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鸡儆猴7(2 / 2)

“造的什么谣?”

狱吏神色犹豫,好心劝告:“大人您还是别听为妙。”

裴问礼言辞不容他人反驳:“说。”

“他说您是妖精变的,吸男人精气而获得的美貌,现如今盯上个血气方刚的飞骑将军……”

裴问礼:“……”

那个犯人“扑通”跪下,没想到遇上本尊了!

裴问礼自上而下凝视他,冷笑道:“你说我是妖精变的?专吸男人精气?”

狱吏补充道:“他在京都还挺有名气,专写话本,和另一个叫‘农客’的文人备受京都人喜爱。那日他在菜市场搭讲坛说故事,说的正好是您是妖精那一段,就被抓了。”

犯人爆出冷汗,心凉透了,这下死定了!

“写话本的?”

裴问礼揣摩半晌,犯人正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毕竟裴问礼在刑部可是有“玉面阎罗”之称。

“放了吧,赎金我替他交。”裴问礼一出声,犯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仰头望向他,立即磕头跪谢:“谢大人!谢大人!”

“赎金不是白交的,我要你为我办事。”

犯人热泪盈眶,就差喊爹,飞快表忠诚:“只要不是卖命,小的定竭尽全力!”

“多写些话本,最好能传得沸沸扬扬。”

犯人:“啊???”

裴问礼不给他疑惑的时间,他要急着去审卫家家仆和驿站的人,摆摆手就让狱吏给犯人开铁门。

他转身走向里面的狱房,开铁门的狱吏和另一个狱吏交接好事,跟上裴问礼。

“大人,写话本很赚钱,为何他不交赎金,能免牢狱之灾啊。”

经过不同牢房,叫嚣着江湖开锁、悬壶济世的犯人一大堆,裴问礼司空见惯,忽视旁音,回答狱吏:“养家糊口、赚钱治病……世上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宁愿坐牢,也不愿给钱,说明,钱对他有更重要的用处。”

“你问我,不如问他。”裴问礼转入一个转角,就看见被绑在木架上的领头家仆。

刑房里三面乌墙,墙面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懂事的狱吏准备好一张桌椅,矮桌上龙井茶冒出淡淡香气,裴问礼安稳坐下,端起茶轻吹一口。

“问出话了?”

一个狱吏放下刑具,弯腰毕恭毕敬道:“誓死不说。”

裴问礼犀利的眼神扫过被绑着的男人,轻笑道:“真忠诚啊,卫家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十倍。”

家仆扭过头去,嫌他话难听。

“啧。”裴问礼品茶沁脾,缓缓道,“不说么?那你先听我说。钱财去向、用处、替谁办事……驿站掌柜全然招出。”

家仆不可置信,大喊道:“你骗我!他绝不可能说出来,你在诈我!”

他接过狱吏给的文书,语调缓慢地念:“钱财去往江南水州的当铺、钱行,你们拿朝廷的钱财放子钱,压榨坑骗百姓的钱财。”

“姓王的你怎么能……”家仆气到红脸,在木架上挣扎起来,终是垂下头,苦涩地释然笑道:“他真的说出来了!”

“一定是你们严刑逼供!”他吼叫着,在做最后无谓的挣扎。

裴问礼对他的大吼大叫淡然置之,等他喊累了,厉色道:“严刑逼供?我需要严刑逼供吗?你觉着,圣上想听的是证据,还是结果。”

“昏君!昏君啊!”

“你再喊下去,你只会连累你们主子。”

茶也喝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蔑视他:“最好,别让我查出你们是在帮裕王办事。”

闻声,家仆安静得如死寂般,裴问礼查得比他们想的还深。

“卫家侍郎,交由上头的人处理。”

西风拂过翠帘,高楼之上,一旁奴婢斟满两杯葡萄酒,酒色纯正。

“就是这样。”

裴问礼把在牢狱的事告诉面前这个穿着锦绣华衣的女人,两人眉眼有些相似,气质却俨然不同。一个雍容华贵,一个清淡如水。

华衣女人举起夜光杯,望着窗外,透过宫墙,日出于八街九陌,软红十丈。

“裕王的人么?”华衣女人红唇沾酒,目光放远,“这件事陛下知晓吗?”

裴问礼不着痕迹道:“只是推测,圣上日理万机,这种没依据的小事就不必叨扰圣上了。”

“不愧是本宫的好侄儿。”华衣女人笑容满面,“说回来,若不是封家军回京,陛下赏赐,都不知道国库竟少如此多的钱财。想来,还多亏封家。”

封家。

裴问礼瞬间想起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悄然发怔。

“裕王远在天边,手伸这么长。正好借此除掉他在京的势力。”华衣女人满意地笑,“就算除不干净,也够他吃一壶的。”

“杀鸡儆猴,先除裕王,剩下几个藩王,量他们敢造次不成?”华衣女人说完,看他有点心神恍惚,出声提醒,“近来陛下猜忌愈重,再看重你也不会给你升官。”

“裴家的人不能没有野心。”

裴问礼一口喝完最后一点葡萄酒,起身要走。

“你要去寻封家小子吗?”

裴问礼脚步一顿。

“他在校场和别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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