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8(2 / 2)

“还是巧克力味吗?”

江惬笑着点点头,站到一边等待。他思忖着秦述等待时的样子:应该是单手插兜,身体重量习惯性地压向左腿,他的身形相当挺拔,做这种动作也不会显得游惰懒散。江惬学了一会,自觉掌握不到精髓,好笑地摇了摇头,接过可丽饼找了个座位慢慢啃着。

其间塔鲁先生的儿子正好路过,好奇他今日怎么独自一人,于是缠着他不停追问。江惬难以应对,很艰难地在问题的间隙里找到一个机会:

“你想要一笔钱吗?”

天光已经没那么漫长,江惬从书中抬起头,发觉已经到了落日熔金的时刻。

书自然是问刚才的“好奇小子”买的,首页附有作者潇洒的签名。他抚平翻页留下的褶皱,指尖不经意划过黑色的签名,又折回流连片刻。

斑鸠落在身后灰色的房顶,两两相依。柔和的乡村音乐从雕花玻璃窗里淌出,预示着晚间生活的开启。江惬站起身,把书收进随身包,转身走入酒吧。

老旧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哀嚎,夕阳被关在身后。昏暗里,烛火投下一团一团的黯黄,油画里的夫人披着流动的丝绸,攒动的烛光照亮她起伏的胸膛。

顾客轻声的交谈窸窸窣窣,像风动下的植被。歌手的嗓音磁性干净,拨开迟滞的空气,在每个人的心里落下漪涟。

江惬取了一杯啤酒,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到最角落坐下。

秦述有所感觉似的睁开眼,他的五官如雕塑般标准立体,在明灭可见的烛光里,朝江惬投来柔和哀伤的目光。

江惬安静地听着,一首,一首,又一首……每一首都是曾经承诺过的歌曲。那温柔的嗓音下隐秘的战栗和爱情如此清晰,而所有的听众里,只有他能听到……

江惬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放下时差点失手打碎酒杯。视线已经一片模糊,这让桌上的烛火看起来像他跳动的心脏。他的情感依旧热烈,理智悲伤但坚决,它告诉他应该离开。

江惬抬手快速地抹过眼尾,动作间牵扯的肌肉肝胆欲碎般疼痛,他无声地说了声“再见”,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乔?”

身后传来吉他手小声地询问,秦述顿了顿,最终撤回已经迈开一步的腿,握住话筒的手用力到颤抖。

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旅馆里就显得安静,只有少数人坐在大厅下棋。江惬拿着行李下楼,引起他们的偏头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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