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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滋滋你好骚……感冒在家养病,竟然穿得这么骚……】
【男人不骚,老婆不爱。骚男能让老婆天天回家,不愿下床。】
【哎~你老公好年轻哦~好帅,好骚~】
【我赌一包辣条!他知道是她敲门,于是故意把领口扯得更大了!】
【女鬼如此勾人,妹姐怎能不上!谁快来把这两人关进屋,锁起来!】
第70章
许多人喜欢美却不自知的人, 这是因为美而自知的人都极难应对,犹如卵石般柔圆的璞玉,与钻石打造而成的钩刃。
真感觉被这个人给钩住了。
一阵迷糊之后, 我发觉自己已经身在公寓客厅里了。
好像一个在公开课坐在老师和校长眼皮底下的小学生一样, 浑身僵直地坐在榻榻米上,我与正对面墙上的推拉式橱柜面面相觑, 想到里头放着十六套一模一样的太宰治的标志性套装, 我就想笑, 可想到我在晚上进了他家,我又笑不出来了。
……极其诡异地觉察到, 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危机感,像煤气瓦斯似的充斥着这儿, 但凡有一点摩擦, 就会令一切爆炸……
想见他,不想见他;切盼留下,切盼离开;期待事态维持现状,期待发生未知变化……各种感受像各色颜料堆叠在帆布上, 最终构成一副不明所以的大杂烩油画,我审视着自我,只感到满头迷茫。
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自己对于他, 到底是……
可偏偏在这样的迷茫关头,有人向我提问。
“想喝点什么?”
从开放式小厨房传来鼻音浓重但语调愉快的嗓音。
“红茶?绿茶?还是咖啡?”
“家里也有酒。”
听到“酒”这个词、想起一些荒唐事的我:“………”
哪儿敢沾酒,天晓得我在他面前再醉一次, 会发生什么。
“请给我来一杯绿茶, 谢谢你……”
“那个……你家不是只有酒和蟹肉零食吗?请问哪儿来的茶和咖啡?”
说完这话我有点想抽自己。上次如此拘谨有礼地与人讲话, 还是我上辈子在三次元的时候,那时我早已经疯了, 只是为了不被关进精神病院一直佯装自己很正常。
从厨房响起烧水泡茶的细微响动,绿茶的清香在一人居的小公寓里扩散,又听见太宰治悠悠道:
“考虑到今后会有人经常来做客,就为家里添置了一些东西。茶叶和杯具,咖啡豆和咖啡机,枕头和拖鞋之类的。”
自己来探望病人,却让病人为自己沏茶……可这是他家,我并不熟悉,只能让他主导局面……意识到这点,我更加坐不安稳了。
好一段时日不曾理发了,直发蓄得更长,过腰了一大截,本应该将头发挽起,可我眼下没心情这样做,任由黑长发垂到铺在榻榻米上的裙摆上,我盯着面前的木桌,心乱如麻,随口一问:“……你买枕头做什么?一般来说,客人不需要这个吧。”
先前我坚信烙铁拥有不可言说の堕落の暗色の私生活,可他反驳了我的观点,于是我对他展开观察,很快发现他入职侦探社之后,一直过着堪称正派的清汤寡水的日子。虽说他是100%的肉食系,就像触手怪、沼泽怪之类的,但活了二十三年却从未开过荤,让人觉得超好笑。
尽管从骨到皮都像一只惹火の妖精(?),可同时又让人觉得他能一直单身到三十岁变成魔法师的人(?),他一个孤家寡人独守空床,购入更多枕头是作甚?
