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婚15(2 / 2)

琅霄天乃是雪羽妖圣所属,阿鸢如果想去泡太阴池,那雪妖必定会扫榻相迎,以那妖圣对阿鸢的喜爱程度或许还会自荐枕席也未可知。

天庭里哪个不知,圣尊和这个妖圣不对付。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不对付,别人不知内情,她冥中烑还能不知吗?

当初那雪羽妖圣差点同阿鸢入了洞房!李长凌提剑杀到琅霄天时,俩人堂都已拜完了,正在卧房内宽衣解带欲成好事。虽然阿鸢那时候不慎着了妖圣的道,意识不清任由人施为。

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的圣尊,那日发了好大的火。

李长凌一把天火将妖圣的婚房烧了个干净。阿鸢浑浑噩噩地被拎回了清微天,丢进玉虚池里面泡了整整三日,然后她就被罚了禁足。三百年内除天庭可以随意走动外,其他地方一律哪也不准去!

李长凌神色不动道:“何必舍近求远。”

李长凌乃阴阳双魂体,若是能与阿鸢神魂交融,自然是对她重塑魂体大有裨益。

阿烑偷偷给易慕测过魂骨,当她得知易慕有如此长的阴寿,着实令她吃惊不小。

可即便阴寿再长也不代表阿鸢一直会生活在阴司,尤其现在李长凌对她视若珍宝,哪舍得让她的宝贝阿鸢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司。

于是阿烑计上心头,她打算对李长凌献上自己的锦囊妙计!

“阿鸢而今魂魄不全,这处也是空的,整个人像一张白纸。笔如今在你手中握着,怎么写,如何写,都由你说了算不是。她既然有踏破虚空的本事,何不顺势而为……”

李长凌拧着眉,“说了这么多,莫不是你想我继续留在阴司,你好继续过你的闲散日子?”

不曾想阿烑的小心思被李长凌猜了个正着。

阿烑何许人也,做戏可是一把好手。

她当即义正辞严,痛心疾首道:“你怎能如此想我?我这都是为了谁?阿鸢若回到天庭,有一日忽然想起什么来,难免不会触景生情,她要是再走,你可不一定能寻得见!”

冥中烑说得很在理,有些事确实急不得。

如果可以,李长凌的确不想让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日渐黄昏,宾客尽欢。

李三嗣喝得摇摇晃晃,被堂兄弟几个簇拥去了自己的新房。

人生两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今日是李三嗣的大喜之日,易慕自然没有限制他饮酒。

江熙虞坐在易慕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

今日李三嗣可饮了不少酒,别一会这人又不知跑去哪了。李家村可比李府大上许多,江熙虞可不想挨家挨户的翻箱倒柜再找这人。

再者,家家户户都养狗,来福看得见自己,保不齐别的狗也能看见。

江熙虞没等来易慕的醉态,反倒等来此刻该在洞房的李三嗣。

这人已经褪去了一身喜服,换上了来时的那身衣服,端端正正的立在二人身后,眉目清明正一脸含笑地注视着她们。

江熙虞起身双手抱拳揖礼道:“还未来得及向你道一声恭喜!这便急着要走么?”

洞房都不入了吗?

江熙虞守着易慕,就是想看看易慕待会如何脸红心跳。

李三嗣:“我心愿已了,该走了。”

他已将那盒寄朝云亲手送给了俞六娘。

他的心愿不过是替自己的娘子买上一盒尚好的胭脂,再亲手交到她手中,换她一脸笑颜再添几句好话如此而已。

易慕面上的神情依旧寡淡如水,一挥衣袖,三人化光而去。

夕阳晚照,红霞似火。小村庄依旧沉浸在热闹氛围之中,宾客们畅饮闲侃,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洞房之内,巫山**,一夜缠绵。

长夜将尽,晨鸡报晓时,李三嗣从睡梦中醒来,边上还睡着疲累不堪的俞六娘。

虽然已是暮春,早晚还有些凉意。

李三嗣为着刚才的梦境,又回忆起昨夜的俞六娘心越发的软。本想替她掖严被角,不想俞六娘却醒了。一脸羞涩,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哑着嗓子问李三嗣:“作何起得这般早?”

