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贩私盐35（2 / 2）

登莱之乱虽已远去数年，但地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登州城也已重建，十二营重振旗鼓，兵丁再度过万，实力恢复如初。巡抚、总兵、兵备道等官员再次驻节于此，只是因援助朝鲜与皮岛失利，登州的战略地位有所削弱。

而在曹州，总兵刘泽清以其嚣张跋扈、特立独行而闻名遐迩，即便是张天仁这样的历史门外汉也对其大名有所耳闻。此人固守曹州，势力范围仅限于周边州府，鲜少外出征战。朝廷虽屡次调兵遣将，他却往往置若罔闻，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然而，朝廷因其手握重兵，对山东防务至关重要，加之对其造反可能的忌惮，只得一再忍让，这也成为了崇祯朝武将专横跋扈的缩影，为明末军阀割据埋下了伏笔。

在几位总兵与济南巡抚的共同守护下，李自成等流寇难以染指山东，此地得以保持相对安宁。从眼前这群军户的反应中不难看出，当听闻贩卖私盐竟能获取如此巨额利润时，他们无不瞠目结舌，孙良栋更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片刻的惊愕之后，张世福终是摇了摇头，叹道：“咱们若想贩私盐，又该如何寻找买家？谁来接手？又如何能避开冯三宝在即墨的耳目，安然无恙地进行交易呢？”

“关于销路，我倒有所耳闻。”苏万年沉稳地开口，“浮山盐场附近不乏私盐商行，它们就像海绵一般，只要有盐，便尽数吸纳。但前提是，我们得有能力将盐安全送达他们手中。”

那些资深的私盐贩子，早已铺设好了自已的运输网络，从水路到贩卖地，每一步都精心策划，严守行规。一旦盐品落入他们之手，便如同脱离了巡检司的视线，也远离了眼前这些潜在的风险。

“干了！咱们就干这私盐买卖！”孙良栋与钱文路几乎是同时起身，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渴望。“看看这利润，盐场只给我们三钱，转手卖给私盐贩子就是一两一石，三倍有余的赚头，哪有不干的道理？”

相比之下，张世禄与林文远则显得更为理智，他们与曲瑞低声商议片刻后，也达成了共识：“咱们真是受够了穷困，再这样下去，不如搏一搏。或许，这就是咱们翻身的机会。”

连平日里最为沉稳的几位都如此坚定，其他人自然更是没有异议。张世强更是紧紧盯着张天仁，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仿佛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未来的方向标。

“世禄说得对，浮山这地方，条件确实艰苦。”张天仁环视众人，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深思。“我反复思量过，不论是穿越小说的幻想，还是对明朝现实的认知，都告诉我，空想无用，唯有脚踏实地，才能在这片土地上有所作为。”

他继续分析道：“海运虽诱人，但辽东战乱、海盗横行，海贸之路风险重重；靠山吃山亦不可行，山中无矿，林木虽多却无利可图；至于耕田，土地贫瘠，灌溉艰难，非大笔投入难以见效，而我们又如何承担得起？”

“所以，”张天仁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众人身上，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只能选择这条路——从海上找机会，贩私盐！这是我们目前最切实可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