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一晚(下)81(2 / 2)

  他开始说一些有关上帝、传教一类的话语,他彻底地迷失在自我闯下的祸事中。

  这时,珠珠从后方赶来,她满脸憔悴,推开晏山,用尽全力要将应淮从隋辛驰身上剥除,她哭泣,她哀求,让应淮跟她回家,可应淮不听她的,他就是要把自己融进隋辛驰的身体里。

  然后应淮在某一刻松开隋辛驰,捡起了地上的菜刀,左手放在桌上,撑开根根瘦长白皙的手指,一呼一吸之间他举刀向小指劈下,珠珠尖叫,那叫声像要把她声带撕裂,一截血淋淋的断指孤寂地躺在油污和酒瓶之间,断指在哭泣在哀嚎,扎伤了晏山的眼睛,人体的器官一旦脱离人体就太过毛骨悚然,晏山吓得说不出话,意识到应淮的疾病超出想象。

  晏山看了一眼隋辛驰,隋辛驰的脸色灰云密布,显然这也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正尽他所能想对策,维持局面。

  应淮不愿意去医院,他呆呆傻傻立在原地,好似既没有痛楚,也没有慌张,只是一只手圈住隋辛驰的胳膊,圈住他的退路,说:“真的,现在你相信我了吧,我会戒掉,隋辛驰,我们要好好的。”

  他尖叫,扯自己的头发:“这是上帝的旨意,你懂不懂!”

  隋辛驰想要安抚应淮,但也无能为力,他掏出钥匙给晏山,说:“赶快去医院。程满满,找个东西把指头装上。”

  应淮不为所动,珠珠竟双膝着地,体面如她也下跪痛哭。

  隋辛驰的手臂还在流血,晏山初醒似的,掰开应淮的手,把隋辛驰拉开,说:“隋辛驰受伤了,他必须去医院。”

  隋辛驰对应淮说:“你先跟你妈妈去医院。”

  应淮终于肯点头,珠珠叫下她的司机,拖着应淮上车先走,走前应淮降下车窗,头伸出来叫隋辛驰的名字,隋辛驰没有回应他。

  晏山小跑着到路边找隋辛驰的车,载上隋辛驰往医院赶,程满满和童米兰先回家去了。

  那伤口所幸不严重,到医院时已出血不多,但晏山想来后怕,血是堵不住的,它会留得毫无遮挡和负担。他坐在诊室外帮隋辛驰擦手心的血迹,润湿变硬的血再擦掉,他对隋辛驰说你不应该挡上去。

  “看见你流血,我快要吓死了。”晏山想了想,如果应淮砍得更用力呢,那伤口更深更长呢,如果砍在了动脉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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