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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错了。”见晓还处于惊慌中,甚尔只好拍着她的背让她回床上休息,“没有这种事。”
“可是……”晓拼命摇头,“我看见了!它叼走了惠的手工!”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甚尔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定是你看错了。”
这样的情况,外公家也去不了了。
明明自己亲眼所见,但老公孩子都不信,晓心头憋着火,第二天一回到家就坐在花园旁的走廊上,盯着外头不离开。
甚尔:“……你做什么?”
晓气呼呼,“我看见了!它一定就在那里!”
甚尔:……胜负欲战胜了恐惧吗。
而就在晓在花园旁蹲点的时候,惠蹑手蹑脚地跑回房间,回身轻轻把门锁上,然后把黑玉犬召唤了出来。
“嘘嘘嘘,不说话。”惠被扑上来的狗狗带着仰倒在地,笑嘻嘻地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是你把妈妈吓到了吗?”
黑玉犬摇尾巴,“汪!”
“那我的手工去哪里了?”
“汪!”
黑玉犬突然挣脱惠的手,朝门口跑去,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惠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开门往楼下跑。
边跑边喊:“爸爸!爸爸!不好啦!狗,狗狗——!”
下到楼底的时候,正好看见黑玉犬一蹦一跳地从电视机的屏幕里跃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只欢快的白狗狗,嘴里叼着一个小荷包。
一黑一白两犬蹬着自己的小短腿往花园跑去,很快白犬就超过了黑犬,第一个冲到了花园外头。
早在惠大喊时,晓就已经回过了头。
甚尔抬手就想把这两只“乱臣贼子”踢回阴影里去,却被它们钻进地面躲了过去,再出来就直接跑到了晓的面前。
白玉犬垂下脑袋,把小荷包放下晓面前,还用鼻子往前顶了顶,然后坐下身子,仰起头,尾巴甩呀甩,仿佛在求褒奖。
“汪!”
黑玉犬更是直接钻到了晓的手下,强制摸摸。
“汪!”
晓脸色一僵。
甚尔见势不妙,赶紧冲上前去。
“晓!”
“妈妈!”
又晕倒了……
晓醒来之后, 甚尔咬死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我也是第一次见,怕吓到你才没说。”甚尔坐在床边面不改色地撒谎,“你爸爸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段日子我才总带着惠去那边。”
趴在一旁被黑白两犬淹没的惠挣扎着冒出脑袋, 难以置信地看向爸爸。
爸爸, 外公明明说你是比他还厉害的咒术师!
甚尔不动声色地伸手揉了揉惠的脑袋,并非常不小心地把他摁回了狗毛里。
惠:“呜呜呜呜……”
晓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所以……不是鬼?”
甚尔肯定道:“不是, 这是有科学道理的, 你看, 还有教材。”
晓一听, 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是科学好,科学好。”
惠:?是这样吗?
最终还是谦和被紧急召唤过来,解释了来龙去脉。
“这个……”谦和不安地搓手。
他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秘密会暴露, 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自己有咒术师天赋的外孙。
话说回来, 惠竟然觉醒了十种影法术, 这本来就是奇迹了!
“晓,你别害怕。”谦和握着女儿的手,“这个世界跟你想象中的是有点不一样, 但是……我们这么多年不也就这样过来了?普通人遇到奇怪事的概率其实非常稀少, 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是什么样的奇怪事?!惠不会怎么样吧?”晓吓坏了。
“不会不会, 惠好着呢。”谦和示意晓稍安勿躁, “你看这两只狗多可爱啊。”
黑白玉犬:“汪!”
晓垂头看向它们水灵灵的大眼睛, 心头一软,“到底发生了什么?”
谦和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很具体, 怕晓接受不了,只笼统地解释了咒灵的存在和咒术师的存在,对甚尔的能力和过去避而不谈,也隐去了更多沉重与血腥,就像对惠说的那样,把咒术师当成行恶扬善的特殊警察。
“……所以爸爸你以前曾经是咒术师。”晓微微瞪大双眼,但其中的震惊并没有谦和想象中的那样剧烈,“你瞒了我三十年。妈妈知道吗?”
“她知道。”想起亡妻,谦和目光逐渐柔和,“我想她是知道的。”
接下来,谦和又将她们一家与精灵一族的纠葛告诉了晓。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谦和说道,“现在这场诅咒已经结束,惠也平安出生了。”
听到这里,晓沉默半晌,语气有些微妙道:“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们。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
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她会突然拥有奇怪的治愈能力,原来全是因为精灵一族留在她们家族体内的力量。
——谦和只告诉了她这些,之前那些危机总归已经过去,再让孩子担惊受怕不是他的本意。
“你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谦和问道。
于是晓告诉谦和,她最可怕的一次,是在手术台上徒手“创造”了一段血管,从无到有。
“当时大出血,我着急……”晓事后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当今人类科技想要生成人类器官还是非常前沿且困难的技术,更别说是在一瞬间生成的,而且之后病人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简直就像是他自己天生就有的那样。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理解不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但晓是全日本最有才华的医生之一,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重大含义。
这番能力若是失控,造成的伦理问题根本难以想象,甚至说不定还涉及人类基因库,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晓越想越恐慌。
虽然她也因此睡了大半天,但跟生成生命组织相比,这点副作用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听着的甚尔这时也想起来,晓确实有一天特别困顿,但当时正好是她休假,有时晓上完晚班回来也会如此,甚尔便没有在意。
然而在晓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咒术师的视角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你因为这样就睡了大半天?”谦和忍住回头跟甚尔对视的冲动,斟酌措辞,“那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我不敢用在别人身上太多,一般就是治治自己身上的划伤。”晓注意到谦和神情不对劲,“怎么了吗?”
谦和支支吾吾,“嗯,其实……”
甚尔知道谦和为什么那么纠结。
咒术界的医学与世俗的医学是完全的两个东西。
当然,根基还是一样的——毕竟都是对人类进行治疗——但是方法却南辕北辙,效果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别说能够瞬间治疗伤势的反转术式了——就算是身体被切成两半都能给你粘上恢复如初——单就是说用咒力增强身体素质这一项,就是现代医学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在晓眼里非常可怕的人类组织再生,在甚尔和谦和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他们注意到的是晓使用力量的方式。
“晓。”谦和委婉道,“如果只是生成一小节血管,你不应该会陷入昏迷。”
晓没反应过来,“意思是……”
谦和叹气,“我的错。我不应该觉得灵力比咒力温和就自作主张地还是瞒着你,我应该教你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这回晓明白过来了。
“这……这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晓惶惶不安。
谦和摸摸晓的头,就像她孩子时一样。
“别担心,没什么可怕的。”
“你还可以做得更好。”
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谦和嘱咐晓好好休息,牵着惠走出了房间,两只玉犬也乖巧地化为阴影消失,将空间给晓一个人留下。
甚尔也打算跟着离开,但晓这时却出声道:“你给我留下。”
甚尔:“……”
谦和:“……”
惠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被谦和提起来赶快溜走。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晓缓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凝重。
甚尔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子,“要喝水吗?”
晓:“你看上去很镇定。不吃惊吗?”
甚尔双手抱胸,强装镇定,“吃惊过了,之前已经吃惊过了。”
“要凉水还是温水?”
“你要再说一句不相关的,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甚尔脸色一变,突然一溜烟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晓被他挤到了,“你干嘛!”
甚尔:“怕你不要我了。”
晓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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