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12(2 / 2)

许岁良惋惜地摇摇头,将自己例下的数字圈起来写下四个字,“他的每个动作都刻意塑造过。”

许岁良替笔扣上笔帽,“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近视,那晚塑造的一切也都被这一个疏忽pass掉。”

“你学心理的?”听完一大堆,周景只丢出这么一个疑问。

“之前有了解一点儿。”许岁良打了个哈欠,有点儿犯困,“为了一个…”他两只眼丢去了周景的脸上,“朋友。”

许岁良一屁股栽坐去沙发上,“走上了这条路,考了同一所大学,因为菜,所以什么都了解一点儿,想着毕业后待一个单位上,也方便陪着他,替他分担。”

周景愣了一下,偏头盯向了许岁良,他的后脑勺无力地靠去了沙发顶沿上,两只眼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

“周队长,你说我们干这行的图什么啊?”许岁良喉结扯动几下,声音很轻很慢,“为民心,为民安…”

他吸了口气,“我这个人比较自私,一辈子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

“但我。”许岁良停顿了一下,两条腿大大咧咧地敞着,手慵懒垂在裤间,“从前因为一个重要的人就是他妈的丢弃了初心。”

他的眼神很平静,“我迈进了这条槛,但最后民心没得到,他的心也没得到。”

周景注视着许岁良的侧颜,他的模样在这些话中渐渐重叠向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

“但如今,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才算是活明白。”安静半分钟,许岁良又继续,“人的这一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如意,世界这么大,不称意的事情就多了。”

“这世界变化不停,一年四季也交迭着,人也是一样,一条槛再宽再大再他妈的不想迈过去也得抬起脚,因为时间流逝着,我认为停止的脑袋怎么都会有变化。”

“外貌变化,三观变化,思想变化……”许岁良说,“每个阶段的我都不同。”

“我也有过不想活着的时候,但我熬过去了,因为时间在动。”许岁良吸了口气,又用力吐出,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动了下,“但有的人,他们想活着,可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世界的钟表就停住了。”

“所以我们干刑警这一行的。”许岁良眨了眨眼,扭动了一下酸涩起来的脖子,“更不能颓废,更不能停下脑袋,我们得时刻地向前看着。”

许岁良坐直身,扭头对上了周景的视线,“我们得告诉他们,夜晚也很美丽,有星星,有月亮,不要害怕,这个世界很友好。”

“周队长”许岁良手掌贴去了周景的胸口,“我们先是国家的人再是自己,这是我们的指责。”

周景喉结扯了扯,认真地注视着许岁良松散的眼,但他眸中的光很亮。

·

凌晨五点,天还未亮公安局就忙作了一团。

办公室内,王余生挤在沙发上念着收集出来的资料,现场寂静,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王刚,三十三岁,男性,现任职于二医院内科部副主任,曾就业于中医院,离异至今单身,有一个孩子,最后法院判定交给前妻赡养。”

话毕,他关上嘴看向了一众人,最后将目光掉去了周景的脸上。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推出白板,拿着记号笔在上面写下四个点。

中医院。法院判定原因。前妻。王刚。

天一大亮,几个人分成三个小队开始展开调查行动。

许岁良和周景找到了王刚的前妻,女人叫做唐妍,三十二岁,自己开了一家理发店。

两人找到地方时店铺清冷,店里除了一个抱着手机坐前台嗑瓜子的女人再没有其他。

周景走过去直截了当地出示了警证。

女人咬瓜子的嘴一顿,面色一下紧张了起来,她默默关掉了手机,懵着张脸问,“怎…怎么了?”

“是唐妍吗?”周景冷峻着一张脸问。

女人又瞄了许岁良一眼,讷讷地点了下脑袋,“是的,怎么了?”还没等回答,她立马又说,“警察叔叔,我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周景没说话,滑拉几下手机点出了王刚的照片,“不用慌张,认识他吗?”

唐妍眯起眼仔细一觑,好几秒,又去看周景,“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认识对吧?”周景明知故问。

唐妍连忙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认识认识,但是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他是我前夫,离婚三四年了!”

周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方便讲一下为什么离婚吗?”

唐妍吞了吞口水,瞅许岁良一眼又放回在了周景的脸上,这样有半分钟才开口。

她将手上的瓜子丢去桌上,垂下脑袋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原因啊?”唐妍说,“过不下去就离了呗…”

她叹了口气,“警察叔叔,你别看他这人看着老实,我和他结婚后他就像变了一副嘴脸,只要一有不顺心的时候就家暴我。”

唐妍愤愤地说,“这么多年了,我算是看清楚他是个什么德行了。”她咬紧了牙,显得十分憎恶王刚,“他不仅家暴我还要打孩子!”

“他就像那个…”唐妍顿了几秒,找到形容词双眼炯炯地望向了周景,“对!斯文败类!”她说,“他做的可恶事就多了,我记得有一个晚上起夜,看见他把隔壁的猫给杀死了!”

听着,周景慢慢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许岁良提出了疑问。

“半夜发情啊。”唐妍说,“他受不了。”

许岁良悄悄瞟了周景一眼,他面色逐渐凝重。

“他把那猫的眼球给挖出来了。”唐妍形容着当时的场景,整张脸都难受得皱了起来,“还有内脏,最后给分尸烧了。”

她说着直摆头,“这种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后面我实在受不了就和他离了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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