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1（2 / 2）

巴富尔：亲爱的！阿礼国家族是皇家医生！他1809年出生，1844年任福州领事，当然可以任上海领事！

伊莉沙：亲爱的！噢！你可以回国玩你那些军舰模型了！我知道你最爱那些模型！

巴富尔：你开什么玩笑！亲爱的！我一个十四岁入伍，做过马德拉斯炮兵部队上尉的人！噢！又做过上海首任领事！你让我玩军舰模型！一定是开玩笑！

大雪纷飞，黄浦江里商船穿梭，浪击船头，一片繁荣景象。一艘大型商船上，悬挂的美国国旗，国旗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船上一帮外国水手在忙活。船头站着两名身穿白西装，打着黑领结的外国人；字幕；（美国旗昌洋行创始人，塞缪尔，罗素，小沃伦，德拉诺（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外祖父）.。

塞缪尔，罗素拿起望远镜向黄浦江两岸看着：嗨！我的伙计！小沃伦，德拉诺先生，这么好的上海港口被英国人抢了先！

小沃伦，德拉诺接过望远镜：我想是的！英国人抢了先，我们可以后来居上，就像当初在广州，我们美国人同样可以在英国人抢先登陆的，广州城里生意做的风声水起。我说的是茶叶和生丝，还有一船船的鸦片。

塞缪尔，罗素：噢！是的！小沃伦，德拉诺先生，但不是广州十三行的伍秉鉴在帮我们。

小沃伦，德拉诺：噢！塞缪尔，罗素先生！别忘有广州十三行的吴健章，我们同样在上海风声水起的。我说的是吴健章，上海知事，他不在广州十三行了，从卖鸡爽变成了上海知事！这伙计跳的真快！

沙逊洋行二层小洋楼内，塞缪尔，罗素与小沃伦，德拉诺，沙逊三人坐在二楼喝着洋酒，三人边喝洋酒边看一楼大厅。

塞缪尔，罗素：噢！沙逊先生！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没有你这老伙计，我俩露宿街头了。他举起酒杯。来！为你收留我，干杯！

三人举起酒杯相碰，各自抑脖喝下。

沙逊：不！不！不！你们永远是我的好朋友！你忘了，旗昌是我的合作伙伴，来上海准备干点什么？

塞缪尔，罗素：噢！重操旧业！我的伙计，我指的是茶叶和生丝！你发达了。

沙逊：不！不！不！我比你们先到上海而已，谈不上发达！

小沃伦，德拉诺：噢！谁不知道你是亚洲最大的毒贩！

沙逊：彼此！彼此！旗昌是全球鸦片商，到上海可以一展身手了。

塞缪尔，罗素：好吧！一展身手！我的朋友！旗昌洋行还没有在上海扎下根！

沙逊：吴健章已经为你们办好了，就在我隔壁外滩9号。我想，旗昌洋行建起来比我们更漂亮！

塞缪尔，罗素：no！no！ no！旗昌洋行为此支付掉80两银子。

沙逊：噢！便宜！吴健章在旗昌有股份！在广州十三行就入了股份，不然就不是这个价了。噢！我敢打赌，那家伙比办自己的更用心！

阿巴桑领着吴健章进来，他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塞缪尔，罗素招手：嗨！我亲爱的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们正谈论你呢！

吴健章走近坐下：嘿！办好了，外滩9号地皮买下了！

沙逊：噢！你办事真能干！伙计！我说什么来，你等着坐豪华办公室中办公吧。

塞缪尔，罗素：你忘记了，我们可以举行一个奠基仪式，我迫不及待了！

英国领事馆会议室焕然一新，大落地窗欧洲古典主义叠花窗帘半倦着，欧洲古典主义大吊灯下，现代欧式会议桌亮着血红的光晕，上面却罢放大清龙凤旗和英国刀叉旗，与全欧式装修搭配的浑然天成。高靠背是欧洲古典主义皇家像牙雕，椅子上坐着查甸，马地臣，沙逊，斯怀尔，托马斯，颠地，特斯拉，约翰逊，尼古等人，旁边还坐着魏雒林和一位身穿传教士袍的人。字幕；（麦都思，麦华陀之父）。

