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4(2 / 2)

 “我国没有针对男性的强奸罪。”青年接话。

 “——可有强制猥亵罪。造成轻伤以上,还构成故意伤害罪。这同时践踏了我的人格,再加一个侮辱罪。所以,守法公民霍先生,不会以身试法吧?”

 “哦对了,”纪询思索着继续说,“这还是基于判罚轻微的违法情况。就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至少故意伤害罪起步,也可能算故意杀人但未遂,霍先生不妨在做之前先给自己找个好律师,这叫事前准备,事后不慌。”

 “……可以简单点。”青年终于说。

 “怎么个简单法?”纪询问。

 “你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自然得逞不了。”

 “这样情况就不好界定了。”纪询以嫌麻烦的口吻说,“霍先生既然考虑好了后果,那就来吧,我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青年冰凉的目光落在纪询脸上,依稀刀锋照过脸颊。

 他又挑了挑嘴角。

 如果刀锋会微笑,大抵就是这番模样。

 “你真怂。”

 他冷冷说,放开这条怎么戳也戳不动的死鱼,一撑床铺,站了起来。

 青年走出卧室了,但外头没有传来大门响动的声音,估计是懒得折腾在沙发上休息了。

 纪询瘫在床上,好好的夜晚被搞得一团糟,他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精神还是疲乏。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寡淡的天花板,一会后,抽出只手拉开床头的柜子,露出塞在里头的瓶瓶罐罐。

 对于这些瓶罐,纪询早已谙熟于心,都不用看就从中抽出了安眠药的罐子。

 但这时候,浴室门开关的碰撞声响起。

 家里还有陌生人。

 纪询停顿几秒钟,将罐子重新丢回去,啪地关上抽屉。

 等青年再从浴室里出来,最后那点暧昧的气息已被冷空气冲得干干净净。

 他单手插在发中,甩干发尾最后的水迹,脸上如同冰雪一样的冷漠,其间路过主卧,自没有关严的房门处瞥见靠窗坐着的屋子主人。

 对方懒散倚靠窗台,带着耳机,哼着个断断续续、沉郁难听的调子。

 这个人和调子,都与黑暗亲密交融,不分彼此。

 纪询。

 他无声地、嘲讽地念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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