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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伸手给惠揉了揉小肚子,“小兔崽子吃不了一点东西。”
惠:“唔。”
最后一家三口还是一起睡了个安稳的午觉。
不过下午的出游计划还是取消了。
“哎哟我的小惠,来给外公抱抱!”
谦和前来拜访,一来就喜爱地把惠抱了起来。
惠也很喜欢外公,因为外公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
“爸爸怎么来了?”晓眼疾手快地把谦和带来的糖果收缴,并严厉警告儿子,“你今天中午才吃多了,现在不能吃了。”
惠震惊:“你好舒服啦!”
晓:“不可以。”
“我来找甚尔君。”谦和笑呵呵地看着惠,他觉得惠长大以后,身上能渐渐看出不少晓幼时的影子了。
虽然眉眼处还是跟甚尔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
“甚尔吗?”晓指了指楼上,“他在上面呢。”
谦和来找甚尔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他。
“总监部的任务?”甚尔匪夷所思,“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咒术师界编外人员,以前还是干诅咒师的,就算总监部有搞不定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来找他吧?
“其实是夜蛾希望我来帮忙转个话。”谦和道,“也算是人情吧。”
这两年为了追查当初对晓下手的人,夜蛾在界内也帮了他不少的忙,这个时候说希望他帮忙搭个桥,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甚尔听完,沉默了一下,没有立马拒绝,“什么事?”
谦和一听有戏,连忙说道:“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你听说过吗?”
这甚尔自然知道,是咒术界里为了培养咒术师人才建立的专门学校,整个日本只有两家,一家在东京,一家在京都,对外以宗教学校隐藏身份。
最近夜蛾正在东京高专中任教,并打算未来在其中争取校长的职位,所以正在积极地积蓄力量。
“他想让我去高专任教?”甚尔挑眉,“没兴趣。”
让他做老师?小兔崽子几条腿都不够他打。
而且总监部穷得很,工资说不定都没有他修机车的高。
谦和见甚尔拒绝,也不意外,本来这件事夜蛾也只是让他顺便问问,“好吧,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他最近有一个任务,因为跟你有渊源,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渊源?”甚尔问道,“什么渊源?”
“也算是在寻找羂索途中的意外发现吧。”谦和解释道,“两年前,你工作过的酒吧,记得吗?”
甚尔一皱眉。
“那个店长……情况很不对吧。”谦和委婉道,“总监部很重视。”
“因为咒胎九相图?”甚尔双手抱胸,了然道。
咒胎九相图至今仍是总监部讳莫如深的特级咒物,而店长的情况跟咒胎九相图又有不少相似,被忌惮是很正常的。
之前他在寻找羂索的线索时也曾接触过咒胎九相图的情报,如今与总监部联系起来,他马上就想起来了。
“是的。”谦和点头,“夜蛾接到任务是把店长逮捕。”
“他反抗了?”
“没有。他很乐意与夜蛾走一趟,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甚尔洗耳恭听。
谦和:“他希望能在接受总监部闻讯之前,跟你单独聊聊。”
“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逃走, 那你可就想错了。”
东京高专,夏日正是咒术师最忙的时候,腾出一间没人的小教室用作任务用途并不是一件难事。
老板坐在教室里靠窗的座位上, 望着学校里的景色, 面上多有感慨, 转头看到甚尔推门而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面露微笑。
“好久不见, 甚尔君。”
“你看上去变了很多。”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两年过去了, 老板的面容依旧没有多大改变, 像个瘦弱稚嫩的干净大学生, 除了手边的拐杖和那双包容的眼睛, 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经历了多少年的沧桑。
反而是甚尔的变化出乎了老板的意料。
倒也不是说外貌,只是周身的气场给人的感觉。
更沉淀,平和,也更友善了。
“孩子怎么样了?”老板马上意识到导致这些变化的原因。
“两岁了。”甚尔随手抓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
“当爸爸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如果你只有废话要讲,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敏锐地察觉到了甚尔眼中若隐若现的敌意, 老板笑了一下,“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甚尔双手抱胸,沉默不语。
“晓小姐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这两年来, 老板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甚尔, 然而都是失败告终, 虽然他们确实已经不再是以往那般的合作关系, 但考虑到目标一致, 且敌人留下的线索稀少的情况下,甚尔如此坚决地与他们划清界限也是个奇怪的事情。
一番调查下, 最后还是独角兽悄悄将事情的起因告诉了他们。
嘛,那种情况,确实能够怀疑的对象也不多……甚尔没有因此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前来寻找他的麻烦,已经算是念及旧情了。
“哦,这样啊。”甚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脱罪的证据吗?”
“没有。”老板叹息,“目前没有。”
甚尔耸了耸肩。
“但是之后就说不定了。”老板抬起眼皮,“甚尔君,我希望能跟你做一个交易。”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信任你吗?”甚尔奇道。
若不是想不出老板对晓下手有什么好处或动机,他也没有找到更多一锤定音的证据,这一次的会面他甚至都不会出现。
“你不用信任我。”老板摇头,“你只要想要羂索的命就可以了。”
“从这一点来说,我想我们还算是同伴,对吧?”
“你想做什么?”甚尔没有直接答应。
老板撑起拐杖,不再拐弯,“我已经追踪羂索将近两百年,在这两百年里,几乎一无所获,不仅是因为他的术式本就善于藏匿,更是因为他在这百年来,基本从未有过动作。”
“而就在这几年,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活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我们抓住了一点马脚。”
“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他之前从未行动,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三番五次地冒险出头,甚至对晓小姐下手……晓小姐只是个普通人,排除了与精灵相关的家族背景,根本没有值得他这么做的价值,而且他藏匿的这几百年间,又在躲什么?为什么如今却又不躲了?”
甚尔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所以呢?”
“这些问题我往常也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老板坐直身体,手指轻点拐杖顶端,“但是最终都没有结果,直到我突然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而这个东西在他的计划里一定不容错过,以至于他隐藏多年,都要为此出手。”
“甚尔君……”老板抬眼与甚尔对视,“也许,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晓小姐。”
“而是你。”
甚尔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两年时间,他自然也想过这种可能。
“你是独一无二的天与咒缚,古今往来咒力为零的例子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现在地球几十亿人口中,也只有你一人。”
甚尔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那跟晓有什么关系?”
“他在斩断你与世界的联系。”老板回答道,“他要让你妻离子散,孤身一人。”
“相信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甚尔沉默。
“他想把你铸成一把锐利的刀,没有牵挂,没有退路,没有意识。”
“甚尔君。”老板语重心长,“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诅咒绝缘体,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命运的局外人。”
“只要你想……”
“多强大的诅咒我都能隔绝,多悠久的因果我都能改变……你想说的是这个吗?”甚尔淡淡接口道。
老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是的。”
甚尔烦躁地啧了一声。
这句话是当年孔时雨曾对他说过的。
当年他在命运的悬崖边踌躇,犹豫着要不要走入拥有晓的未来时,是孔时雨用这句话,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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