浴衣下摆窸窣作响,携着绿茶的清香接近。
一杯茶被端来搁在桌面。淡墨色的身形在桌边落座。
……这个陶瓷杯是纯黑底色,搭配上一枚大大的圆圆的草莓印花,可爱到让我怀疑他是裹着头巾鬼鬼祟祟潜入了那种女高中生钟爱的少女风精品店买来了它……
我耷拉着眼捧着杯子抿了一口。不敢正眼看人,生怕瞧见不应该瞧的,毕竟男式浴衣是极容易乍泄春光的……
感到一道视线落在我的长发上。
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敦敦子那个爱拍彩虹屁的小家伙,夸我的头发真是美得要命,他刚好办完事从外头回到侦探社,从委托人那儿得到了一捧花作为谢礼,一边附和着敦对于我的夸赞,一边笑着挑了一支满天星别在我发间。我记得那时他眸中闪着细碎的光,比满天星更漂亮。
……不知不觉间,我积累了许多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他已然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彼此间的点点滴滴,随岁月荏苒,将愈发深厚。
【哎哟喂!某个人已经在为了老婆来家里过夜做准备惹!】
【霁的虹膜颜色是草莓红……这个黑红配色的新杯子一看就是他特意给她挑选的……他真的,我哭死!】
【谁还记得他初遇她那一晚?我一直记得!她扮鬼吓昏了国木田,他和她在那儿互演,他称呼她为“草莓小姐”,萌得很】
【这两人真是甜美!让朕嗑得很上头!】
【非常好的cp!爱来自瓷器!】
【妹姐你在干什么?此时不看,何时看?!浴衣里头除了内衣什么也没有,多好看!他的袍子,领子敞那么大,下摆开叉那么高,是在故意勾引你啊!】
忽而我听见坐在桌子对面的人讲话,带笑的话语像羽毛一样抚过耳根。
“小霁是怎么了?和平时不太一样,变得有点奇怪呢。”
呆毛像字母C一样,从我的颅顶竖起来、弯下去,垂落到发际线前方,有点碍事,不过也还行。
对方一边抛出疑问句,一边自然而然地探出手,把呆毛调转方向,让字母C镜面反转,不再碍我的眼。
小木桌是双方仅有的间隔物,他这一举动再度缩减了距离,我先是全身一僵,紧接着躯干后撤。
冷不防发生了尴尬的事情——
名为“小十八”的呆毛是与我的热人格高度相似、却具备自主意识的高级抽象生物,这家伙被rua之后,竟然乐不可支,直接一跃而起扑向了太宰治。
这个条状物像大海苔,也像一只神经兮兮又黏人的奶牛猫,在他全身上蹿下跳,让他痒痒得笑出了声。
呆毛吧唧吧唧地亲了他面颊许多次,又对他比了一个大爱心,这才回归到我脑袋上。
“小霁对我不冷不热,可小十八却对我喜欢得不得了。”
太宰治手背支脸,肘抵桌面,若笑未笑地看过来,弯弯的褐眸映照满脸写着不自在的我。
“怎会如此呢。异能物不应该与其主人是同步的么?”
尴尬到想找个缝钻进去的我:“……”
这该死的色痞的呆毛……
值得庆幸的是,呆毛没有bia到胸肌或者腹肌上,那会让我颜面扫地……
“刚才你问我,为何买枕头。”
总不能一直不看人,终于我抬眸与太宰治对上视线,哪怕脑门上是退烧贴,他也依旧像一幅画。
“其实不只是枕头,我还添置了不少其他的……”
他微微停顿,面容端正而恬静,斟酌措辞后,一本正经道:
“适用于同一种场合的物品。”
而后笑着朝我眨了一下右眼,“至于是为谁准备的……我不告诉你,你猜。”
“…………”
我这才反应过来,涨红脸愣了三秒,接着气得扬手去拧他耳朵。
“春天早都过了,烙铁宁发什么春?!我和你不可能成为Friends With Benefits!”
手轻掐着热乎乎的耳朵,我哪儿舍得用劲,可某个人却做作地倒吸了一大口凉气,蹙起眉以一双秒变泪光盈盈的狭长深眸盯住我,委屈巴巴道:“小霁,你弄得我好疼,耳垂昨天晚上才被你咬过……而且我还在发烧,体温是三十八度……”
我:“……”
手猛然缩回,像被真正的烙铁烫伤了一样松开了烙铁。
“……感觉你虽然仍在发烧,但精神头已经好转许多了。我想我不该在这儿多待,会打扰你养病。”
我板着脸说,站起身拎着包走向厨房。
“我带了一些食材,正好给你煮一锅红糖姜汤。我走之后,你自己留心着锅,十分钟就关火,别让汤熬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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