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9（2 / 2）

桐一国：大彪就那样，说话愣，直来直去，但话噪理不噪！还真是这理！

金大彪：玩心眼儿管蛋用！我……实诚！好用！阁哪儿也不掉架。

桐一国：夸你两句，你还来劲了呢！说吧！汇报完工作，我教你怎么勾引女人！

吴用：二少爷！我先汇报吧！大东家让你来收购生丝的，苏州太古和怡和都派买办来了，两家洋行一来苏州就加价，生丝价格一路走高，都快赶过丝绸价了。

桐一国：加价和洋人抢购，大沪商有的是钱！

吴用：不可啊！二少爷！苏州生丝涨价，周边及杭州生丝价格就会跟着涨！

桐一国：涨价无所谓，大沪商不缺那块儿八毛的。涨！洋人涨多少，大沪商要比洋人高出一点！

金大彪拍手：我就喜欢二少爷那股子劲！勾女人。

桐一国站起来，把手递给苏晓晓：走！跳舞去，馋死金大彪这舅子！

苏晓晓阿娜的接过桐一国的手，夸着他的胳膊，两人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房间。金大彪瞪着他们的背影：真燥！

吴用打了他一下头：说什么呢？

盛夏的清晨雾气朦胧，雾气环绕英国领事馆后花园中越聚越浓。绿油油的草坪上摆着一张圆桌，圆桌旁围着一圈高背椅。浓雾重锁中圆桌上的葡萄酒，水果和各种西式茶点若影若现，把后花圆装扮的有点像欧洲富豪庄园中元首聚会。

伊莉沙一袭白裙曳地，她弯腰牵着贵宾狗从雾气朦胧中走来：格尼！格尼！走这边！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亲爱的，我的小格尼越来越可爱了！

贵宾狗格尼停下，天真的望着主人，突然对着伊莉沙汪汪的嘶咬起来。伊莉沙吓一哆嗦，狗绳脱手掉在草坪上，她惊叫：我的上帝！你怎么对我越来越没礼貌了！

格尼受到惊吓，一转头，撒欢儿跑走了。

伊莉沙捏着裙摆优雅的追去：格尼！格尼！回来……回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回来……

从雾气中走来一群霸气外露的老外，走近才看清楚巴富尔身穿黑传教士长袍，胸前挂个红十字架。沙逊身穿花格子传教士长袍，头戴白色圆顶帽，二人陪着一位身穿白传教士长袍，花白胡子的洋人。他们的身后，紧跟着穿灰传教士长袍的查甸与马地臣。尼古穿着花西服，特斯拉穿着灰西服，大卫，琼斯穿白袍子跟在左右，麦华陀穿白西服，海尔穿件衣生白大褂跟在最后面。

伊莉沙惊呼：我的上帝！怎么是格尼！

格尼伸开双臂：no！no！no！我不是你养的格尼！而是太古洋行的格尼！

伊莉沙上前和格尼拥抱行贴面礼：噢！亲爱的格尼！我说的不是我养的贵宾狗格尼，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巴富尔：不！不！不！格尼早就来了，确切的说，我们上海开埠他就来了，只不过他躲着不肯见你，是在捞中国人的钞票而已！

