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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若不速速解决,若内官将逆天之子的名头宣扬天下,那我等门阀必将陷入被动的局面,那时勋贵将门中人也会摇摆不定,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嫣然,这时你必须下定决心舍了那孽种吧!”

秦飞鹏脸色变了又变,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作为大家族的嫡子他自然知道也见惯了为家族牺牲个人的利益甚至性命,颓然的坐了回去,腿上的伤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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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龙坡,那处独立的院落,戌时,外面已经繁星满天,屋里却点着数根儿臂般粗细的蜡烛,将个小屋照的亮堂堂的。

少妇正坐在炕边缝补着衣物,她的手指修长,肤色白皙,手指间和掌缘有浅浅的茧子,想来是近几年才做过一些粗活。

小男孩儿正伏在炕桌上小声的读着书。

“圣人曰:君子不器!”

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可爱,虽然头上无发,眼神不亮,却不影响他是个眉目清秀的孩子。

十余匹马沿着山谷的小路跑过来,在接近落龙坡的时候减了速度。

到了小屋前,骑士们纷纷下马,两个人扶着中间那匹马上的人下来,星光下正是李玉林。

少妇听见马蹄声,便放下衣物,仔细听着。

小男孩川儿抬起头对母亲说:“是外租家派人来了么?。”

“应该是,你在这里乖乖的,娘去看看。”

“是,娘”,小男孩听到母亲郑重的交代,直起身来认真应下。

“娘上次说,这次会有桂花饴糖吃的?”

少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点点头,走过去推开屋门出去,仔细一看,见到院子里正走过来的老者,愣了。

“嫣然孩儿,这些年你可好?”

李玉林见到自己数年未见,曾经最心疼的小孙女时也不禁有些伤感,纵然曾经封疆大吏的铁石心肠在此处也柔软了很多。

少妇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行了大礼,抬起头时已经有些呜咽:“祖父,巧奴儿好,家里时常照顾着,并未缺少什么,日子过的也清净。”

“那个,那个孩儿在屋里?”看样子李玉林虽然对李嫣然未婚先孕仍旧耿耿于怀,但此时心却软了许多,不再称呼川儿为孽种。

“是,祖父,川儿正在读老祖宗的十二篇,聪慧的紧!”李嫣然语气中有些担忧。

“嫣然,你来,这星光好的很,陪祖父走走。”

二人慢慢走出院落,两个一身玄色紧身衣的汉子站到屋门两旁,束手而立,其他人在院落中各找有利位置,布置警戒。

祖孙走出不远便停下来说话,不一会,李嫣然靠向一旁的树干,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祖父,巧奴儿从不后悔生在李家,为了李家,为了祖父的养育之恩,无惧生死,而今祖父并未隐瞒,将事情说与我听,我不怕死,只是川儿无辜,求祖父饶他!”

李玉林长叹一声:“那孩子与我何干!对你,我自然尽力而为,要知道,宦党早已定下计策,天下之大何处能够藏身,一旦那孽种落入他们手中,就不是我李家一个遭殃了!”

此时李玉林面目有些狰狞,显得气急败坏:“你父亲资质平庸,不堪大用,如今我李家已经是大厦将倾,嫣然,不可犹豫啊!”

“祖父,时至今日你仍旧不信我从未做过损害李家声誉之事,至今孙女从未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这孩子我真的不知是怎么到了我腹中!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我的孩儿,求祖父饶他!“

李玉林深深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孙女,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有逆天之子,不,未婚而生不符合阴阳之理,再说此时也无法深究,处理掉这个孩子便让宦党再无明证,到时举门阀之力反扑,说不定便除了几个主事的元凶。

“嫣然,此时当务之急就是处理掉这个孽种,然后你随我回家,祖父当力保你无恙,飞鹏那孩儿甚好,你自小也是熟识的,虽然不能为正妻,可他爱你深厚,会珍惜你的。“

“不!不!不!谁也不许动我的川儿”,李嫣然看祖父如此决绝,声嘶力竭的喊出来,转身向屋里跑去。

李玉林挥挥手,两个随从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李嫣然,便向外拖去,来时已经得了家主命令。

川儿听到外边吵闹,也跑了出来,见到有人拖拽母亲,怒吼一声,冲上前对着一人便拳打脚踢起来,可是无济于事。

急切之下,川儿张口咬了下去,那人吃痛,脸色一狠,抬脚将川儿踢了个跟斗。

川儿倒地,顾不得疼痛,在地上胡乱抓了一把东西,向踢他的人扔去,可他小小孩童又有什么用呢?

几个石子打在那随从身上,轻飘飘的,连衣服都没动一下,然而,那个随从却身子猛地一僵,喉中嗬嗬两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其他人大惊,立刻抽出兵刃戒备,其中一个警惕的靠近川儿。

川儿太小,只觉得自己丢出的石子能够击倒对方,心中大喜,便再次抓起几颗扔出去,此时那人早有了戒备,闪身躲过,川儿正懊悔又要找东西时,面前的汉子手中兵刃掉落,回手捂住喉咙,星光下只见深黑色的液体从指尖渗出,悄无声息的便没了生机。

“不是小孩儿,有人偷袭,小心暗器!”随从立刻四处观望,手中的兵器都举了起来,两个人迅速靠近李玉林一左一右将他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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