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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中可有待字闺中的姐妹?”
清操窘道:“同辈中唯妾一个女子,晚辈的年龄恐与殿下不匹……”
元仲华沉默片刻,忽而又道:“当年,你姑母原是想将你指与三郎的……”
此时,孝琬已端了粗瓷的药碗回来,元仲华忙住了话题,岔道:“对了,那边的箱中有封信,烦劳你帮我转交孝瓘吧,这许多时日未曾见他,竟也忘了这事。”
清操出了花佛堂的院门,展了那信皮,发觉上面既无收信人的名字,又无寄信人的名字,甚是蹊跷。
“王妃怎么在这毒日头里发呆?家中来了位协律郎,请您往太乐署里去一趟。”近婢避尘上前禀道。
天子气(2)
圆丘春祀, 天子对仪典上的音乐极为不满,乐器不全,乐章缺漏, 胡戎乐曲混杂其间。遂命太常寺制造宫悬之器, 重谱雅乐,以正中原天子的皇仪。
可惜汉末天下大乱, 晋末五胡乱华, 纷攘百年, 会奏韶雅正音的乐工早已寥寥无几。
太常寺卿本欲请擅长音律的荥阳郑公来矫音, 但老郑公年事已高, 不便远行,遂举荐了自己的孙女。朝野对此颇有异议,认为妇人不应涉预礼乐之事, 却一时也找不到更懂雅律的高门来代替。
这是一个夏日渴睡的午后, 就连回廊上悬垂的编钟仿佛也在恹恹打盹。
孝瓘走过这道回廊, 驻足在太乐署深处一间小室的门外。他轻轻敲了敲门, 打断了室内的琴瑟之音。
一名协律郎开门探出头来,他不认得孝瓘, 却被他的一袭重甲吓了一跳, 以至于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位将军有何指教?”
“我来找人……”他的目光透过协律郎,直往房内看去。
“谁啊?”房中传来清操的声音。
孝瓘还未应声, 清操已走到门口。
汗濡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 颈间额际亦是缀满汗滴,面色彤艳,恰如她发髻上的那朵娇艳的蔷薇。
“殿下?”清操惊喜道, “你怎么回来了?”
孝瓘点点头。
“我听闻家家病了,便速速赶了回来。可是……她依旧不愿见我……”
他说完, 轻声叹了口气。
“阿家知道你的心意便好,而且我前几日去花佛堂探望过了。对了……”她猛然想起文襄皇后给她的书信,但一摸袖兜,并未带在身上,不如晚上归家再拿给他看。
“对什么?”
“没……没什么……”
孝瓘也未深问,只从怀中掏出一柄木剑,递到清操眼前。
清操接过剑,左右端详,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猜这是何木所造?”孝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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