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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山风拂过，吹得他的衣角轻轻飘动。

就在这时，他瞧见前方有一个老翁，挑着一担沉重的蔬菜，步履蹒跚，走得极慢。那老翁的腰背被压得很弯，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陈立心中一凛，他一眼便看出这老翁并非活人，而是死后执念所化的鬼魂。他心下恻隐，上前与老翁搭话：“老人家，您这担子可不轻啊！”

老翁抬起头，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声音沙哑地回答：“唉，没办法，得给娃攒学费。”

陈立轻声问道：“您孩子多大了？”

老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娃争气，考上大学了，我这当爹的，得给他挣学费啊。”

陈立叹了口气：“您这样辛苦，身体吃得消吗？”

老翁苦笑着摇摇头：“顾不上那么多，只要娃能有出息，我累点没啥。”

陈立沉默了片刻，又道：“老人家，您知道吗？您已经……”话到嘴边，却又不忍说出口。

老翁似乎并未在意，继续缓缓前行，嘴里念叨着：“这条路，我走了多少回，都熟着呢。”

陈立跟着老翁走了一段路，听着他讲述为孩子付出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已快到清晨了，老翁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越发单薄。

与老翁分别后，陈立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早晨陈立来到村子里去询问老翁儿子的消息。

经过一番打听，陈立终于找到了老翁的儿子。此时的他已经毕业多年，在市里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

陈立打电话将遇到老翁的事情告诉了他，起初，他怎么也不肯相信，直到陈立详细描述了老翁的模样和话语，他才渐渐红了眼眶。

“爹啊，我对不起您！”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我都不知道您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到死都还在操心我。”

陈立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你父亲的爱太深沉，他只是一心想为你好。”

第二天晚上，老翁的儿子带着毕业证书，还有他和媳妇儿子的照片，来到了陈立与老翁相遇的地方。

他望着空荡荡的山路，轻声呼唤：“爹，儿子来看您了。”

片刻后，老翁的身影缓缓出现，依旧挑着那担沉重的蔬菜。

儿子快步走上前，想要拉着老翁的手，可却怎么也拉不到泣不成声：“爹，您看看，我已经毕业了，工作也不错，娶了媳妇，还有了孩子。您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老翁浑浊的眼中满是慈爱，看着照片，嘴角微微上扬：“好，好啊，儿子有出息，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