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7(2 / 2)

 等初宜学会了去楼下的快递柜取快递、辨清了小区的东南西北、敢一个人去对街的小公园散步,年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九点钟开始,一夜都没停过。

 从南方来的初宜,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窗外飘着雪,她一直盯着看,睡得晚,又在凌晨五点钟,就爬了起来。

 趴在窗边,此时没有万家灯火,只有被雪光照亮的寂静的世界。

 距离她离开榕县,只过去了二十一天,那个小城里的一切,却已经离她太远太远。

 一起编花篮的小柳,约好分班时都选理科的小圆,总是叫她去家里吃饭的娜娜。

 埋在后山的那只十多岁的猫咪,阿婆花了五十块买回来最后只骑了半年就报废的自行车,还有每天放学,远远就能看见的炊烟。

 有关于榕县的一切,都像倍速播放的影片,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闪过。

 说“等等我”不管用,伸手去抓也不行。

 跟阿婆一样,它们离开了初宜,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除夕夜,一家人齐聚在沈靖川的父母家。

 堂屋的大圆桌上,摆满了花生瓜子糖果和柿饼,廊下也挂着一串串柿饼,是家里的阿姨自己晒的。

 来串门的亲戚朋友多,院子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小孩子们互相比较谁找到了更好吃的巧克力糖,再大一些的,头挨头打手游,大人则四人凑一桌,一圈又一圈得搓麻将。

 初宜一直跟著书晴。

 沈令嘉奉命去偷各色小吃,拿回他的那套房子。

 外面天寒地冻,书晴带着初宜,盘坐在自建房主卧三米长的炕上,吃着零食,支着平板看电影。

 屁股底下被烘得热乎乎的,初宜觉得新奇,一直用手去摸。

 书晴道:“烫不烫?”

 初宜摇头:“我以为只有东北才有这种炕。”

 她想到电视里经典的大花棉袄和穿貂小妹。

 “北城确实少。是因为郊区冷,平时老人住得多,盖房子的时候,二哥才决定弄成这样。”书晴边嗑瓜子边说,“底下通几根地暖管道就行,其实不一定要烧火才叫炕。”

 想了想,书晴又说:“大哥那边两个都是男人,小初,今晚你就跟我睡吧,另一间卧室放的是床,不习惯睡炕,咱俩去睡床。”

 “三叔怎么办?”

 “他要觉得无聊,就去跟二哥睡。”书晴道,“这么多房间,怎么都行,反正要守岁,也睡不了多久。”

 在榕县时,除夕是不守夜的。

 阿婆的身体很差,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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