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蛋糕63（2 / 2）

既然要统一售价，那我就必须掌控整个胶东地区的盐业。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我将全面禁止私自售盐，各位在胶东地区，除了购买我张天仁的盐，别想从别处找到货源。

包括灵山和浮山盐场?

从今往后，各位的盐源只有我这里，价格就是一两五一石，保证是货真价实的官盐！”

此言一出，商人们无不瞠目结舌，有的惊得倒吸冷气，有的则像牙疼般连连摇头。

张天仁的这番话，不仅手笔之大令人咋舌，其展现出的气魄更是非同凡响！

除了灵山和浮山之外，登州、莱州以及平度州一带还散布着几家盐场。

不过，目前登州的状况尚未恢复，盐场的生产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如果张天仁能够成功掌控莱州和平度州东北部的几家盐场?

然而，秦邦华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计划的潜在问题，他向张天仁提出质疑：“大人您想要垄断官盐市场?

但那些错综复杂的私盐渠道……”

“私盐问题，我会严加查禁，并给予他们时间转投到我的麾下。我会收购他们的盐，而且以后不再抽取分成，这样大家都能省去不少麻烦。”张天仁回答道。

目前，巡检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向几家盐场和私盐贩子抽取税费，若不交税便不允许其运输或销售。

但这种做法需要大量人力进行巡查，正如当年冯三宝需要养活数百盐丁一样。

然而，由于交通网络复杂，支路众多，仅凭有限的人手难以全面监控，私盐依然屡禁不绝。

张天仁则提出了不同的策略：不再抽取税费，转而专注于巡查工作，一旦发现私盐销售便严惩不贷。

他相信，通过长时间的严格执法，私盐问题终将得到有效遏制。

届时，私盐贩子要么将盐转为官盐销售，要么彻底退出这个行业。

这一大胆的计划让在场的商人们感到震惊，但仔细思量后，他们发现以张天仁目前的人手和资源，这并非不可能实现。

秦邦华是个直爽的人，他直接指出了问题的核心：“我们利丰行在胶东地区，包括方家集和灵山盐场、平度州等多处分行，每年收购的盐量超过一百万石。

据我所知，灵山、浮山和平度州的几家盐场加起来，一个月的产量也不过三万石左右。

大人您就算全部掌控了这些盐场?

“呵呵，秦东主果然敏锐，一语中的。”张天仁点头微笑，表示对秦邦华的赞赏。

确实，说了这么多，盐场的产量才是决定性因素。

私盐贩子之所以泛滥，根源在于官盐盐场的产量严重不足。

目前，尽管浮山所全力以赴地制盐，加之灵山盐场也被掌控，两者合计月产量也不过四千余石盐。

正如秦邦华所言，即便将剩余盐场的产量全部计入，一个月也仅能产出两三万石，而眼前这些大型盐商一年的需求量却高达两百万石左右！

考虑到当时山东的人口基数庞大，如济南这样的大城市人口已逼近百万，临清等城市也有数十万之众，这种供需矛盾尤为突出。

将视角放大至全国，情况亦是如此。

明末时期，全国年用盐量高达十八亿斤，但官盐产量仅能满足五亿斤，剩余的十三亿斤缺口，正是通过众多盐商和私盐贩子来填补的。

仅山东一地，保守估计人口三四千万，而眼前这些大型盐商控制着山东近半的盐销量。

所谓二百万石，即两千四百万斤的盐需求量，对于一个人口大省而言，这个数字虽大，却也并非难以想象。

然而，对于张天仁等少数人而言，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却足以让人心动不已，甚至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秦邦华的疑虑显而易见，面对成千上万的私盐贩子以及百万石盐的庞大缺口，他质疑张天仁这位小小的副千户，即便拥有一定的潜在力量，又如何能填补这一缺口？

若无法填补缺口，仅仅消灭私盐贩子，不仅无法获利，反而可能引发强烈反弹，最终连自身的实力都可能被后来者所超越。

这个风险，张天仁或许敢于承担，但那些商行却未必有此胆识。

二百万石的销量，每石一两五的售价，意味着一个三百万两的庞大市场。

这个数字之巨，即便是崇祯皇帝听闻，恐怕也会为之震惊，更何况是几个月前还只是个贫穷百户的张天仁呢？

常言道，大丈夫不可无权，小丈夫不可无钱。

张天仁深知，要想成为真正的“大丈夫”，就必须先解决“小丈夫”的生计问题。

这碗盐业的饭，他是吃定了，哪怕风险再大，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