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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北长逸说:“恰恰相反,我在第一组。我作为嘉宾的主线已经结束啦。”

“我们的任务里有一条,是找出一个特殊的人物嘛。”

北长逸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是那个特殊的人物,所以除了主线任务,我还得来拍背景故事。”

牧时说:“那个,摄像头……”

“没事的。”

北长逸说:“我在刚露脸的时候,就说过这句话啦。”

“纪导拍综艺拍电影,都挺套路的。”北长逸觉得热了,用剧本给自己扇风,“他喜欢在最开始就暴露关键信息,让观众觉得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不是真的,然后结尾反转。”

北长逸又翻了翻剧本:“说起来……其实那边拍综艺的时候,我就有点没搞懂自己是在干什么了。”

“没想到完整的剧本应该在这里。”

牧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北长逸说的是剧本后半部分。

很多年后,镇子上的人来来往往的,不知何时,开始流传一个传说。

亓越阳轻声读出上头的字:“如果在午夜时分,对着镜子削一个水果,水果被削完前皮没有断,镜子里就会出现那个女人的影子。”

“……血腥玛丽?”牧时问。

“然后,你可以对她许下一个愿望。”

亓越阳接着读了下去:“任何愿望,都可以被实现。只是相应的,也要付出代价。”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代价应该是什么。”

丁羽摇头:“怎么没头没尾的,我没听懂。镜子里那个人影,是最开始出现的神秘女人吗?”

“是的。”

阿珠小声说:“中间一段讲的是那个神秘的女人,给小镇带来了福泽。每个人都变得美丽而健康,那个镇子也成了最富裕的小镇。”

丁羽吓了一跳。

牧时乐了:“你总算知道突然出现在别人身边,别人是什么感觉了吧?”

丁羽说:“好吧,下次我来到你身边以后,会给你一点提示的。”

丁羽又对阿珠说:“你讲故事的时候声音真好听,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然后呢?”

阿珠因他突然又直白的赞美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几人都注视着她,她有点紧张,又鼓起勇气继续道:“但是那种美好的生活是有代价的。”

“神秘女人要求镇民向她献祭,有了祭品福泽才会延续。”

“献祭什么?”

阿珠说:“几条人命。”

牧时叹气:“真是个邪神。但是那些镇民肯定也不会乖乖听话的吧?”

阿珠点头:“中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那个神秘女人被镇民们封在了教堂下面。”

“这样,就可以既延续镇子的福泽,又不用献祭人命了。”

丁羽说:“人类总是希望能得到所有的好处,哪怕其实他们也能预料到之后不会有好下场。”

阿珠轻声说:“其实……最后也还好。”

她接着道:“后来,过了十几年,大家发现,镇子上的福泽正在衰弱。他们的容貌和财富,不再像从前那样,能被轻易的积累。”

“同时,镇子也传出那个传闻。就是刚才你们听到的,很像血腥玛丽的那个。”

在她讲述的过程里,亓越阳一直在跟着她的节奏翻阅剧本。

“这个时候,镇子上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她自称女巫。”

牧时忍不住道:“这个画风是不是变得快了点?怎么又出来了个女巫呢?”

阿珠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剧本就是这么写的,纪导就打算这么拍。”

“那个女巫告诉镇民们,其实福泽没有衰减,只是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留下了邪祟的怨念,是怨念在变深,影响了福泽。”

“女巫说,只要镇民们可以解决怨念,一切就都能恢复正常。”

【女巫:不要怕。我会帮助你们,我是全知全能的女巫,我将预见一切。】

阿珠说:“女巫给了镇民们六次机会,只要其中有一次成功就行了。所以北哥他们嘉宾那边,才会被分成六组。”

“北哥他们组,也会是唯一成功的一组。”

“……可是,”牧时说,“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就成了那个镇子依然在享受福泽,并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阿珠点头,小声问:“这不好吗?”

牧时说:“倒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算了。你们这个世界连血腥暴力都能播,这点小事好像也算不上什么三观的问题。”

阿珠疑惑:“牧时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牧时摆摆手。阿珠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几人的表情,又低下头。

亓越阳问阿珠:“你知道这个剧本是谁写的吗?”

