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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宇文泰的第五子?”

  “是。”宇文宪高傲的笑,“你们所辖的这几个老弱残兵已被我军包围,速速缴械吧,还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休想!阿兄,咱们跟他拼了!血战到底!”延宗从腰间抽出剑。

  “不……”孝瓘拦住他,呕出一口鲜血,“我们投降!”

  他对延宗说,亦对伤残的齐兵说。

  “什么?”延宗以为听错了,一向铁骨铮铮的四兄怎么会说出“投降”二字呢?“不……不打怎么知道没机会?”

  “卸甲!放下武器!”又一口血涌出来,孝瓘率先扔下长槊,全然不顾延宗在身后哭喊:

  “士可杀,不可辱!”

  只身走到宇文宪的马下,双膝落地,跪了下去……

  “你……”宇文宪用刀柄擎起孝瓘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点着被围的齐兵,篾然道,“叫什么名字?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宇文宪傲然的目光飘乎在众齐兵间,全然没有注意到孝瓘潭墨色的眸中燃起的阵阵杀气——血气翻涌上来,他抿紧薄唇,生生咽下口中的腥甜,然后,果决的出手: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抓住那稀松耷在马蹬上的脚,猛然一拽,失去重心的宇文宪“啊”的一声栽落下马,狠狠的跌在地上。

  “出去!去迎斛律将军!”孝瓘只丢下这样的吼声,转身扑向宇文宪。

  如果除去铠甲,两个少年俨然就是街头戏耍缠打的顽童;可惜他们身处于血腥残酷的战场,这就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肉搏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兄弟们!杀啊!”延宗振奋了精神,将长槊一挥,大吼道。

  齐兵俱都激愤,捉刀杀向敌军,双方混战在一起。

  兵器与兵器相碰,清脆寒冷,点点星火,突兀在银亮的雨幕间;

  兵器与肉身相触,无声无息,浓黑血光,弥散于沉沉的夜色中……

  鲜红浓稠的血从宇文宪的额间伤口中汩汩而出,他用力抹去,但雨水又不断地将血冲进双眼,红红的薄雾模糊了视线。凭着本能,他用手死死扼住对面少年的喉咙;但重拳接踵而来,硬硬的落在腮上、额上,宇文宪终松了手,痛苦的倒向一旁。

  孝瓘吃力地直起身子,惨白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血却一口口的呕出来,和着冰凉的雨水,洒满前襟……

  “阿兄!你醒醒啊……”他依稀听见延宗的呼唤,却疲惫衰弱得再睁不开眼睛。

  专一胜(1)

  雨停了。

  七彩的虹缥然而俏丽的悬在碧蓝的天空与青绿的大地之间,仿若中天骄阳炫美的珠链,又似墨染山冢缠绵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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