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尸不语(上)(2 / 2)

  残旧平房,低矮破烂,灰瓦砖墙为它草草圈出个小院,墙外绞缠爬山虎枯死的藤蔓,这就是赵成鸣外祖父母的老屋。女婿遇害后,老两口将女儿接回照顾,老屋一度相当热闹,时常传出女人的尖声疯叫。随着三人先后去世,房子空置了一段时间。后来赵成鸣复读考上了东大,不久他便搬了进来,老屋这才又有了些人气。

  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蜗居在这方破旧天地,天天呼吸带着泥灰腥味的空气,总归是要出问题的。

  一小时前,辖区派出所民警按照郑彬的意思登门,敲门两次,无人回音。他们本以为赵成鸣不在家,刚要离开,却发现院门并未上锁,往里望屋门也只是虚掩,两个民警因此起了疑心,决定直接进屋查看。

  谁料想一推开门,只见得年轻的房主悬于屋梁。

  一小时后,此刻,屋里屋外站满了市局的刑警。

  两天之内四个现场,刑技大队连续工作劳顿交加,难免有些个人怨言。郑彬清楚自己也是不忿而来,现在进屋的话极容易因为某些现场特征认知分歧与勘验人员起争执,为了避免擦撞是非,他选择暂时在外等待。

  派去实验动物养殖点的另一队人马很快也打来了电话,郑彬示意周围同事安静,开启免提:

  “养殖点内有一个上锁房间,经了解钥匙掌握在赵成鸣手中,所以我们采取了破坏程度最小的开锁方式。这个房间主要用来堆储杂物,里面多是坏掉的笼子与清洁工具,但我们发现了被藏起来的一整套解剖工具,以及一些可疑容器,贴标分别是‘氯化钾’和‘肌松药’。此外,最重要的发现是,房间正中有一张废弃的解剖台,虽然明显经过多次清洗,但上面还是出现了鲁米诺反应,我们已经提取样本,准备返回检验是否为人类血迹。”

  “辛苦。”郑彬挂断了电话。

  旁边一个同事听完后冒出一句:“这么看来,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赵成鸣了吧?”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一队长此刻口吻有点儿像那个贯姓的检察官,“还缺乏直接决定性证据。”

  “八九不离十,”同事回头扫了屋里一眼,“而且郑队你也知道,因为非自愿情况下悬挂难度极大,上吊而死很少是他杀,我看这小子就是畏罪自杀了。”

  “如果赵成鸣是凶手,昨晚他又杀了一个人,接着今天就畏罪自杀?你觉得合理吗?”

  “没准就是打定主意自杀才要在死前爽上一把。”

  “混账话!”郑彬瞪了他一眼,“一个女孩遇害了,现在又有女同志在场,注意言辞!”

  同事瘪了瘪嘴。

  郑彬收回视线,补充了一句:

  “另外,是不是上吊而死,还得看刑技那边——”

  “是自缢而亡,错了管赔。”一个男声横插进来。

  是史明,他刚结束自己那份痕检工作,走出屋门就听见郑彬在和同事讨论,索性加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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