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13(1 / 2)

早上九点,许岁良跟着周景的步伐回到了局子里。

陈坚和一个妹子一组,完成任务后早早候在了办公室门口。

“当初孩子分配给唐妍是因为王刚的家暴行为。”妹子说着递了几张照片各自分发到周景和许岁良的手中。

低头瞄去,是一些外伤图片,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而图片主人公正是唐妍。

这一份实据直接证明了唐妍没有撒谎。

周景抓着照片嗯了声,丢下一句“辛苦了”就往办公室里走。

许岁良紧撵上,路过妹子时却突然停下了,看向了她,“有点儿面生,美女什么名字?”

“刘萧艳。”妹子严肃着一张脸道。

许岁良微顿了一下,目光敏感地掉去了妹子的身旁,陈坚此刻正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许岁良好笑地收回眼,板着张脸认可地嗯了声,“好好干。”

……

走进办公室,周景已经在忙碌中了。

他坐在椅子上接了个电话,手底下翻阅着资料。

许岁良凑过去扫了眼,是关于钱志的资料。

“不用急,先守着。”周景手掌着电话,余光注意到许岁良的好奇将资料递给了他,“不要打草惊蛇,先收集证据,到时候一窝端了也不迟。”

许岁良接过瞟了周景一眼,这次行动被他分成了三个队形,其中一个埋伏在医院蹲守着王刚。

收回神,许岁良抓着东西坐去了沙发上,他一晚上没睡觉,此刻多少有些疲倦扛在身上。

视线掉去纸页上,钱志果然有个双胞胎兄弟,叫做钱飞,是他的哥哥,还真被周景说对了,癌症晚期。

许岁良又看了下钱志的资料,他是个无业游民…

看到这儿,许岁良顿了顿,视线又飘去了钱飞的资料上。

两人是两个极端,钱飞身前没干过什么坏事,之前当过医生,又在养老院当过义工,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开了一家花店稳定下来。

许岁良目光死死定格在了花店两个字上。

周景用一分钟结束了电话,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向着许岁良的方向瞟了一眼,“许副队,买花吗?”

他沉重地抬起脑袋,因为这突然的一个邀请有些没回过神,脸上还挂着上一秒的严肃。

·

花店名叫花意,许岁良踩下去时一眼就被门口的鲜花给吸引住了。

店铺敞开着,两人踩进去时钱志正坐在前台数着钱,顶替着自己哥哥的身份岁月安好。

警笛“哇儿哇儿”地响着,钱志数钱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抬起了脑袋。

但为时已晚,周景出示警证很利落地铐上了他的双手。

钱志被拎了起来,手上的钞票也随之洒落一地,眸中尽是不可思议,黑乎乎的瞳孔里倒映着警笛散发出来的亮光。

许岁良跟在周景的身后,出门时顺走了一朵鲜艳的玫瑰。

今早凌晨四点下过了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散发着花的芬香,娇艳的花瓣上也盛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许岁良捏了捏沾手上的水,从兜里勾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在了花瓶边。

周景将犯人送进警车内,刚转身,眼前就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许岁良唇角轻挑着,他折断带刺儿的那一截,将鲜艳的花朵别去了周景的耳朵上。

“周队长,今天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祝你继续闪闪发光。”许岁良捏起拳头冲他示意,“也祝我们”

周景愣了一下,他的鼻腔间萦绕着花香,眼前的人笑得张扬,在鬼使神差的推磨下,周景和许岁良碰下了这个拳。

·

审讯室内,钱志矢口否认犯下的罪行,已全面地将自己代入进了钱飞的角色中。

审问的警员换了两个也没撬动狗嘴。

周景杵外面双手环胸看了一会儿,最后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许岁良在外边儿观察着,周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他和前面两个人不一样,没有恼火的情绪,也没有将字音咬得很重,而是很淡然,很心平气和地开了口。

“钱飞,四十二岁,b市人,双亲早逝,现有一妻一女,家庭幸福美满,曾在一家医院就任过医生,后因手术失误而产生心病,不久辞去工作开了花意度日。”

周景眼不离钱志的脸,将计就计地说着,“对了,家里还有个弟弟是吗?”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周景继续道,“无业游民,好吃懒做,爱犯事儿,生活费都是哥哥在支出。”

“前几日,钱志因恶意杀人被逮捕,哥哥应该很无助吧?”周景微顿,“自己用着双手去救济世人,自己的弟弟却用着沾满鲜血的手将她们拖下地狱,那该多令人心寒啊…”

“三年前,你被查出来肺癌晚期。”周景念叨着,“你就想着,弟弟还年轻,前程不能就这么断送了,我命不久矣了,他的所有过错都交给我去顶替吧。”

周景两手交握搭去了桌子上,上半身前倾,认真注视着钱志,“但你不知道,你冤死在牢中,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生命遭殃。”

“你死不瞑目,自己的弟弟却用着自己的身份逍…”

“闭嘴!”钱志低垂着脑袋,听到这崩溃地吼了一嗓子。

周景没有停止,很潇洒地甩过去几张照片,是钱飞的尸体,“他大可以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可你毁了他的一切。”

“我来和你普及一下。”周景站起身,慢慢地绕到钱志的身旁去,“上吊死亡的过程是非常难受的,人一般在一到三分钟之内失去感觉。”

他蹲下身,抬头望着崩溃的钱志,他死垂着脑袋,只有这个角度,周景才能欣赏到他作祟的愧疚心,“五到七分钟是大脑缺氧状态下生存的一个限度。”

“上吊后他挣扎了两分钟,但他说不出口,只能像一条缺水的鱼翻腾着,他翻不过来,也想不了事情,只剩下迷茫与无助。”

“从他代替你进入监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选择。”周景语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但却宛如恶魔的低语,“你亲手送走了自己的英雄。”

在审讯室外面,许岁良听着钱志崩溃的叫声微蹙了下眉头。

“现在。”周景唇舌轻顿,“你还不愿意认罪吗?”

八分钟后,周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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