格尼：不！不！不！确切的说，我们太古洋行的商船，在您上海开埠时就来了！我刚刚登陆上海就急着来看女王隆下了！

沙逊：不！不！不！应该说格尼的太古洋行，运来了大量纺织品和我们英国生产的工业品，还有三吨海洛英！这家伙赚大发了！

格尼：no！no！no！应该说三吨海大麻，海洛英，毒品，中国和国际社会都禁止的，你的沙逊洋行也运来了三吨海大麻，我说的是到目前为止。

沙逊：是的！海大麻，他摊摊手。应该说走私！走私你懂吗？

格尼：好吧！是走私，沙逊洋行和太古洋行都走私了三吨海大麻！

沙逊伸手请：是的！格尼！我尊敬的客人，我想此时女王和将军阁下也会做的，请我们坐下说话，还会请我们品葡萄酒！

巴富尔：没错！他伸手请。尊敬的格尼先生，我们坐下说！

众人走到圆桌各自坐下，巴富尔打开葡萄酒：来！为我们的朋友，大英帝国最成功的商人，太古洋行的创始人格尼，喝一杯！

众人举起酒杯相碰：来！来！来！干杯……

格尼放下酒杯：噢！查甸！马地臣，我想现在该你们了，说说你们在华销售了多少海大麻！

查甸摊摊手：没错，我应该向将军阁下阁下汇报一下我们仁和业绩。我们仁和对华销售了两船纺织品，四船工业生活用品，五船火柴，还有三吨海大麻。

马地臣：查甸说的是德国生产的大厢驳船，而不是英国生的小厢货船！

尼古：no！no！no！我提醒一句，好像诸位没说过带回成船茶叶和生丝等农产品。

格尼：我想是的！我们太古洋行运回了六船茶叶，10船生丝。

查甸：没错！我们仁也运了这么多！

沙逊摊摊手：我们沙逊洋行运回的生丝茶叶应该比你们多点。

大卫，琼斯：我们值仁记，宝顺，广源加起来和太古相当。

格尼：不！不！不！你们三家加起来也许比太古1多点。目前我们的茶叶和生丝收购出了点问题！

沙逊：没错！出了点问题，是大沪商和我们抢购，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应该想想办法了，我指的是对付大沪商。

格尼：是的！我们向苏州派去了十名买办！

沙逊摇手指：no！no！no！不够！我们沙逊洋行已派向苏州的买办已超过二十人，我想太古也应该派去二十人！

格尼“好吧！太古稍后派出买办二十名。

查甸：我们仁和派往杭州的买办也是二十名！目前杭州的买办大概有一百人，我说的是各大洋行派往杭州的人数。

尼古：苏州的买办也应该是这个数。

格尼：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挤死大沪商，以后收茶叶和生丝就没有人挡道了！

沙逊：同意！同意联合起来挤死大沪商！

众人纷纷表态：同意！同意！同意！同意！

伊莉沙：看！你们男人碰到一块就知道打打杀杀！

清晨，知了疯狂的鸣叫，大沪商后院，桐芝祖坐在椅子中喝茶，看着院中的榴树发呆。秀儿与马兰进来：给娘请安！

桐芝祖回过神来：免了吧！她拉过马兰。来！坐我身边，与秀儿相处的还行。马兰挺了挺肚子，坐在桐芝祖身边的椅子上：娘！行！秀儿姐对我可好了！

桐芝祖拍拍她的手：你秀儿姐心地善良的很，好好的和她相处。

马兰：好！娘！我把秀儿姐当亲姐姐！

桐芝祖：当亲姐姐好！大沪商的女人，就要相敬如宾。孩子几个月了？

马兰：回娘的话，四个月了！

秀儿悄悄给桐芝祖敲着背。

桐芝祖：四个月好！好！赶在十二月生。你要知道感恩，你秀儿姐先过的门。她拍拍秀儿的手。她都没怀上，你怀上了，小孩子生了，你根子好教育，让孩子孝敬秀儿。

马兰：好！娘！小孩子生了，让他喊我妈，喊秀儿姐娘。等小孩子长大了，我让他孝敬秀儿姐和孝敬我一样。

桐芝祖：一样好！一样好！等秀儿怀上了，让秀儿的小孩子也孝敬你。大沪商的后代就是要团结，才不会被洋人欺负。

秀儿：娘！一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可别给我弄出三妹来。

杜晓蔓领个伙计进来：老祖奶奶！我派到十六铺码头的伙计回来报，洋人可能往上海偷运毒品。

桐祖芝腾地站起来：洋人往上海偷运毒品？

伙计：大东家！洋人确实像往上海偷运毒品。我奉杜管家之命，在十六铺码头看着洋船。我看到沙逊洋行，怡和洋行，太古洋行的商船上，像是装的毒品。我收买了帮沙逊洋行装货的阿柄暗中查看，阿柄偷了一包，果然是毒品。

桐芝祖：偷的那包东西呢！

伙计：阿柄怕洋人发现，又偷偷地放回去了。

桐芝祖无力的坐下：杜管家！赏伙计两块钱，晚上你与伙计带我亲自去查看。

杜晓蔓：是！老祖奶奶！

晚上，四周月黑风高，十六铺码头即灯火通明，一片繁忙。码头上停靠一艘艘外国商船，一群中国苦力即扛着沉重的麻包，从多条高高的跳板下往下扛，一艘船身上写沙逊洋行的巨轮驰进码头，揿起的浊浪冲刷岸边。船上一群外中水手拉拽绳索：快！快！快！下货了！下货了！

