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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愔边解释,边扶着孝瓘走回内庭。

  “四公子处事果决,有先祖之风。”

  自此之后,来齐王府的人似是少了,即便是有所窥伺,也仅是旁敲侧击,迂回打探。

  直至年底,已然安置好军政要务的高洋在晋阳宣布了兄长高澄遇害的消息。次年正月辛酉,皇帝在东堂为已故齐王举行了哀悼仪式。

  邺城的丧礼上,除却孝瓘和赵郡公高叡,并无旁的高氏子弟。

  高叡随奉太子长仁,而蒲席上长跪的,仅是白布深衣,绞带麻履的孝瓘。皇帝的神情甚为不悦,悄声对皇后道:“是朕追悼齐王的仪式太过简单?霸府仅遣一庶子是何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孝瓘,但见他垂着眼睫,紧抿薄唇,既无一声哀嚎,也无一滴眼泪,便又道:“朕恐他连庶子都不是!”

  皇后高泫涩然一笑,附在皇帝耳边道:“此乃四郎,便是猗猗的……”

  天子元善见冷哼一声,“髡发抢婚乃旧俗,百年前就禁了。”

  礼毕,高泫单行至孝瓘处,诘道:“举声陨绝,哀感左右,人子当为。”

  孝瓘抬起头,眼底乌青,面白如纸,张了张嘴,尚未吐露一字,竟先呕出一口血。

  高泫见状大惊,心下生出不忍,她俯身扶住,意味深长的在他耳边道:“四郎身体抱恙,不宜久留邺城。”

  “可父王丧期未满……”孝瓘并不能理解皇后的深意。

  高泫轻叹口气,环视左右,竟无一人合宜照料。

  正为难时,却见内眷中跑出一个小女孩,后面还有位夫人急得跺脚,犹豫不前。

  高泫使人将那女孩叫到近前,女孩端端行礼,年纪不大,却颇有世家之风,想来本不该做出如此僭越之举。

  “你为何跃出来?没学过规矩吗?”

  “我瞧见四公子吐血了……我想帮助他……”

  高泫命其抬头,但见她眉弯如月,眸璨似星。

  “你认得她吗?”高泫转头问孝瓘。

  孝瓘虚弱的点点头,“她是赵郡公夫人的侄女。”

  “清操!”郑氏终于一脸愠色的追了上来,她匆忙拜倒在皇后驾前:“小女无礼,请皇后恕其年幼,郑氏愿代领责罚。”

  高泫温笑道:“四郎有恙,我正愁无人照料,你们且扶他回去休息吧。”

  郑氏和清操一起扶着孝瓘往内宅去,孝瓘转头望着清操,忽然问道:“如何揉揉羽弓?哪里可以寻到复活彤丹?”

  郑氏没听懂,正要询问,清操已抢先解释道:“是个游戏,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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