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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点,道人!”猗猗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殷用宽大的袖遮住脸,却遮不住“呜呜”的哭声。

  哭了好半天,他才低低问了声:“你……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是四……四兄……让你跟踪我的?”

  猗猗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你让四兄禀明王妃……我母亲……出身……出身……高门,品……品性纯洁……她……她是被人欺负了……” 高殷揭开袖,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拳因为紧握而发白。

  “你应该说给你父亲听。”猗猗又重复了一次。

  “我……我父亲?”高殷慌乱的摇头,“不……不行!他……他才……才进京畿大都督,去……去了邺城…”

  猗猗早前就听家家说过二舅父高洋相貌丑陋,举止猥琐,是整个霸府的笑话。

  “也许大王就是为着今晚,才调离你父亲呢?”

  这句话是那人教的,猗猗一字不落的背下来,甚至忘了将“大王”改为“舅父”更为合适些。

  心烦意乱的高殷怎会听得出来,当猗猗又加了一句“你阿娘被人欺负了,只有你父亲才能为她报仇”的时候,他当即遣人驰马邺城,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父亲高洋了。

  此时天已大亮,猗猗自西厢出来,正遇上孝瓘,但见他的眼睑被蚊虫叮起一个大包,俊俏的脸庞瞬间变得滑稽可笑。

  孝瓘见到猗猗,便满脸怒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这怎么弄的啊?”猗猗不答,只笑着将口水涂在他眼上。

  “在山门口睡着了……”孝瓘一脸嫌恶的推开。

  “谁让你在那儿等我呀!”

  “家家啊,她不放心。”孝瓘伸了伸懒腰,“谁知道你早回来找道人玩了!你去给家家请早安吧,我得再睡会儿。”

  三日之后,猗猗带着高殷的答复来到豫让桥。

  答复很简单,太原公高洋将送信的人杀了,又派了自己的亲信,转达给长子高殷一句话:“此物犹应可求,兄须,何容吝!”

  猗猗初闻此言,并不明白话中的含义,但高殷满是泪水的眼睛,让她渐渐悟出些端倪。

  “道人,是你兄兄不管吗?”她拍了拍高殷的肩膀,似是安慰道,“我兄兄也常被那个坏人欺负,我家家也不管。这男人和女人……”她眨着眼睛想了想,也不知究竟如何形容,只道,“终归是两个人。”

  “还真是烂泥糊不上墙!”那人的一声低吼让猗猗晃过了神,她想了想二舅父那张逢人便赖笑的丑脸,倒还真像一堆烂泥。

  “现在……我父皇怎么办?”

  “我手里的棋子多得很。只看你这青雀子愿不愿帮我衔起来。”

  “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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