查甸：新任上海领事阿礼国会不会请我们喝咖啡！

斯怀尔：我想会的！阿礼国家族是大英帝国皇家医生。他伸鼻子闻。不！不！不！他一定请我们喝杯白兰地，皇家珍藏的那种！

沙逊：no！no！ no！阿礼国是个办事急急躁的家伙，他不会请我们喝咖啡或白兰地！他会不会请我们商量办的俱乐部什么的，上海的生活太枯燥了！

托马斯，颠地：no！no！ no！你们想的太好了，阿礼国是个急功近利的家伙，他把我们约到这儿来，一定是让我们出钱！伙计们！有事干了，阿礼国约我们来，一定是让我们交税！我们已经三年没交税了！

查甸：没错！按照大英帝国的法律，我们也得交税，尽管我们大部分收入是非法的！

阿礼国穿着黑色燕尾气气势汹汹走入，后面跟着穿同样燕尾服的麦华陀。阿礼国扶扶英国刀叉旗坐下，麦华陀站在他身后。

阿礼国摊开大手：我的朋友！我的伙伴！我很荣幸的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大英帝国驻上海第二任领事！遵照上海土地章程，英方应该成立道路码头委员会，负责征收税费用于建设租界内道路码头。

查甸：可以！按照英国的法律，谁交的税多，谁说了算！

阿礼国：我想是的，查甸先生！道路码头委员会由一名总懂，两名董事组成，在英国洋行里选举产生！现在开始选举！

查甸：我们怡和洋行交的税最多，当然总董是我们怡和洋行的！

沙逊：没错！我的伙计们！沙逊洋行交的税仅次于怡和洋行，当然董事是我们沙逊洋行的！我说的是一个名额！

斯怀尔：no！no！ no！我们太古洋行每年交给大英帝国的税最多！总董应该是我们太古洋行的！

众人议论纷纷……

阿礼国：安静！安静！斯怀尔先生！我说的是注册在上海的洋行！太古洋行我想没注册在上海！现在闭嘴是你最申士的选择！他暴怒的敲击桌子。你懂吗？

斯怀尔：好吧！我闭嘴！

阿礼国伸手：选举继续！

麦都思摊摊手：我想另一位董事是我们传教士的！

沙逊敲击桌子：请注意你的身份！

托马斯，颠地：是的！麦都思先生，您只是我们大英帝国供养的传教士，而不是纳税人！我们宝顺洋行除了怡和洋行，沙逊洋行，我们交的税最多，董事席位应该是我们的了！

阿礼国：应该！没什么异议！怡和洋行为道路码头委员会总董，沙逊洋行和宝顺洋行为董事！

悲怆的音乐响起，争吵画面定格，众人慢慢变成原来的模样。

旁白：1846年十一月初五日（12月22日）英居留地内成立道路码头委员会，负责征收捐税及建设。

大风凛冽，地动山摇，大沪商门口行人匆匆忙忙往门市内躲，桐一国领着伙计把行人往店内让。金大栗迎风脚步稳健的走来，有两个洋人掩衣跑来。金大栗猛回头：桐一国！

桐一国应声跑出来：大哥！大哥！什么事到店里说！外面风大！

金大栗：就在外面说！俩洋鬼子干什么的！没事往大沪商窜！给我轰走！

桐一国：大哥！大哥！直接轰走不就完了吗！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金大栗：我看到洋人哪儿都气！美国佬旗昌洋行也往中国窜！直接撵走！

