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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冷哼了一声,把儿子摆到肩头坐好,但他懒得多言,只道:“过度依赖你的术式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子。”
“像你这样的人,最容易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完甚尔便带着儿子转身离开了。
惠回头看了一眼垂头坐在原地的五条悟,然后拍拍爸爸的脑袋,“爸爸又欺负小孩。”
因为甚尔走到哪,哪里就会有小孩的哭声,路上的家长们都对他退避三舍,晓总调侃他,惠便记住了。
甚尔无语,“别什么话都乱学。”
惠:“没有乱学,妈妈说的。”
成为语言素材的妈妈周末来探望,并从儿子的口中听到了添油加醋的事情发展经过,顿时大惊,“爸爸把哥哥弄哭了?”
惠肯定地点头,“哭了。”
于是当天又来孤儿院找打的五条悟亲眼目击了昨天刚把自己当沙袋丢着玩儿的陪练又开始树立起了拒绝暴力形象,并在儿子的控告中装聋作哑,演技娴熟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砰砰砰。”惠张开手,“大声!”
晓猛地回头看向甚尔。
甚尔:“小孩子说的话没几个能信,你看我像无缘无故打小孩的人吗?”
晓一听也觉得不是,当即教训儿子,“惠,不可以冤枉爸爸。”
惠不干了,“我没有!我没有!哥哥!”
被特邀出场的一米八小孩哥闻言立马乐颠颠地跑上来凑热闹,“哦豁,你老年痴呆终于被老婆发现了?”
甚尔:“……”
甚尔:“你看他像会哭的主吗?”
五条悟问号。
五条悟:“什么?老子?哭?开什么玩笑!”
但晓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手?”她连忙牵起五条悟的手臂,就见从短袖伸出的白皙皮肤上有好几块紫色的淤青,分外显眼,触目惊心,一看就是最近才造成的伤势。
晓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甚尔:“……”
五条悟:“……”
甚尔:你他妈昨天手上还没有这些痕迹的!
无下限喂狗了吗!
五条悟心虚地抬眼看了看天空。
晓不相信丈夫会打小孩,但对他不知轻重的力气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甚尔头疼,“不是我。”
“我要使力了,他的手还能在?”
五条悟:“他才碰不到老子呢。”
七嘴八舌终于给自己洗清了嫌疑,在晓不解的目光中,惠眨了眨眼睛。
惠:“哥哥没哭吗?”
五条悟:“小鬼你这是造谣!”
天下第一的六眼可以探查可以辅助,唯独不是用来流泪的!
就这样,在鸡飞狗跳中,日子平静地度过了。
直到某天,惠醒来,发现爸爸不在,漂亮哥哥不在,连爱子姐姐都不见了踪影。
只有离离子姐姐抱着他,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要下雨了吗?”惠探出个脑袋,“收衣服。”
离离子闻言一顿,“嗯。”
“收衣服。”
当天晚上,大雨倾盆,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好像天空破了一个洞,所有雨滴都被吓得从乌云上掉了下来。
沙池被水浸透,颜色暗沉,里头还埋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沙滩玩具,小车车的货箱里渐渐盛满了雨水,滴答滴答,涟漪连成了海浪。
狂风将窗户吹得砰砰作响,惠不敢靠近,一溜烟钻进了被窝里。
爸爸去哪里了?惠伸出一双大眼睛,期盼地望着门口。
晚餐时,甚尔回来了。
“爸爸!”看见大门熟悉的身影,惠眼睛一亮,立马吭哧吭哧地爬下婴儿椅,朝门口跑去,“爸爸!欢迎回来!”
寂静的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看了过去。
肆虐的凉意从打开的大门中闯进整个空间。
甚尔伸手扶住惠的肩膀,不让他沾上自己身上的湿水,“吃完饭了没有?”
“没有。”惠注意到甚尔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大惊,“爸爸你下雨啦!”
“嗯。”甚尔抿了抿嘴,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牵过惠的手往楼上走去,“我们回去洗澡。”
惠奇怪,“不吃饭吗?”
甚尔:“一会儿再吃吧。”
父子俩离去后,大厅里所有人才站了起来,一窝蜂地往门口涌去,嘈杂的人声重新填满整个空间。
惠在小跑中匆忙回头,从尚未围起来的人群缝隙中,看到了里头的场景。
一名穿着和服的大姐姐矗立其中,闭着眼,脸上湿水流淌。
漂亮哥哥独自穿过人群,走到大厅的角落,垂头默不吭声,手上拿着一台破旧的游戏机。
一名冷面大哥哥背上背着一位睡着的白衬衫哥哥,哥哥的白衬衫上面都是草莓汁,爱子姐姐站在一边,用手臂擦了擦眼睛。
还有好多好多人,穿着红色裙子的阿姨,像胡桃夹子的叔叔……
“看路。”
温暖的大手挡住了他的视线,惠顺势转回脑袋,仰头。
“爸爸,他们是谁啊?”
“……”甚尔顿了一下。
“改天再说吧。”
甚尔顿了一下, 抬头见晓还没出来,无奈还是蹲下身子。
“这就是你昨天跟妈妈说的要做大孩子?”
“不要了。”
“真是娇气。”
新家跟之前两人租赁的屋子相比要宽敞不少,外表虽然还是差不多的风格, 但门口前头终于有了个不小的前院, 停下一辆车绰绰有余, 楼层也更多, 包括阁楼和地下室一共有五层, 里头不仅有惠的独立卧室,还增加了甚尔的工作间和晓的书房,更加宽敞明亮了。
地理位置上,为了兼顾孩子的教育问题, 两人搬得距离之前的位置稍微远了一点, 虽然这样导致两人上班的时间都加长, 但这附近的学校设施齐全,幼儿园小学中学都不远,接送孩子倒是方便。
晓打理完毕从家里走出, 就看见父子俩在院外凑在一起, 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顿时佯装生气道:“惠, 你昨天怎么答应妈妈的?”
上幼儿园了, 要独立,不能总是因为偷懒不想走路, 就撒娇让爸爸抱。
听到妈妈的声音,惠立马伸出手死死圈住爸爸的脖子。
甚尔当即松手,向晓示意自己的无辜,惠的两条小腿顿时悬空,全靠胳膊才没掉下来。
甚尔:“他自己爬上来的。”
惠顺势攀登,踩着爸爸的胸肌,熟门熟路地爬上他的肩头,坐了下来。
甚尔:“你看。”
晓无奈叹气。
门口的“禅院”表札结实地定在院门柱上,在春风中屹然不动。
送惠上幼儿园这条路一家三口都顺路,可以一起走一段。
开学第一天,妈妈有很多事情唠叨。
“上学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晓絮絮叨叨地交代,“吃饭不可以挑食,午休要好好睡觉,要跟同学们好好相处……”
惠把脑袋搁在爸爸的头上,白嘟嘟的小脸蛋像馒头一样被挤成了一团。
面对妈妈的唠叨,父子俩表情一致,宛如复制粘贴。
禅院父子:= =
这样的淡定当到了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就变得尤为突出起来。
“哇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
“爸爸妈妈哇啊啊啊啊——!!”
在一众刺耳的嚎哭声中,惠冷静地爬下爸爸的肩头,背着蓝色的小包包跟爸爸妈妈乖乖挥手道别,“拜拜。”
已经在妈妈的教导下完全弄懂幼儿园是个什么地方的惠完全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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