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狱13(2 / 2)

易慕喘匀一口气,对江熙虞摆了摆手,“无事。”

江熙虞以为易慕是在嘴硬,这人竟打算死扛到底,于是自己去翻易慕口袋,很快找出了那张“换形符”且十分迅速地贴在自己后背上。易慕想要阻止时,那差役已将李三嗣一瓢泼醒,举起水火棍狠狠朝着李三嗣臀部打下去。

这一棍子打下去,江熙虞恍惚有种整间屋子的人齐齐将她打了一顿的错觉!

这也太痛了!!!

易慕她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的?

第一棍猝不及防地打下去,江熙虞没有一点防备,等到第二棍时,江熙虞一个没忍住,拽过易慕胳膊拉过来就是一口!

易慕堪比陪着媳妇生产的“倒霉”相公,被江熙虞又抓又咬。三棍子打完,易慕的脸比方才更白了。颤颤巍巍地将“换形符”从江熙虞背上扯下来。

果然要遭的罪一点也没少!!!

再说人证与证人。

人证姓袁名仁,二十有三。平日不务正业惯以偷鸡摸狗为生。在平江府内可以说得上是小有名气,谁见着无不绕着他走。因为就没有此人顺不到的东西,上至耄耋老翁的拐棍儿下至垂髫稚子的哗楞棒。给他一炷香时间,定教他偷出个四世同堂来。

同样挨了二十板子的袁仁趴在堂下,虽然痛得面色蜡黄,牙齿都在打颤,状况比李三嗣不知道好多少。这人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养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

袁仁言说自己昨日在东市闲逛,偶然发现李三嗣一行人在店铺采买,本想借机随便顺点东西,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几个人进酒楼,以为机会来了。不承想刚溜到骡车边上,李三嗣就出来了,随后就是李大,最后是李二郎。

袁仁眼见自己顺不走车里的东西,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只好将主意打到人身上,于是悄悄尾随李三嗣跟到胭脂铺。

等李三嗣从胭脂铺里出来时自己直接撞上去,不但顺走了一锭银子,还一并换走了那盒“寄朝云”。

只是这小贼没交代自己昨日在路上也遇见了王秀才,俩人还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子话。

后续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袁仁拿着银子美滋滋地去喝花酒。

勾栏瓦舍向来是个销金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只要你有大把的银子,那都是老鸨与一众姐儿心尖上的财神爷。

袁仁平日里手脚不干净,名声早已臭名昭著,甫一进珑翠阁就吃了老鸨一记白眼。这小子手里的那仨瓜俩枣也就够在大厅买一壶最差的酒。

今天居然敢往楼上去,瞧那股子得意劲儿,不知道这小子又从哪个倒霉鬼那顺了银子。

苍蝇再小也是肉,进了老娘嘴里再想吐出来堪比登天。老鸨捏着沁满脂粉气的帕子,将人拦在楼梯口,捏着嗓子与袁仁招呼:“哟,袁公子哪发财去了?”

袁仁拿颇为自得地出了一锭银子,老鸨那双眯缝眼霎时睁得有鸽子蛋大。袁仁见老鸨这副财迷的样子,更为意满志得,孔雀开屏都没他现在这幅浪样。

倒不是老鸨见钱眼开,在这风月场里,什么银子没见过。且不提库银独有的印记,单说这银子的成色,远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银子能比的。

今儿要是敢收了这银子,明儿官府就敢将她这珑翠阁夷为平地!可官府也没传出丢失库银这档子事。按说这事第一时间知道的除了官府也就自己的珑翠阁了。

老鸨不露声色地随意指派一个姑娘过来伺候,一转身便悄悄派人报了官。

官差赶来时袁仁正吃得满嘴流油,对着身边的姑娘上下其手。

“大人,就是打死小的也不敢偷盗库银啊!这银子真是从这人身上偷来的!大人明察!”袁仁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一口咬定这银子就是李三嗣的。

再说证人,正是前两日李府的那个壮仆,此人姓杜名齐,二十有一,李府家生子。

他揭发李三嗣在观戏的那晚,曾鬼鬼祟祟地离开过福庆园,过了许久才回来。

实则,李三嗣的离开是去假山与江熙虞回话,呆的时间并不久,之后就真的去茅房如厕了。

说来也是赶巧,李府的福庆园紧挨着县衙的库房,且只有一墙之隔。这样一来一回,正好对上作案时间。

李三嗣抵死不认罪,冯棣没有再对他用刑,命人将其关入牢房,择日再审。袁仁虽是人证也是嫌犯,一并收监在狱。老鸨、杜齐各回各处待命,没有官府的许可不得四处走动,等待府衙随时传唤。

退堂以后冯棣将师爷杨荣留在县衙。二人于书房内密谈许久,将三更时,冯棣才遣人派了一顶小轿送杨荣回去。

易慕和江熙虞将二人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个清楚。

江熙虞手指被捏得嘎嘣作响,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阴恻恻地笑出声:“易判官,一会本殿审案,勿要多言!”

易慕从善如流地对着江熙虞揖礼:“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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