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毒2（1 / 2）

凤凰星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淡雅的青绿色调，云朵依然是纯净洁白的。路旁整齐地栽种着一排高大的乌岭木，当乌岭木绽放花朵时，那景象简直令人陶醉。无数朵粉色的花瓣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花海。这些花朵密密麻麻地覆盖在树枝上，远远望去，就像是树上长满了成吨的粉色一般，甜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好看又好闻，十分勾人食欲。</p>

居福星和陈知源并排骑着单车，马路很宽，足足十个车道，路上车也不多。居福星小时候对这个星际时代很是失望，他想象中的未来世界是高耸入云的大楼，层层交叠的空中枢纽，炫酷的各种飞行器以及繁忙穿梭的人流。通通没有。</p>

因为地广人稀，星际人民特别务实的继承了华夏民族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踏踏实实地基建，能省则省，除了必要的设施，绝不多花一分冤枉钱搞炫酷的高科技。不是没有技术，而是没有必要。居福星出生的昭明城只能算是个小型城市，面积有十个地球时代的北京城大，人口却不足三千万 。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带着园子的两层小楼，多修一层都嫌浪费。</p>

城市公交系统极为便利发达，乘坐环城悬浮列车绕城一圈只要30分钟。交通工具倒是五花八门，飞行器也是有的，但是现在又不用上班打卡，多数在家里就能办公。需要到指定地点工作的人，也有单位的飞行船接送，除了有急事，真的很少有人开着私人飞行器出来晃荡。</p>

骑单车的人不少，昭明城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城市的绿化环境非常好。不去太远的地方，人们更愿意使用原始的交通工具。</p>

今天他们要去特殊理疗院，看望居福星的哥哥居令仪。哥哥已经进入冷冻仓半年了，半年了居福星也没缓过劲来。居令仪在20岁那年被ads病毒感染，又是那个可怕的病毒，即使人类逃离了地球，也依然没有逃离病毒。</p>

居福星太了解这种病毒了，他上辈子就是感染者。一旦被感染，病毒会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各种各样的并发症随之而来，身体的各个器官逐渐衰竭。半年之内，必死无疑。并且病毒的传染性极强。</p>

星际时代有了代疫苗针剂，降低了病毒的传染性。通过治疗也可以延缓病情。但是依然没有消灭病毒的办法，无法完全隔绝传染，也没有药物可彻底治愈，不幸中招的人不过是从斩立决变成了死缓。</p>

陈知源看居福星情绪低落，只能没话找话活跃气氛：“福星，你的名字是几岁改的？我怎么不记得了？”</p>

“10岁那年。”哥哥确诊后，全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起翻词典给他改名，想换个寓意好的名字。最后爷爷拍板，就叫福星，福星高照的福星，希望他能给哥哥带来福气。</p>

“说不定改名真的有用呢？你这名字寓意多好啊。”</p>

“有个屁的用，我哥·······”居福星难受的说不下去。</p>

陈知源住了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p>

星际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科技的进步使得人类寿命大幅延长，现在的平均寿命是170岁，活到200岁的也大有人在。感染ads的病人，最长的活到了100多岁，但这是极个别案例。大部分的感染者根据自身情况不同，经过治疗可延续5-40年的生命。他的哥哥只坚持了8年，就因为病情恶化被送入冷冻舱。</p>

进入冷冻舱意味着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哥哥再也不会醒来。福星并没有给哥哥带来福气。</p>

“郑阿姨。”居福星礼貌地跟护士长问好。</p>

“小福星，又来看哥哥了？”护士长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性，负责看护冷冻仓，如果冷冻仓也无法阻止器官衰竭，那这个病人就没有任何希望了。</p>

人类来到凤凰星两千多年了，无数的病人死于ads病毒。</p>

“你哥哥的情况稳定，跟我来吧。”护士长对居令仪也是非常惋惜的，她女儿和居令仪是同学。那是个极为耀眼的孩子，又懂事、又好看、又聪明，还考上了最好的军校。为什么偏偏·······唉！</p>

“谢谢郑阿姨。”</p>

“谢什么呀，你们俩都要去读大学了吧。”</p>

“对，以后只能放假的时候回来看我哥了，有什么事您一定要及时通知我。”</p>

郑护士安慰道：“我观察记录你哥哥的病情半年了，他的情况非常稳定，以我的经验来看，短时间内是不会恶化的。小福星，你安心读书。”</p>

居福星点点头。</p>

其实隔着冷冻仓和无菌房的硅晶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但是居福星还是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只要哥哥还睡在这里，他就还有希望和动力。</p>

陈知源也非常喜欢居令仪这个大哥哥，他和居福星发育的迟，小时候不长个子，被大孩子欺负了，总是令仪哥帮他们出头；作业不会写了，也是令仪哥耐心辅导。令仪哥脾气好，还特别厉害，考上了星联军校最难考的指挥系。这么好的哥哥······</p>

居福星又做梦了，这个梦他半年来做过很多次。洁净的病房里，居令仪靠在病床上，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松松束在脑后。长久不晒太阳的皮肤有些苍白，一双凤目流光溢彩 ，他就静静地靠在那儿，眉目如画，优雅从容。居福星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他哥才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即便病痛缠身，也不减其风华。</p>

“小福星，哥不能送你去大学了。”居令仪有些遗憾。</p>

“你就知道我一定能考上？”</p>

“说什么屁话呢？你不让想我好好睡觉了是吧？”</p>

居福星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没说。</p>

“好好复习，别分心，知道吗？一定要读个好学校。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总得报答我吧。”</p>

居福星心想，那你倒是别睡啊。</p>

“小福星，万事万物自有缘法，你要明白。”</p>

居福星转过头，倔强地抹掉偷偷掉出来的眼泪。</p>

“过来。”</p>

居福星走到床边坐下。</p>

居令仪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居福星，聚福星，这是个好名字，以后也一定会有个好前程。你已经长大了，不用哥哥陪你了，以后的路每一步都要走好，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p>

居福星难受地从梦中醒来。青灰的天空蒙蒙发亮，他呆呆地望着窗边，从枕头下摸出纪念晶币来回翻转，这是哥哥送给他的礼物。</p> 高考放榜的一周后，学校还要举办一次毕业典礼。高三（5）班的同学群里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典礼结束后去哪吃一顿好的。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打破了原本欢乐的氛围。这条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掀起轩然大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