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税收80(1 / 2)

这位汉子的言论立即引起了广泛共鸣,特别是当晨光初破晓,张天仁骑马矗立于纵队之首,五品武官的华丽丝质袍服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身后,一列列三人一排的行军纵队,肩扛长枪,手持盾牌配长刀,或是肩扛漆黑锃亮的铁火铳,军容严整,气势如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此刻,谁还会去惦记早餐是否已下肚?人群迅速聚集,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家家、一户户,甚至整个街区的居民都涌了出来。

沿街的酒楼、饭馆,只要设有二楼三楼的,无不人满为患,黑压压的人群,热闹非凡。

“看哪,张大人那气派,即墨县的营官,就算是游击守备,论风度气质,哪及得上张大人分毫?”

“营兵更是没法比!瞧瞧这装备,这衣裳,哪一样不是营兵所望尘莫及的?”

“是啊,书中常说的王师讨贼的威仪,我一直不解其意,看看登州营、即墨营,哪有一丝王师风范?反倒是浮山所的兵马,真有几分王师的气度。”

“只可惜人数不多。不过,张大人此行登州意欲何为?登州驻军众多,丘磊也非等闲之辈,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唉,官场上的事,咱们哪能轻易参透。只盼张大人此行顺利,平安归来。

现在大人收的税虽不比冯三宝那般苛重,但镇上治安大好,街道整洁,听说还要兴修水利,这钱花得值!换个人,可就不一定了。”

如今,张天仁虽非方家集直接官员,但谁都清楚,他凭借麾下精锐的亲丁队,以及在盐场、巡检司等关键位置安插的势力,早已在胶州、莱州官场织就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一顶顶官帽因此得来。

掌控胶莱盐利,无异于坐拥金山,钱能通神,权也随之而来。因此,即便只是个副千户,张天仁的势力范围已不容忽视。

在浮山、灵山、方家集、固始镇等地,他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他的兵可以自由出入,治下产业皆需向他纳税。

方家集作为繁华集市,商贾云集,酒楼、当铺、赌坊遍地开花,张天仁每月在此地的税收便可达一千三百两,年入轻松破两万两,这还是他在商业税上有所节制的结果。相比之下,朝廷在方家集一年的商税收入,竟只有四十七两,少得可怜,连两个税吏的薪水都难以维持。

江南地区的钞关,规模较大的尚能勉强支撑,年收入可达两三万两银子,扣除运营成本后,尚有些许盈余。

然而,对于那些小型税关而言,其处境则显得尤为尴尬,既需朝廷财政支持,又难以贡献可观的税收。

一个税关,从官员到吏役,至少需五六至十余人,一年的薪酬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有甚者,某些税关一年的税收收入仅几十两,这简直成了笑话,更像是黑色幽默的写照。

明朝的商业税,从最初的三十税一,逐渐增加到五十税一,乃至一百税一,即便是铁、茶等本应严格管控、高收益的物资,朝廷也难以从中获利。

万历年间,派往苏州、云南的税监甚至遭遇暴力反抗,皇帝对此束手无策,只能以绝食作为无声的抗议。

明太祖在制定制度时,对商人的轻视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商人群体已壮大为一个拥有庞大利益集团的存在。

大粮商、盐商、海商与官员相互勾结,共享权力与利益,连皇权在此利益集团面前也显得无力。民间财富日益增长,而朝廷却日益贫困。

到了万历晚年,税收状况更加严峻。粮食税收分为夏税和秋税,万历三十年左右,夏税米较洪武年间减少了九十万石,秋税麦子更是少了二百多万石。

这一数字是在人口至少增长了十几倍,耕地面积也大幅增加的背景下得出的。

洪武年间,耕地八亿亩,全年米麦税收为三千二百万石,而到了万历年间,这一数字降至两千七百万石,平均每亩耕地的税率仅为百分之三。

后世常言明朝皇帝奢靡无度,税率畸高,实则谬论。即便算上各种杂费,平均每亩地的税率也不过百分之五六,远低于汉唐时期。 因此,万历至崇祯年间,朝廷不得不多次加税,即便如此,税率仍不算高,在江南、湖广、闽浙等地,并未出现因加税而导致的民不聊生或反抗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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