李三嗣突然哽咽道:“娘子,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俞六娘见此,忙起身安慰自家相公,拍着他肩膀嗔道:“可是做了什么噩梦?都说梦是反的,你与我说说,梦见了什么将你吓成这般模样,小媳妇似的哭哭啼啼。”

李三嗣闻言将俞六娘揽进怀里紧紧抱住,抽抽噎噎地开始复述自己的梦境。

梦中的李三嗣从小就在俞木匠家中做学徒,一来二去与师父的女儿六娘互生情意。三书六礼后便一顶花轿将人抬回了家中。

日子虽然有些清苦,但一家人胜在婆媳和睦,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成婚后的李三嗣便越发上进踏实,李三嗣凭着自己出色的手艺,接了不少木工活,手头上有了闲钱,日子也逐渐宽裕起来。

没多久,俞六娘也怀了孕,真乃好事成双。

李三嗣打算给自己的娘子也买上一盒寄朝云。人活一辈子,又有多少青春。趁着她现在青春正茂,娇颜尚在,也该好生打扮打扮才是,左不过几两银子,没了再赚就是。

李三嗣从平江府完工回李家村时,特意顺道去了一趟胭脂铺。花了二两白银买下了一盒寄朝云,欢欢喜喜地往家赶。待这稀罕物送到自家娘子眼前,必定能讨娘子几句好话一个香吻。

李三嗣还未到城门口时,就被匆忙赶来的差官压倒在地,以偷盗的罪名将他拿回了府衙。

状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干活的东家——王家。

那王秀才声称自己丢了白银五十两,而盗取银钱的正是来自己家做木工活的李三嗣。县官命衙役对李三嗣进行搜身,果然在他的包袱里搜到了五十两的银票。

证据确凿,容不得李三嗣狡辩,被当堂打入大牢。

李三嗣因所盗数额巨大,被判了个斩监候,于秋后问斩。

他没撑到入秋,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被其他犯人活活打死在牢里,李三嗣临死时手里紧紧攥着那盒寄朝云。

王秀才因何要诬告李三嗣,还须从他被俞家拒了亲事说起。

王家家底殷实,他还有个秀才在身,自然不将一般的女子放在眼里。俞六娘生得貌美,有几分姿色在,王秀才见过一次便生了觊觎之心。

可王秀才已经娶妻,家中还有几个通房。便想着多花些银钱抬俞六娘做个如夫人。

可那俞孙氏偏不答应,自己女儿凭什么给人做妾?还是那四六不着的王秀才,年纪一大把,孩子一个没有,自己女儿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于是便一口否决了王家的亲事。

王秀才生性执拗,且为人阴狠毒辣睚眦必报,只有他嫌弃别人,没有别人嫌弃他的道理。

亲事没说成,还被人一顿嫌弃,他便一直将此事记恨在心,隐而不发,等寻到合适机会再对其一击毙命。

得知俞六娘嫁给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小木匠,得意之时也更加的生气,他如何比不过一个小木匠!于是心生歹意,谋划着如何拉小木匠下水。

然后李三嗣便有了这一桩飞来的横祸。

最后俞六娘不但年纪轻轻守了寡,还因为请不到稳婆而难产一尸两命。李徐氏也因为儿子媳妇相继离世变得疯癫,没多久便失足坠河溺亡了。

李三嗣抱着俞六娘痛哭不已,俞六娘拧了他一把,“莫哭了,咱们这一家子不是好好的吗?平江府哪有什么王秀才,也没你说的狗官。现在的县尊大人姓赵,还是从京里调过来的京官!快将我放开,莫要误了要给婆母敬茶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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