阿珠说:“纪导啊。”

亓越阳想了想:“里面很多描述的方式,或者说,文风笔触,让人觉得很混乱。”

丁羽接过剧本翻阅。

亓越阳说:“比如说,中间那段,类似血腥玛丽设定的那一段,感觉和整个剧本的风格格格不入。”

“如果需要这样的设定,”亓越阳说,“我觉得写了前面的人,会在这个地方换一种方式来描述。起码不是照搬血腥玛丽的镜面元素。”

“而且这一段有什么意义呢?”亓越阳有些不解,“如果只是为了表现福泽依然存在,那么后面的女巫又为什么还要做出解答?”

丁羽点头:“像这种短小的剧本,很少会有不相干的剧情。每一句话都应该直抓关键剧情。”

牧时也觉得奇奇怪怪的:“而且女巫这个称呼,真的太……太格格不入了点。”

“女巫这个名字,时代性太强了点,”牧时说,“故事已经发展到了现代,这个角色其实可以有其他画风更统一的称呼,但是好像这里特别刻意地使用了女巫这个名字。”

亓越阳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剧本,给出定论:“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我觉得这个剧本,实际是由几个人共同完成的。”

“第一个人写下了开头,也许还决定了故事走向和结局。”

“第二个人补充了剧情,使它变得连贯……他认为的连贯。”

“第三个人……”亓越阳看向监视器前,站在一起的三个导演,“她刻意地强调了女巫的存在。”

阿珠说:“几个导演互相合作,也挺正常的吧?”

“是啊。”

亓越阳轻声道:“可是,是谁强调了女巫呢。”

手中的剧本停在女巫现身的那页,白纸上的黑字写下的台词宛如漫长的诅咒。

【女巫:我将预见一切。】

【女巫:六个结局,我已然告知。】

第129章 导演别这样17

“女巫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从头到尾都被掩盖住,没有人见过她的模样。”

“她凭空出现在教堂中。”

牧时探头去看剧本,顺着剧本进度复述了出来:“她说他们将有六次机会……镇民们向她祈求更多的帮助,但是她说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并且她将预见结局。”

纪立群端详着监视器中的画面:“那边,再打一个灯!”

小岚和阿林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就在他们背后听着一群人读剧本。

阿珠想跟她们打招呼,但阿林对她摇摇头,小岚则是笑眯眯地捂住她的嘴。

牧时一无所察,继续看着剧本:“第一次,会是完整的失败。但也许死亡会在人心中留下印记。”

“死亡?”丁羽问,“谁死啊?”

亓越阳翻到下一页:“不知道,这里没写。”

牧时问北长逸:“你们拍综艺的时候,有哪组死了人吗?”

北长逸摇头,觉得牧时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死人?我们只是一个娱乐性质的综艺啊。”

丁羽说:“那看来,应该是我们这边死人了。”

“这只是个剧本啊,剧本里的台词。”北长逸甚至想劝他们不要那么忧心忡忡,“这些都是虚构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几人面色还是有些沉重。他们认为这是线索和暗示,但仅仅知道要死人,却不清楚具体的条件,那还不如不知道。

“第二次是危险的失败……但是故事已经开始。”

亓越阳微微皱眉,什么故事?还有别的故事吗?

“第三次是关键的失败。”牧时又翻了一页,寻找女巫的台词,“但是你将品尝到酸涩的喜悦。”

“为什么失败了还会喜悦?”丁羽嘀咕。

“不知道。”牧时说。

“第四次,是选择的失败。但是你没有错过胜利,那只是虚假的终点。”

亓越阳说:“这也许是在暗示我们,追寻真相之时必然要……跳进一个坑?”

牧时叹气:“我只希望那个坑不要太折磨我。”

“第五次,是猝然的失败。但是你已做好准备,留下伏笔。”

“第六次,”牧时翻到下一页,“一切将如你所愿,无需感念我的付出,我只是预见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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