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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她只见刺眼光芒逼近,她一闭眼,算是肩膀处的枝干被人狠狠刺入撕裂。她痛呼惨叫,但身为一棵树的她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她枝干上所有的桃花都抖落在地。

桃花拂在了高冷男子身上,醉人的花香萦绕他身旁,他收起剑,蹙着眉头靠近被他剑气所殃及的桃花树。伸手触碰她凹凸不平的树干,她浑身抖了抖,她是气的发抖,居然还有脸来摸她。

不知是否感应到她的怒意,墨渊收回了手,转头轻问:“这树栽种了几年?”

“三百年,这棵桃花树本就虚弱,如今经你这么一劈,怕是没了。墨渊,你可得好好尝还我。”

痛得气若如丝的她,在晕厥后的最后一眼是狠瞪着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的墨渊。

他朝一日,她定要他百倍奉还。

墨渊神色怪异,再次伸手去触碰桃花树干,他方才明明感受到一股神灵的气味,他摇头收回手,该是错觉,这棵树已经无生灵气息了。

是他失误,看来他欠了折颜一个人情。

*

千年后,昔日在此处失去了生灵气息的桃花树,还未被桃花林主人拔出,仍旧耸立在那,枯枝干叶在桃花菲菲的林子里格外突出。

被墨渊劈得跟死了般的她,在千年里吸收日月精华,桃林山间的灵气,埋在泥里的根再次活了。

夜间,万籁俱寂,桃林深处,溪流边,一棵干枯的树蓦然茁壮成长,桃林间忽而刮起了卷风。

被闹醒的折颜与白真顺着风向飞去,他们此生不忘眼前的画面,月色朦胧,林间桃花伴着风绕着溪边的枯木翩翩起舞,枯木转而生机盎然,朵朵桃花盛开,烂漫妖冶。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桃花全数落下,枝干结了蓁蓁叶子。

“这树奇了,活了数十万年,今日也算遇到了新鲜事。”折颜满眼好奇与兴趣。

“别说着先,这树似乎……”

白真还未说完话,万千桃花纷飞,遮盖了所有蓁蓁叶子,带狂风过后,溪边的树消失了,反而多出一个少女躺在漫地的桃花瓣下。

躺在地上的少女,就这样被折颜白真给捡回家。

沉睡太久的她,眼皮沉重,蠕动许久眼珠子才睁开眼,白日的阳光过于灼热刺目,让她瞬间想起昏睡前那高冷男子一剑,她浑身戒备地往旁拿起家伙往前打去。

“哟,你怎么一醒来就打人。”

如山间溪流清凉细润的声音,过了千年她亦不忘,停下所有动作,愣着瞧清眼前的人。

这般清丽俊秀的男子,真的是他。

“白真……”

“你还记得我?小桃树。”白真浅笑。

她眨了眨眼,垂眼一看自己的手手脚脚,她终于再度为人了。一时兴奋的她,又晕厥过去。

在桃林里住了些日子,听着折颜白真与她诉说当晚的事情,她终于接受从一棵枯木,发愤图强成为一只能化人形的桃花妖。

才不管这么多,有手有脚能跑能走就比做树强多了。

“要不是我悉心栽种你,对你不离不弃,你也不会有今日。”折颜随意地坐在木桩子上洋洋得意道。

“确实,托了折颜上神的福。”她礼仪周到,对他尊敬地作揖,随后道:“非常感谢您将我弃养,任由风吹雨打,被虫蚁侵蚀,在我成为枯木时也没有将我拔出。”

本是享受聆听的折颜到最后就尴尬了,随意笑笑地走到少女面前,揉揉发丝。

“小孩子要苦养,长大才能熬得苦。”

“谢谢咯。”她白他一眼,折颜受伤至极,好歹也是他播得种呀。

折颜也就不跟这小丫头计较,摆摆手算了,反而想到另一件事,说道:“你如今好歹有了人形,总得起个名字,就叫桃灼,如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折颜你这次想名字有点进步了。”白真笑道。

“我要叫桃蓁。”站在一旁的她眸光始终跟随着白真,眸光温柔如水。

“丫头,你偏要跟我作对是不是。”折颜心想,怎么种了棵不听话的树。

“你管我,反正我以后就叫桃蓁。”

白真眸光一亮,赞赏道:“原来你更喜欢,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不错不错,桃蓁桃蓁,倒是与我白真这名相似。”

桃蓁别过脸,攥住她脖子间的项链,这是唯一一件物品是从她上一世带过来的,是一对她设计的婚戒,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微微仰头对着十里桃林勾唇,梨涡渐现,樱唇若有似无地喃喃:

“桃蓁,白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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