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4(2 / 2)

十二年,一轮回,一新生。

事过境迁,陆烟回首再看,终是活水变枯井,掷不出一丝回音。

他和后来的男人们,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大抵是陆石鹏撞见成毅山扒光她衣服,惊慌失措又狼狈不堪逃跑的背影。

场景在他脑中扎了根,悬于崖边摇摇欲坠,日夜折磨他。

出院后,成毅山收敛了许多,他逃避。陆烟的意外让他惧怕事情暴露。他连眼神都不敢对视,他信奉的耶稣亲手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

这段长达三年之久,晦暗、畸形、腐臭的扭曲的爱,即使能够永远深埋地下,他仍害怕拿出来。

怕就继续道歉。

他只会说对不起。

三个字,在耳朵里磨出茧。

该接受吗?

闹剧落幕,没有人能完好无损,全身而退。

高中陆烟很少回家,学校外租了间房,过着见山是山见风是风的日子。

一年,两年,三年。

她以为就这样碌碌而终了,可命运擅自赠与大礼。

有天晚上她失眠,穿着吊带裙晃到和风县后街。

那里灯火流丽,红灯笼的影烫在地上,下头男女烧成灰烬。

陆烟稀里糊涂跟人走了,等过完一夜,她盯着身边男人出神。

短暂的狂热夹杂令人颤栗的感觉。

原来,骨子里她和成毅山,没区别。

陆烟开始干活,她没那么见多识广,给钱就行。

不挑,遇到人渣也正常。

她的身份被大肆宣扬,陆烟退了学。

陆石鹏听说了,夺命连环炮打来。陆烟忍住没发火,挂断前轻飘飘一句谢谢——谢谢关心。撞得另个人心惶惶。

第二天,她银行卡多笔巨款。

成毅山整天闷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他爱人这本书。

管个屁。

陆烟还记得,自己给人摁水里那天,是个好天。

刚下了场春雨,空气能嗅出甜来。

若忽视揪着她后颈的手,再美莫过此刻。

有石头扔她身上,笑骂着,欢愉达到了极乐。

水波潋滟,她与水中的她抵死相吻。

她问她。

什么是干净?

什么是肮脏?

摸是墨还是默?

没有回答。

脏水映着他们的脸,狰狞,可怖,歪斜。

琉璃诸境,所有美梦都长长久久。

恶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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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蹙的眉,扎得这间房屋里每个人心生疼。

覃昀落空中的手,差一毫,便能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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