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2 / 2)

“带回来。”许岁良说,“方便吗?一边儿说话?”

话毕,那头静了半分钟。

陈坚走出车行朝后扫一眼,“怎么了?”

“查一下他的资料。”许岁良说,“具体资料,家庭住址,进去搜查一下。”

陈坚瞬间为难了,“可是…没搜查…”

“知道调虎离山吗?”许岁良问。

陈坚:“…”

“抓紧时间,等你还想再去搜查的话证据早没了。”

“…”

·

记忆回笼,许岁良迈开了步伐,跟上了刚踏出警局大门的黄窕。

“做一下DNA检测。”他命令。

迈出大门,许岁良刚准备将人逮捕就瞥见黄窕上了路边的一辆豪车。

这辆车许岁良有点儿记忆,是张季的,经常在朋友圈炫耀。

见状,他立马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跟上。

许岁良千想万想都不对,黄窕没有作案的嫌疑,他那模样许岁良一看就是弯成月亮的,奸杀不可能,看着还算老实,吵架嫉妒生恨就更不可能了。

就像周景的猜测,除非是张季干了点儿什么坏事。

“——”

豪车东拐西绕行驶进了一条条街道,前路越走越逼仄。

出租车司机给力,看样子是有点儿经验在身的,刻意拉着距离带着许岁良窜小路跟踪。

半小时后,豪车停在了霓街口。

主驾驶果真是张季,亲昵地把着黄窕的肩走了进去。

看着,许岁良结了账匆匆跟了下去。

下车前,许岁良多个心眼发了个位置共享给周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坐在车里眉心就直跳。

此刻这条街清冷,和晚上的热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条街除了死巷子多,活巷子也挺多,像个迷宫似的,两人很快就转没了影儿。

在一个转角口,许岁良成功跟丢了。

他左右看看,最后停在了一只流浪狗的嘴上,它藏匿在死巷暗处,低头正啃食着什么东西。

许岁良慢吞吞地靠近,他走进才瞥清,那分明是一只残腿,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看不清本质模样。

见状,许岁良勾出手机拍了一张甩给周景,这次不再是分享发型和馒头。

空气中飘散着腥臭气,许岁良直犯恶心,手机揣兜里,正准备离开时后脑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甚至没能转头反应,眼一闭,就这么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

再清醒过来,许岁良头炸裂地疼。

他浑身都酸痛着,下意识想要去扭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了。

许岁良猛地睁开了双眼,周边环境昏暗,他的鼻腔间萦绕着一股潮湿的臭味,像路边的大垃圾桶淋了雨散发出来的恶臭,熏得许岁良直想吐。

“许警官,醒了?”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

许岁良下意识向着声源寻去…

黄窕站在他的右侧,手上抓着棒球棒,屁股轻挨在桌边,嘴上叼着一根烟,大冬天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背心,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盯着他,手上抓着的那根棒球棒拍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一点儿一点儿地拍打在许岁良复杂的心上。

说不害怕是假的,许岁良的喉结艰难地扯了两下,嗓子发紧,面对这种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就发现你跟着我了。”黄窕停下了敲打,说。

“们。”几秒,许岁良憋出一个字。

“警察疑心就是多…”黄窕两指挑下香烟喃喃了一嘴,他放松地吐出烟丝儿,“别乱猜了,就我一个人。”

“人是我杀的。”黄窕说,“也是我分尸的。”他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说得十分淡然,“长得好看,把她上了,结果不从我,那就没办法了,她自己作的。”

闻言,许岁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值得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黄窕拎起睫看了过去。

“你喜欢张季吧?”许岁良问,但语气很是坚定,认定了般。

黄窕身体僵硬了一下,沉默之际许岁良再次开了口。

“那他呢?”许岁良唇舌轻顿,“他喜欢你吗?”

话毕,两人都静住了,许岁良低垂下眼自嘲地笑了一下,莫名给自己问出几分辛酸感。

“嫉妒吗?”许岁良注视着水泥地面吞了吞口水,“嫉妒吗?他和别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

“…”

“他跟你不是同类,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傻、逼、”

“……”

话音落下几刻,许岁良再抬眼,黄窕已经抓着棒球棒停在了面前,他的脸色藏匿于黑暗下,有股让人品不出来的危险感。

“死、同、性、恋、”许岁良一字一顿道。

砰!

顷刻间,一棒球棍狠狠地招呼在了许岁良的脸上。

他的耳朵鸣了起来,右脸火辣辣地疼着,直接被这股来势汹汹的力连人带椅地推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许岁良的右耳慢慢地开始渗出血迹,嘴角也裂开了口子。

阴暗中,黄窕早已听得咬牙切齿,他牙关紧合,两腮咬肌重重鼓起,蹲下身揪住许岁良的衣领不解气地挥过去一拳。

他的脑袋随着力撞击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耳朵已经聋得听不清周围在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黄窕气愤的拳头落在许岁良的脸上,“我是同性恋又怎么了?!我有错吗?!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

“为什么你们的恶意都这么大!我喜欢上一个人有错吗?!”他边打边吼,泪水早已模糊了脸颊,将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和怨气都洒在了许岁良的身上。

三四拳下去,他早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窕站起身,依旧没有泄愤,使着腿开始猛踹许岁良的腹部。

“我有错吗?!啊!”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许岁良感觉自己要死了,视线逐渐地开始模糊,身上的疼痛不减,耳边是嗡嗡嗡的叫声,这一切仿佛都要准备着将他拉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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