一条大跳板扑的砸下，生铁碰石头，一股烟尖加杂火星子冲出股股污烟。中国苦力哗的冲上前，一群洋水手拿着皮棍冲上岸，乱打中国苦力：走开！走开！走开！

外国水手一个个面朝跳板站定，苦力们才争先恐后冲到船上，把一包包货物扛上岸。

一个阴暗的解落中，杜晓蔓和伙计掺着桐芝祖站在暗处看向码头，见二艘船满载货物驰离码着，船身上分别写着太古和仁和，又有两艘商船驰入，船身上分别写着昌旗和仁记。

桐芝祖：仁和和太古装走的什么货？

伙伴：装走的是茶叶和生丝呗！天天这样，有仁记，广源，沙逊，仁和，还有昌旗！都是运中国的茶叶和生丝的。

桐芝祖：大沪商控制着苏杭的生丝百分之六七十，洋人哪来的那么多生丝和茶叶。

伙计：这还不容易！中国产生丝和茶叶的地方多了去了，江南地区，华北华东都栽桑养蚕，洋人一出两倍的价格，大江南北的生丝贩子都来上海。至于茶叶，浙江就产茶叶，不比歙县差。

桐芝祖点头：说的也是！昌旗和太古是谁，我没说过啊！

伙计：昌旗是美国洋行，也再走私毒品。太古我倒听说过，这是一家英国洋行，专做英国的纺织品和毒品。

桐芝祖：这么说洋人都在走私毒品了。

伙计：也可以这么说，但走私毒品是悄悄的，见不得光，所以难有证据。

桐芝祖望着沙逊洋行的船只：洋人走私毒品，一般会隐蔽到什么地方。

伙计：这可不好说，纺织品包装里的，洋马灯里的，洋火柴包里的，五花八门，能藏毒品的地方，洋人都会藏。

这时一群苦力往码上跑，伙计抓住一个苦力：阿柄！你干什么去？

阿柄一愣：我……我去扛包去！沙逊洋行下货，这次钱给的多。

伙计：我们大东家来了，你把那包东西在什么地方偷的，祥细大东家说说，给赏钱，不要你白说。

阿柄：不能当误时间！沙逊洋行有中国探子，让探子知道，我工作就没了！

桐芝祖：你就是阿柄？杜管家，给他两块钱赏钱。

杜晓蔓：是！老祖奶奶！她掏钱递过来。向我家老祖奶奶仔细说说经过，不许添油加醋！

阿柄接过钱：不添油加醋！那天我扛包绵纱，试着胳肩，就欧出来一看，是那玩意儿，我怕砸饭碗，给老伙计看过，又放回去了。

这时走过来两个流里流气的人，阿柄脸一抽：哟！沙逊洋行的探子来了。我得走了，被他们逮到，我又得挨打。他走几步又回头。你们也得躲躲。

伙计摆手：你快走！大东家，您与杜管家往回走！我去别倒一个扛包的苦力，看看扛的有没有毒品！说完，他劲直向码头走去。

桐芝祖：唉！你站住！

两个流里流气的人追伙计：干什么的！站住！站住！截住他！杜晓蔓一拉桐芝祖：我们快走！

桐芝祖跟随杜晓蔓向码头外走去……

几个洋人拎像皮棍拦截伙计：no！no！no！干什么的！站住！站住……

伙计放慢脚步：没干什么啊！饿！来找活干！

他目测两个洋人，突然拐弯，奔着扛包的苦力冲去，一个扛包的苦力双腿打颤，一屁股坐在地上，扛的包脱手，摔在地上啪啪暴裂开，里面的洋丁散了一地，

伙计弯腰要拉苦力，却划拉开洋丁：哟！哟！对不住兄弟，我拉你起来。

苦力喘着粗气：你不是来拉我的，是来找东西的！快走！

伙计掉头就跑，两个流里流气的人与两个洋人围过来，按倒伙计就打……

几艘水上保安厅的船开过来，站在船头的队员：洋人商船的人听好了，有人举报你们在贩毒！请接受检查！请接受检查!

悲怆的音乐响起：水上警备厅，将一艘运输鸦片的英国商船在上海吴淞口截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