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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死不如赖活。”那声音冰凉凉的,正如他握住那只手一般,孝瓘望着她的脸,掖在领口处、发白的指骨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色泽。

  玉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是蔽膝,褶衣……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抬头往上望——分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怎么会身处可怖的梦魇?

  他觉得自己已非是一个人,而是与虎狼无异的Qin兽!

  他又听到她冰凉的声音——“开始吧”。

  他和她之间,又怎能

  称之为爱?

  荒唐无比,亦羞耻无比!

  “忘了我吧……还有……”猗猗在他身下轻声说,“誓言……”

  他不回答,只埋/首在她的美人/骨间——他执拗的不想她再看到他的眼泪。

  直待腕上狠狠一痛,他才抬起头,猗猗咬住了刻字的手腕,然后硬生生的将那块皮撕了下来——她的目光坚定而绝望。

  “啊——”他惨叫着,那是一种无可忍耐的剧痛——她分明从他心里撕下了一块肉。

  此时,他的心智已然混沌,口中囫囵说“猗猗,生死我们一起……”,就想站起身,终止这一切——他愿意接受皇帝暴风骤雨的捶打,甚至不惜牺牲他们二人的性命!

  阻止他的,是猗猗沾满血的Chun。

  她不许他死!

  而口中却只道:“我,想活……”

  他拱起的脊背渐渐塌陷下去,他必须隐忍,必须坚持——他又何尝能忍受她以最痛苦最耻辱的方式死在他面前?

  当高湜最先放弃比赛,安德公主在那根粗绳上被侍从来回拖拽,哀嚎痛哭的时候,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怨恨自己的懦弱和犹豫。

  ……

  孝瓘的面冷如圭璧,清操的眼迷离若丝。

  孝瓘瘦长的手指捂了清操的嘴。

  清操蹙着眉,无声的隐忍。

  孝瓘猝然罢手,将汗水打湿的碎发别在耳后,扯了件青白单衣,仓皇的逃出了房门。

  他大口的吞吐着乳白色霜气,任凭清冷的夜露滴落在面颊,与滚落的热泪和在一处——思念,包裹着灵魂,空虚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

  孝瓘平复良久,待返回洞房,见清操正拥被坐在床上,眼睛直盯着那一点一点燃烧的红烛,他叹了口气,亦拣了张胡床坐了下去。

  红烛泪尽,东方露白,二人就这么枯坐了整个春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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