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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事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又担心孝瓘发生危险,忙命兵卒围困刺客,护卫皇子。

  因太仓的周围本就布满重兵,孝瓘又追得颇紧,逃跑之人很快被擒,孝瓘定睛细看,竟是天子通缉的要犯——广武王高长弼。

  铁笼将布满青苔的屋顶分隔成一块一块,猗猗站在恶臭的水中,仰脸望着斑驳的铁窗析漏下来的阳光。

  “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那只禽/兽?”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声音。

  猗猗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干裂的唇,几乎流出血来。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我堂堂的安德公主竟然被一只禽/兽欺辱……我就想亲手杀了他,挖出他的心看看,是狼的还是狈的……我那时候一点都不怕死!我谄媚他,侍奉他,奉迎他,还有他身边的人,他们都说我是Dang妇,其实我就是想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人才能杀人。可是,我告诉你,没有机会……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他是疯子,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有多恨他……然后,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从杀死他,变成了……活着。”

  安德公主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近乎窒息。

  肆州事(3)

  “安德主,十一殿下又想出了新玩法,唤你去尝尝鲜……”一双笏头履缓缓步上铁笼的顶部。紧接着,水声和铁链声同时响起,安德公主被拖出了牢笼。

  监牢又恢复平静,笏头履却迟迟没有离开。

  “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或许我可以做到。”白皙红润的脸在幽暗的背景中绽开狰狞的笑容——猗猗永远不会忘记这张魔王波旬的脸,那是她童年记忆中最骇人的梦魇。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帮你离开这里……而你需要像当年那样,去讲个故事……这样,我们共同的夙愿就可以达成了。”

  “……给谁?”

  “给对的人。”残缺一半的青雀钗“啪”落在水里,“还记得吗?这是信物。”

  高洋站在上迫云汉的金凤台上,望着漳水在万顷葱郁中弯折远去。

  耳畔边依旧是杨愔喋喋不休的奏对之声,幸而谒者领高阳王高湜来见,高洋便似想起什么,脸上骤然露出笑容,他对杨愔道:“杨大肚,你待会再说那些无聊的事,朕先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侍者擎来一个巨大的托盘,盘中是一双席子做的翅膀,高洋兴奋地对杨愔道:“你看,武卫将军阿那肱发明了这个!把它绑在人身上,从这台上飞下去,是谓‘鸟人’!来,朕给你绑起来。”①

  他说完,便自托盘中执起翅膀。

  杨愔面如土色,慌忙跪倒:“臣命不足惜,只是……今日的政务还未办完,可否待臣办完再死?”

  “什么死不死的!跟你聊天就是晦气!”

  “杨尚书,您也太耿直了,天家跟您开玩笑呢,您没听出来吗?”在旁的高湜笑着圆场,“‘鸟人’早从臣的府中选好了。”他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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