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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元氏诸人,垂手低头,无声无息,活像一群即将殉葬的泥偶。

  猗猗在他们中间,一种无力的窒息感溢满了整个胸腔,她的指甲已掐进肉里,汩汩的冒着鲜血。

  宴毕,众人醺醺散去,唯剩下猗猗独自站在肃屏前发呆。

  孝瓘知她心里难过,想上前劝解,走近些反没了言语,只得返回廊下。

  他回身望去,惊见猗猗正用笔沾了红漆,在那苍鹰的胸口上绘出一支利箭。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按住猗猗的手,满眼怒火的质问:“你这是干嘛?”

  “他该死!他一定过不了这个生辰!”猗猗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闭嘴!”孝瓘将她推坐在地上,二人在愤怒中静默了许久,直到孝瓘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猗猗才站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土,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守巨宝(1)

  自那日之后,孝瓘没去过绿竹院,也不在桂花树下等候猗猗上学,甚至东馆学堂里也不见了他的踪影。不仅是他,孝瑜和孝珩也先后消失,连专教雅乐的郑氏和清操也再不出现。

  学室中,仅剩下世子孝琬及年纪尚幼的延宗。

  孝琬莫名的发呆,而延宗则整日唉声叹气,提不起一点精神。

  “好奇怪!人都去哪了?”延宗终于憋不住问孝琬。

  孝琬瞥了他一眼,“你问谁?”

  “大兄,二兄,四兄……还有清操啊!”

  “你不是知道大兄二兄去并州督军了吗?”孝琬收了眼神,“至于清操,南赵郡公新迁太子庶子,家眷想是一道去邺都上任了吧。哦,老四好像也去那儿了。”

  “四兄怎么能去邺城?父王不是不让我们去邺城吗?那里的人……不好。”

  孝琬没有答话。

  “他会不会去侍奉父王了?”

  孝琬依旧不应声。

  “父王是不是真的……”孝琬狠狠的戳了一下延宗,看了眼猗猗,“你怎么还在这里?”

  猗猗站起身,从容走出去。

  不过,延宗最后的那几个字还是被她听到了——她最恨的人,遇刺了。

  那一瞬间,她眼前突然浮现出兰京那张愤恨的脸。

  “邺城中的情况怎样?丞相究竟伤势如何?”

  听闻夫君擢升太子庶子,即刻赴任邺城,赵郡公夫人郑氏夙夜未眠。才待高叡回到府邸,便拉着他详问起来。

  高叡紧锁浓眉,摇头道,“情况看来颇为棘手。霸府中仅留世子,孝瑜和孝珩连夜赶去并州督军,连年纪不大的四郎都遣去邺城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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