再看其余人早都缩着脖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蔺开华大喊:“进来!都进来!给我把吴邪碎尸万段!”话音刚落,进来一个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被两个伙计绑着带到了大堂上,“爸——爸你救我!”

蔺开华听见声音连忙回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和小外孙,连忙跪到地上:“吴邪你要干什么?你放了他俩!”

吴邪还没开口,就听见刚进来的年轻人说:“蔺爷您说什么呢?我们佛爷是担心您在这儿会想念您的女儿和小外孙,专门命我们带他们来见你,没想到我们出门不久就被人拦住了,还说什么是您命令的遇到我们要全部拿下,带头的居然还是您的女婿,这道上谁不知道您蔺爷对我们佛爷的忠心耿耿啊,您女婿这帮人可是光明正大的带头挑拨您的忠心,于是我们就替您清理门户了,蔺爷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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