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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看看外边,似乎天色就要亮了。

“古云,不如我们都先回去休息吧,等休息足够,我再请教如何?”

古云听到她还会请教自己,只觉得心头布满了愉悦,看着她浅笑着:“好。”

容素于是就和古云约定了每天晌午时分在书房碰面,一起研究经脉药医书的内容。

那之后,容素除了在为江妍玉和高壮山那件事想办法外,晌午时分都会出现在书房,古云也会如约而至,两人一同互相交流着医书的学识,大家在互相学习之下似乎都有了新的领悟。

几日后,容素拍着书桌,猛地站起来,满脸欣喜:“太好了!终于翻译完医书了!”

古云见她一脸开心,脸上也不自觉跟着挂起了笑容。

“是啊,太好了,你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容素激动不已,盯着手中写满了满满当当字体的纸张,笑容满脸:“古云。根据我所学的针灸之法,加上经脉药医书所记载的内容,只要通过药膳,药浴,沈裴清的经脉有救了!”

原本古云脸上还有着笑容,却在容素提到沈裴清后,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然后淡了很多。

“是啊。我相信沈兄很快就能痊愈的。”

容素顿时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自豪着说:“可不是!有我在,沈裴清肯定会痊愈!到时候他就得对我感恩戴德了!”

古云听着,笑容浅浅,雀跃的心情似乎瞬间变得难受了些,他看着容素的笑容,眼底划过了一丝难过,她这么认真和专注学医书的内容,就是为了沈兄吗?

他抿了抿嘴唇,垂下眼,想着,沈兄是她的侍卫,作为主子帮助经脉受损的侍卫治疗,是合理的,或许并没有呢。

这般想着,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再看向容素,他张了张嘴想要问出口。

可还未问出口,门外就传来了沈裴清低冷的催促声。

“喂。你不是说要出门吗?还让我这个时辰来叫你。”

容素一听到沈裴清的声音,才想起了今早她吩咐他要在申时来书房叫她,然后一块出门做事的。

见他已经等在门外,容素笑着对古云说:“古云,谢谢你帮我了。我还有事需要去做,就先出去了,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谢你!”

说着她抱起写好的纸张,推门而出,未曾留意到古云眼神里的落寞和哀愁。

沈裴清站在门口,见她怀中捧着一堆写满东西的纸张,不禁疑惑:“你连续好几天都待在书房,为的就是抄书?”

容素忍不住给沈裴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抄书?呵。不识货的家伙。和你多说也没有用。”

听到她这鄙视语气,沈裴清嘴角微微一抽,对她不屑地冷笑道:“我看过的书,读过的书,比你吃的盐还多,你和我说,怎么就没有用了?”

容素看了眼他,啧了声,然后抱着纸张往前走:“不用劳烦你。你又不会医术。看再多的书,也和医书无关。”

听到从她口中提到古云,沈裴清脸色微微一沉,脚步微顿,再转头朝书房那边看去,刚好看见古云走出,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有一瞬间,似乎空气中流转着一股看不见的花火。

古云先收回了视线,对沈裴清淡淡一笑,沈裴清冷着脸,收回了目光,转身继续跟上容素,心里冷笑,他管他们两人干什么,他们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容素将自己写好的纸张整整齐齐地拿回了自己房间,随后才出门,见沈裴清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她心里无语地腹诽着,这人真是每天臭着脸,搞得谁欠了他似的,真是可惜他这张脸了。

两人相顾无言一同出了江宅。

容素提起正事,对沈裴清道:“我让你做的事,做得如何?”

听到她说起了正事,沈裴清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不少,声音依旧冷冰冰:“嗯。观察了高壮山行踪多日,终于摸准了他贴身小厮会出没的地方。”

听到沈裴清这话,容素不禁微微一勾唇:“很好。走,快带我去!”

沈裴清不知道她又打着什么主意,或者想要做什么,但他现在是需要她的,所以她若是有一些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还是会答应去做。

怀揣着好奇的心思,他带着容素到了一家赌坊前。

容素盯着赌坊两字看了看,又看了看立马人声鼎沸,显然此刻里面有很多人。

“确定高壮山的贴身小厮就在里面?”

沈裴清认真地点头:“是的。每隔两日,那小厮都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赌坊玩一小会儿,然后就会离开。”

听了这话,容素心中有了计量,看来这个小厮还是个赌鬼啊。

“走,进去瞧瞧!”容素扬起了唇,大步往里面走,她前世也混迹过赌坊,在赌桌上栽过不少跟头,后来也慢慢变得会玩,甚至算得上巧手。

沈裴清蹙了蹙眉,但也没有说什么,迈腿跟上了她,一起走进了赌坊。

赌坊里面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堆人,每一张赌桌都挤满了人。

不少声音从不同的赌桌上传来。

“大大,小小!”

“啊!大!”

异口同声的声音,有悲有喜的声音,混杂其中,比起那集市上吆喝声相差不大,一样嘈杂。

容素环视了一圈,终于在某张赌桌边找到了高壮山的贴身小厮大汗,一个皮肤偏黝黑,年纪在三十上下,头戴着一顶灰色毡帽的男子。

她顺着人流挤了过去。

沈裴清看她已经过去,深吸了口气,满脸嫌恶地避开和生人接触,绕着人,勉强跟上容素,来到了赌桌边。

此时,大汗满脸细汗,手拿着毡帽不断煽动,一直盯着赌桌上的大小,喊着:“大!大!”

可惜,结果却是小。

大汗一脸丧气,似乎已经打算绝望而归,转身的时候还小声嘀咕:“惨了,回去又该被阿娘骂了。”

容素耳尖听到了这话,勾了下嘴角,伸出手一把拍在大汗肩头上,吓得大汗一跳,大汗见是个长相秀丽的姑娘,但现在输钱的他也没有办法摆出好脸色。

“什么事?”

容素对他伸出手:“给我一块铜板,我帮你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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