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 / 2)

  该脱手了,有一次骆影实在忍不住对他说,再大不好卖了。

  余明明乐了,我也想脱啊,这不没找到接盘的么。

  天冷了出门的人也少,酒吧趁这个时间开始装修,说是要装修好几个月,骆影晚上的时间终于空了出来,车行的事最近也清闲了很多。骆影感觉自己快要从余明明身上接过社会闲人的头衔了。

  不过闲下来也有好处,他最近去护理中心的时间变频繁了不少。自从反复地听到他奶奶时日不多的提醒之后,他内心还是时常感到不安。心里的隔阂是隔阂,但他奶奶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亲人,虽然骆影并不害怕独自生活,但这种事情,事前想起来是一回事,等真正无依无靠的那一天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骆影经常来看她的影响,老人最近这段时间倒开朗了一些。她突然开始关心起来骆影最近的生活,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骆影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回答说身体没事,上学的事还没想好。

  老人听完之后有些不太满意,当初她对来护理中心没表现出任何不高兴,但不同意骆影办停学的事。最后骆影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当时各种积蓄加起来勉强够用,但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心无旁贷的人,他在学校总是心神不宁,害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毕竟一旦真的发生什么事,他连补救的能力都没有。

  “有什么可以怕的,你就是心思太重了,”她看着骆影,视线却像穿过骆影,“二十多岁,敢想敢做的年纪,做着逆来顺受的事儿。”

  骆影想说没那么严重,他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他就只是想每件事能做得更心安一点。不过敢想敢做确实谈不上。

  “怪我,”奶奶自顾自地说着,“还是怪我。”

  那天骆影待了很久,她也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说自己犯过错,说骆影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争取。

  骆影几次想打断她,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没觉得自己这么凄苦,他没受过什么苦,虽然拥有的不如别人多,但天生想要的也没有别人多,所以那些所谓所失所得的苦痛没怎么波及到他。而对于他唯一爱而不得的东西,他心态也很平,想要周泽尧的人那么多,他并不是孤独的落魄者。

  这样清闲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骆影因为那些片段起伏的心也逐渐归于平静。扬哥倒会时不时地跟骆影提几句周泽尧,毕竟骆影身边的人太少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跟骆影有联系的人,而且这人看上去还有些不同寻常。但骆影能说的实在不多,这个话题也逐渐被搁置了下来。

  最终打破这种常态的,是罗宵的一个电话。

  酒吧装修之后,他暂时休息了一周,后来去了CBD南边一个酒吧伴奏。CBD那边的酒吧就跟这偏远地区小清吧不同了,各路人物都有,形形色色,每天的演出五花八门。罗宵其实并不想去,在那种地方,明着暗着来事儿的太多,实在是朋友所托,还是摆不下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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