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4（2 / 2）

她呼吸间还能闻到硝烟味，还有唐小虎身上的烟味。

唐小虎。

她强撑着坐起来，顾不上肌肉和神经之间传来的疼痛，折磨得她五官都变了形，她眼巴巴地看看门外，又看看陈书婷：妈妈，虎叔呢？你看到虎叔了吗？

他，他好像受伤了，我看到好多血，有人开枪，他一直保护我。黄瑶语气里难得有急躁：他怎么样了？

陈书婷不停地安抚黄瑶，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抚摸她的头发，唐小虎在警局里被拘留，外面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和高启强接到被袭击的消息后，立刻从泰国飞回京海。

小虎没事，他也在休息。陈书婷轻拍黄瑶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我能去看看他吗？黄瑶眼眶红红的。

不能。高启盛从门外推门进来：不仅不能，你还要接受检查，然后去警察那里录笔录。

陈书婷回头瞪了高启盛一眼，表情里全是不悦，高启盛径直走到黄瑶病床前：你最好现在好好想想，你怎么跟警方交代。

我交代什么？我做了什么吗？我是受害人，我被追杀，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用枪差点打穿腿！

与其说我做了什么，不如小叔叔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吧。

黄瑶怒目圆睁，与高启盛对视，如山洪般的不安冲破了她的心房，下一秒理智之瓶浮上水面，黄瑶冷笑：至少虎叔还保护了我，小叔叔呢，当时你又在哪里。

高启盛的表情一瞬间凝固，怪异的静谧流淌在房间里，阳光打在高启盛脸上，半明半暗，他的目光在黄瑶脸上巡视良久。

片刻后，他的视线扫过黄瑶的耳际，她的耳朵微微颤动着。

妈妈回来了，讲话都硬气了。

高启盛冷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恶人是吧，只有你虎叔是好人，我就应该被一枪爆头躺在坟墓里，不该出现在这里。

陈书婷正欲停止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女警敲门进入：黄瑶是吗，现在可以做笔录吗？

她想张口拒绝，黄瑶却先出声了：可以。

那你跟我来一趟。

黄瑶下床，小腿上裹着绷带，手臂上也缠着纱布，脸色苍白。

她擦过高启盛的身边朝外走，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医院专门辟了一间办公室给她们做笔录用，黄瑶坐在桌子前，鼻腔里终于不再是硝烟味，只是这消毒水味也不怎么好闻。

她望着对面的女警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自我介绍。

我叫黄瑶，我是……黄瑶停顿片刻：我是高启强的养女。

发生了什么事？说具体一点。

我放学回家，那天虎叔来接我，我们按照计划开车回家，路上就突然被袭击了。

那些人你认识吗？

我没见到他们的脸。

没见到？女警瘪眉：现场有具尸体，他是露脸的。

我没看到。黄瑶摇头：虎叔怕吓到我，替我挡起来了。

女警官抬头望了黄瑶一眼，末了点点头：你还记得什么？

就这些了。

那好。女警官一一记下：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黄瑶看着她。

你跟唐小虎是什么关系？

她跟唐小虎是什么关系？

黄瑶差点落下眼泪。

他是一直保护我的人。

从办公室里出来，陈书婷送警官出门，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黄瑶，她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发呆。

高启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仍穿着那套黑色西装，黄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往房间里走。

他紧握住黄瑶的手臂，将她拉回，黄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说话。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黄瑶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辜，高启盛叉腰，语气里带着恼怒：别跟我打马虎眼，刚才在病房里自己说了什么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黄瑶不解地看着他。

好，很好。

高启盛也不废话，拽着黄瑶就往其他病房走，这间医院是高家出资建的私立医院，能住进来的人本就是凤毛麟角，空房间可太多了。

高启盛用力拖着黄瑶的手臂，竟将她硬生生地拉起来。黄瑶开始明白自己真正处在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她本来以为这是医院，是公共场所，高启盛不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她到底是低估了高启盛，在高启盛过去的人生中，比这个更离谱，更过分的事情，比比皆是。

某种程度而言，他比高启强还要癫狂，被束缚的疯狗，也是疯狗。

她惊恐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眼中的冷漠和狠毒已经让她无法逃脱。黄瑶拼命挣扎，但是她根本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高启盛你放开我！

