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的幼芽12(2 / 2)

夜的眼是星,可是满天乌黑,没有一丝光,这是天阴的标志,没有电闪,更没雷鸣,只是越来越聚越多的浓愁,一点点堆叠,一点点添堵,浓得化解不开。

“你怎么才来?我大找你不着,边喝酒边骂你,还诅咒你:说你得了七天生奇疯,早死早脱生,你听,这是脚踢东西,别惹他,大概是李建玉在赵步洲、贾云龙那儿将他告下了,田家兴、李金亮来调查他刚走!”

“他活该!”

“你还是少惹他,刚刚和三哥扛了一仗,正没地方撒气!”

“猪狗不如,早早晚晚得喝死!”

“四弟---……你想让家鸡犬不宁吗?”

“那是迟早的事!姐,今后无论嫁什么人,千万别嫁这样人,永远是矛盾的制造者,只有躯壳,没有灵魂,我为生在这样家庭里,感到羞耻!”

“四弟!你想妈再被他打一顿吗?你想桌子再被他掀翻吗?

“知道了!”他拍拍弹弹,要闯进去,“早干吗去了?既知有此果,何必当初?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猪狗不如!”李红旗无比恶心和盛怒。

“小心着点儿,驴脾气犯上,你三哥都躲着他!”

“没事,姐,是福是祸,躲不过!”

“北爷家有事呀,咋就耽搁怎长时间?”李红霞拍拍手,几多无奈,来回走动,目光骇然往堂屋里瞅。

“没什么,城里的女朋友给他寄一封信,里面夹着一百块钱!”

李红霞愣在黑暗里,惊魂甫定,心一下掉进凉水里:他有了女朋友?我怎么办?泪水一下子掉下来:一个李瑞芹还没摆平,又凭空从城里钻出来一个,难怪我对她忽冷忽热。

“姐,你怎么啦?饭好了吗?我妈为什么在锅屋哭?我三哥怎么就当了缩头乌龟,小四上里屋干吗?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李红云担心,“哎,要是我二哥在就好了!”李红云怀念有李宏达的日子,李宏达是他们家定海神针,虽然李宜忠也会和他大吵,但有他在,李宜忠会收敛不少。

夜色正在苍茫,李瑞芹象陀螺那样旋转,她在磨蹭,她在思考,在寻找契机,她和李红霞就象黑白无常,随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李瑞芹以白着称,她的皮肤是那种暴晒会红,象开水烫过的虾,爆裂地成熟,丰满,象海水一样汹涌彭拜,她以那种海水涨潮的气势,向我扑过来,我发怵,我感到悸动害怕,春之潮太过张扬,以翻江倒海之势,迎面扑来,我哪里是它的个(对手)?脚步匆匆,那是心急如焚,她总是希望:我自己觉悟,以飞蛾扑火的方式,以奋不顾身的英雄气概倒在她石榴裙下,这是她最奢侈的想法。

我是智者,至少算半个,我鹰一样犀利的眼,以越人无数的镇定,保持着我青春姿态:我不会过早将自己吊在一棵树上,我相信:最好的永远在未来!我以若即若离的方式,周旋于她们之间:会当凌绝顶,才能一览众山小!她们都不是塔尖那个人,她会是星宿,以闪烁的方式,吸引我!羽翼未丰,何谈飞翔?我是幸运的,没有她们,我怎么能够毕业?我听见她碎碎的脚步狡黠地笑,那是心满意足的得意,至于李红霞,那是搂草打兔:纯粹的外块!你羞辱我老子,我就“调戏”你女儿!李宜忠,这辈子和你没完!我听得见心缝发出的咆哮:嗯哼!

李瑞芹年长我几岁,且丰满成熟,在我的世界还很单纯的时代,她象太阳温暖过我,照亮过我,让我目不能直视,冲动的水,撩拨过理智的堤岸,如果诱惑的风再更猛烈些,堤坝里的水再冲动些,我不知道我还能抗拒多久?

她迫切需要一种形式上或至少通过家长社会认可的方式来完成的形式,认可她、承认她是我未来的那个某某某,可我恰恰不能,不说她个如狼似虎的哥,就是她的一对嫂子,都没正眼看过我,更何况她还有个厉害的妈,舆论会如暴风骤雨把我打残,这需要无畏的勇气,我当时缺少的就是这种直面的勇气,我相信:我有一分勇气,她就有十分勇敢!关键时刻:我蔫了,更?了,她哥质问我,我却躲躲闪闪,矢可否认,太不男人了。

月牙象镰刀,挂在静谧的天空,弯弯地圆润地钩出许多过往,我甚至听见她轻哼的歌声,既是壮胆,又是通知我:我来了,你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会怎样?时间值得玩味,很多时候,我装憨装?,我明明可以一蹴而就,真有“手可摘星辰”的容易,我却慌乱如风中之竹,我害怕极了,她的一腔热情如水东流,我又不能放弃:一则舍不得,确实象半个男人,爱着她的热情和质朴,我得承认:她是我这一生不可多得开启我的情窦第一人,没有她的存在,怎么可以捆扎李红霞,除了黑,象珍珠,象玛瑙,其实李红霞并不比李瑞芹差,她们赤烈地燃烧着自己,多象古书《五梅七枪反唐传》里那些奇女子,李建松作为我的文学启蒙之师,过早地开启了我对女人认知的开窗,让我从那一眼里偷窥到男人世界外的奇妙,有关他的一些事,在我的《青涩》和《油腻》中有过详尽描述。

“嗯哼!嗯哼!”她假装咳嗽,这是我习以为常的暗号。

我正在看书,听得真切,我妈在缝补衣裳,冲我摇摇头,我可以装缩头乌龟,破旧的兜不住风的笆门挡不住她冲动的热情,她推开门,一脸热情,“二娘,我给子北送一本书!”,书是我生活中最匮乏的东西,堪比豆油,一本书往往能看许多遍,那些跳动的文字开启了我的智慧,启迪了我的灵魂,不至于象幡在风中摇摆,这个借口,实在是蹩脚,但也挑不出毛病,她手中确实拿着一本书,可惜了,属于残缺不全那种。

“你今天后少来找子北,疯言疯语的,名声不好听!”我妈矜持了一下,还是脱口而出。

“二娘,怎么啦?怎么名声就不好听啦?是偷人啦还是抢人啦?我们正大光明,并没做下甚龌龊事,丢哪门子人?你都听到些什么人说些什么夹不上筷,你告诉我:我非撕烂她嘴不可!”李瑞芹盛怒了,“难道听人嚼舌跟,我们还不吃饭不睡觉了,真是的!身正还怕影子斜?”

“我们倒是无所谓:穷家破堰的,倒没什么,只是怕污了你名声,你一个大姑娘家家老往我家跑,有人会说闲话!”

“妈,打住!有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见不得别人好,姐,别理他们:听青蛙聒噪,还不种庄稼?妈,有些人就那样:喜欢东家长西家短,诸如我三娘之流的,就是这号人里杰出代表!什么书?”我顺手夺下尴尬的李瑞芹手中的书,如获至宝,却放在一旁,“姐,你坐!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天都黑了,脚下有个砖头瓦碴,会硌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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