桐一国：嗨！你跟美国佬旗昌洋行治什么气啊，他不就买了外滩9号地块吗！

李帐房！杜帐房！把大哥进去，泡杯热茶！

李帐房和杜帐房跑出来掺住金大栗：大少爷！消消气，旗昌洋行刚到上海，连办公地方都是借沙逊洋行的，不足为俱！

金大栗转身气哼哼的进入店内。

桐一国：王栓柱！王栓柱！你带人把俩洋鬼子撵走！

王栓柱领着五六个伙计跑出来：好嘞！

李帐房又跑出来拦住王栓柱：都别跟着瞎起轰！问问俩洋鬼子干什么的！

一个洋人掏出请帖：尊敬的金大栗先生！桐一国先生！美国旗昌洋行买下外滩9号，举行奠基仪式，特请二位莅临！

桐一国劈手夺过请帖扬起，两名洋人吓得护着脸后退。

桐一国把请帖撕碎丢在地上：我有手打你！别脏了我的手：滚！滚！还不快滚！

李帐房推着俩洋人：走吧！走吧！再罗嗦，就不是撵人那么简单了！

室内壁炉燃烧，灯光明亮，窗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大雪狂烈的敲打窗棂，窗台上积满瑞雪。大记商前厅内，金大栗背着手在房间里走动，桐芝祖稳重的坐在太师椅中，面前的茶杯升腾起缕缕热气。桐一国站在一旁，脸上阴睛不定，杜晓蔓抱手站在门后等着差遣。

金大栗：娘！旗昌洋行在广州就贩卖鸦片，把中国的生丝和茶叶贩卖欧美市场。他到上海一定是重操旧业！

桐芝祖压了口茶：你说的是实情，但大沪商现在控制茶叶和生丝市场，政府又管着不让贩毒，旗昌洋行怎么上海发展。

金大栗：娘！你不了解塞缪尔，罗素和小沃伦，德拉诺！塞缪尔，罗素1818年出生在康涅狄格州，这个洋人非常有能力，来中国创办了旗昌洋行，短短几年间，旗昌洋行从名不见经传的小洋行，一下子变成了广州至波士顿之间的跨国贸易公司。旗昌洋行主要从事鸦片和茶叶生丝经贸易，他们能把鸦片整船运往中国，把中国的茶叶和生丝运回美国，赚取巨额利润，讯速集累了巨额财富。而小沃伦，德拉诺是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外祖父，这两号子人都有国家背景，一个商人得到国家支持，能做不好吗？

桐芝祖：有美国政府支持又能怎样，大沪商背后有中国四万万同胞支持，不怕美国！

桐一国：嗨！旗昌洋行能这么牛！

金大栗：还有牛人我没说呢！另一位合伙人是约翰，默里，福布斯，他1845年撤出中国，回美国建设横惯中西部的铁路。你知道铁路是做什么用的吗？

桐一国摇头：不知道！

金大栗：不知道就对了！铁路是跑火车的轨道，火车力大无比，能把一座小山装下。

桐一国：火车能有这么利害，能移动山！

金大栗：比你想像的利害还在后头呢！美国的工业基础与英国相当，但造船业比英国牛。世界上的蒸汽船差不多都是美国发明的。旗昌洋行这次迁来上海，不但把贩毒业务板图扩展到亚洲，还很有可能利用美国先进的造船业，发展远洋运输，把世界轮船运输大战从中国点燃。

桐芝祖：旗昌洋行还要搞轮船运输？这个小小的洋行还不能小看。

金大栗：娘！不能小看是肯定的了，大沪商撑握着茶叶和生丝贸易，人家洋行却撑握着对华的工业品。一个英国就很难对付，再加上美国，就更加难对付。

桐芝祖：你打算怎么应对！

金大栗：唉！中国的门户一打开，阿猫阿狗的国家来华做生意，都得接着。我想挡住旗昌来上海，是不可能的，难呐……

桐芝祖：走一步算一步吧！旗昌洋行要登陆上海，他们肯定不能老实实屈于大沪商垄断茶叶和生丝出口贸易。你又打算怎么办？

金大栗：娘！怎么应对我还没想好！旗昌洋行在武武夷山有茶叶贸易基础，如果大沪商卡住茶叶出口的脖子，旗昌洋行有可能直接去武武夷山收购。所以，大沪商要先发制人，和旗昌洋行签订茶叶生丝购前协议，不准他们猫三狗四到别的地方收购茶叶和生丝。

桐芝祖：怎么签订购前协议？你不是把旗昌洋行的请帖拒之门外了吗？

金大栗：娘！去！去赴旗昌洋行的鸿门宴！上海滩是大沪商的地盘，英美洋行只能看大沪商的脸色在上海做生意。我这次给旗昌洋行来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