黄瑶的声音变得尖锐，高启盛将她带进一间无人的空房中，扯下了他的腰带，将她的双手捆绑在一起。

黄瑶被捆在椅子上，心里更加慌乱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尖锐地喊着高启盛的名字。

但高启盛没有理睬她的喊叫，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毫不理会黄瑶的反抗和抗议。她感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皮带勒得紧紧的，糟糕的压迫感令她难以呼吸。

黄瑶毫不犹豫地起身想要逃跑，只要再快一点，就能逃出这里，逃出高启盛的魔爪。

高启盛回头，迅速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回身边。她想挣脱，但他的手紧紧地拦住她的腰，让她无法逃脱。他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黄瑶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高启盛所控，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挣扎着想要逃脱，但高启盛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小侄女。高启盛用领带捆住她的脚腕，将她重新放回躺椅上，黄瑶这才注意这里是一间牙科诊疗室，她的头顶有一盏灯，高启盛修长手指一挑，将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夺去黄瑶所有视力，她只能听见耳边的不锈钢盘子里被倒了很多器械，金属摩擦的声音令她浑身寒意顿生。

我说过了吧，来日方长。

高启盛给自己带上橡胶手套，啪的一声回响，黄瑶感觉自己被抽了一巴，打在她的裸露的肌肤上。

我也说过了吧，不要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高启盛捏着黄瑶的下颌，抬起她的脸，他才觉得自己刚开始使劲，黄瑶就已经疼得张开了嘴。

在灯光底下，能清楚地看见她粉嫩的舌头，高启盛想，别的女人巧舌如簧，会把男人哄得床上晕床下也晕，可偏偏这黄瑶就喜欢跟自己对着干。

天高地厚不怕死。

既然自己大哥不管她，那自己这个当小叔叔的理所应当，要教会晚辈什么叫礼貌，什么叫尊重。

小狗立大功，该奖；犯错，该惩。

既然这张嘴讲不出讨喜的话，那干脆就别要了。

黄瑶立刻明白高启盛的意图，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的力气比她想象中强大，被掐的死死的，上一瞬还在挣扎，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高启盛竟然直接把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摁住了她的舌头！

黄瑶呜呜几声，伸手去拽高启盛的手腕，指甲在他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可最后用尽全力也没有扯开，衬衫袖口也没抓成一团，像破布般挤在手中。

高启盛扫了一眼桌上的器械，目光犀利而深邃，各式手术刀和剪刀哗啦啦铺了一桌子，黄瑶知道他是认真的，更加激烈地挣扎。

她的身体紧绷着，仿佛要挣脱出来一样，但高启盛的手腕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她，不让她有任何脱身的机会。

她费劲地推开高启盛，舌头湿滑难控，高启盛一个分心，黄瑶的小舌头如同一条泥鳅一样从他的指缝中溜了出来。

小叔叔！小、小叔叔对不起！

黄瑶说话含混不清，她的舌头不受控制地舔着高启盛的手指，温热湿漉漉的触感令他有了异样的反应。

高启盛低头看了眼某处，皱着眉把手指从她口里抽出，银丝从她唇边滑落，几滴晶莹的液体还残留在他的手指上。

黄瑶如获大赦，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瑶瑶？你在哪里？

门外传来陈书婷的声音，高启盛冷眼盯着黄瑶，黄瑶摇摇头表示不会出声。

他面色略有缓和，摘下手套将它们丢在医疗推车上，警告黄瑶：下次再撒谎，我就把你舌头割掉。

他一把拽过还在不停后退的黄瑶，给她解开手上的皮带。

黄瑶抿着嘴，生怕再一张嘴高启盛就会把她的舌头割掉。

耳朵又聋了？高启盛停下手里动作，抬眼看她。

知道了！黄瑶即答。

高启盛给黄瑶的腿松绑，女孩莹白的手腕脚腕都被勒出一圈痕迹，她不自在地扯过袖口遮挡。

他乍一起身，黄瑶就从另一头跳下椅子往外跑，生怕再晚一秒高启盛都会反悔。

他想起黄瑶刚才示弱的模样，眼尾带上一抹少见的红。

如果继续下去呢。

她会怎么阻止他，凭她那用点力就能拧断的胳膊，如何挡下他这不折手段都要前进的巨轮？

会继续哭叫着挣扎，还是会喊那句形同废话的，小叔叔住手？

高启盛想起来，刚才黄瑶竟然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很好，这笔账他记下了，下次再讨回来。

高启盛看着女孩跌跌撞撞逃跑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猛地踢开医疗推车，转身往外走。在路过房间里的全身镜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倏地停住了脚步。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