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误入17(1 / 2)

堂屋中,冥中烑与李长凌对坐饮茶,二人浅聊漫谈,气氛融洽。

冥中烑仍在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景象,画面之中的易慕跟在温天左身后,两个人经过一番三拐四绕,停在一座青砖灰瓦的小院外。

二人所占之地,正是一根从院墙内蔓延出来的粗壮树枝的绿荫下。

易慕在距这处很远时,就注意到了院子中那一株长势挺拔高大的梧桐,枝繁叶茂,绿荫相映。

到处是一片灰蒙的阴司,偶有一丝颜色还如此醒目,岂能不惹眼。

温天左站在树荫下回身对易慕扬了扬头,“一会看我的脸色行事。”

看你脸色行事?

若不是温天左那一口的大白牙,易慕都分不清此人在哪?

“这不是玉面罗刹的地盘吗?”冥中烑眯着眼一脸的坏笑。

这玉面罗刹在整个冥域,可称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论男女谈之无不色变,此鬼一出街清户闭。

相传她生前乃是一国之公主,平生极善玩弄权术驾驭人心,生性放荡不羁,纵情声色又荤素不忌。府中不知道养了多少面首、侍妾供她亵玩。

因她生前罪业太重,九殿阎君将她审判过后,便被发往十八层地狱,在里面关了两百多年受尽刑罚。

消业后,这人不愿意去投胎,便一直留在了冥域。

但她的性子却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再加上她颇有手腕,在鬼市内置了多处产业,养活了不少孤魂野鬼,阴司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冥域又是一个法外之地,只要她不在酆都城内生事,阴司便不会去管她。

“这小贼不会是欠了玉面罗刹的赌债,打算将阿鸢卖给她抵债吧?”冥中烑端着茶盏幸灾乐祸道。

李长凌没接冥中烑的话,仍然凝望着立在树荫下的易慕,这人长身玉立,斯文俊秀,一袭青衫飘飘,鬓上的青丝被风吹散落一缕,贴在她红润的双唇上。

李长凌看着这双薄唇,不由回想到那夜,易慕扑进自己怀里与她双唇相抵,这人还悄悄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李长凌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将怀中之人圈抱起来的念头。

阿扶那时很是佩服李长凌,美人投怀送抱与她唇齿相依。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淡定,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谁又能知晓表面镇定自若的圣尊,实则衣袖差点让她给扯烂。

“这处宅院没什么守卫,你悄悄潜进正屋,在里面随便拿些东西就成。”温天左扒着墙头扭头对易慕说。

“若是这般简单,还需要我来替你?你早就拿着东西不知去哪逍遥快活去了。”易慕直接戳破温天左的谎言。

“我不是瞧着你的身手比我利落么。怎么着,你不会,是不行吧?”温天左挑着眉眯缝着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易慕,语气质疑道。

他这话对于男子来说可以说是挑衅意味十足,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换成别个男子,这会兴许早被他激得跳进院子一展雄风去了。

易慕一拍温天左的肩膀,对着他不屑道:“温公子,你这激将法对别人或许管用,对我么……呵,且在此等着,一会拿了东西,你我便各不相欠。”

易慕说完便一跃而起跳上院墙,单手撑着身体,飞身落入庭院,动作敏捷轻盈,三脚两步便进了正屋。

温天左望着易慕的背影,露出一脸得逞的坏笑,以为大鱼上钩了。

正屋里面休息的正是那玉面罗刹。

温天左在鬼市的赌坊里,欠下了一屁股赌债。

他遇见易慕时,刚从一处灶台底下钻出来不久。赌坊的打手正满鬼市的寻他,他不得已才钻进一处仍有余烬的灶台内。

易慕心里憋着股闷气,正闲逛时,碰巧遇见了烟熏火燎的温天左。

他看易慕生的相貌周正,细皮嫩肉,正是玉面罗刹喜欢的类型。最重要的一点,这人眼生得很,若是能将易慕卖给她抵债,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计上心头,才有了刚才的那一番纠缠。

易慕迈进正屋时,鼻腔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木香气,屋中的陈设与一般富户家中大同小异,易慕环顾四周也没发现香味的来源。

贸然闯入别人家中本来已经很失礼数,再随意走动的话就更加不妥。

她本也不是奔着偷东西才来的。

易慕迈进正屋时,卧房内正在小憩的玉面罗刹便被惊醒了。她顶着一脸怒容收敛起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躲在暗处,打算窥视一下,这个不请自来的小贼到底意欲何为。

她见易慕既没有翻箱倒柜,也没有随手顺走什么值钱的物件,而是负手立在自己的屏风前,兴致盎然地欣赏起上面的山水图来。

就在她隐去身形,慢悠悠走到易慕身后,易慕适时地开了口:“在下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主家莫怪,容我禀明缘由。”

易慕说完转过身,对着那女子的方向躬身施礼,女子看清易慕容貌后倏然现身。

易慕在看清这人的一刻,有一瞬间的失神,倒不是她“贪图”眼前人的美色,只是有些发蒙。待她反应过来,立刻紧闭双眼,以袖遮面背过身去。

这人外面罩着一件纱衣,内里只搭了一件绣有凤穿牡丹的红肚兜,两根系带堪堪系于腰间,勃颈上的那根似乎也系得不大牢靠,高耸挺立的山峰隐在如火的红霞中,不见全貌但依稀可辨其轮廓。下身穿了一条质地轻薄的亵裤,衬得身形若隐若现,玲珑浮凸。

空气中的那股木香气似乎更加浓郁了。

女子不知何时凑到易慕的身后,一阵娇媚的轻笑传入易慕的耳朵,温热滚烫的吐息打在易慕脖颈上,女子低婉的声线里透着两分暗哑三分魅惑。

“小姑娘,有什么可害羞的?”

易慕感觉这人欺身抵在自己的后背,手还随之攀附在她的肩上。馨香柔软的触感触到易慕的一瞬,她的身体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即弹开,与之拉开一大段距离。

易慕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怎知我是女子?”

她的话又引来那女子一阵娇笑,似是听见了什么趣事。

“你且将袍袖放下,我便告诉你。”女子循循善诱道。

既然这个人已经认出易慕是女子,那她也没什么可顾虑的。易慕依女子所言将袍袖放下,落落大方地转过身,对着她欠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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