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农业改革（下）18（1 / 1）

众人来到农田时，庄木匠的一个弟子已经早早地在这里等着，牵着一头牛。这三天内，程岁安不仅安排庄木匠去改良农具，还指示李忠实去长安城购买了几头耕牛。牛的身上套着一架新的犁，虽然和常见的直辕犁有所不同，但程岁安并没有立即揭示新的犁的特点。相反，他背着双手，略微歪着脑袋，笑嘻嘻地问道：“有没有人愿意来试一试？”

刚说完，一个面带喜庆笑容的庄户，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程岁安凭借对庄户们的记忆，知道眼前的老实汉字有个很喜庆的名字，叫张富贵。得到程岁安的同意后，张富贵搓了搓手，甚至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犁地。他的操作十分熟练，一边犁着一边不时用余光瞥一眼新犁的表现。

张富贵很快发现，新的犁不仅省力，而且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他就把田地犁到了另一边。他准备用力转弯的时候，惊喜地发现，只需轻轻一转，新犁就能非常灵活地改变方向，毫不费力。

回到程岁安和其他人身边，张富贵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东主，这，这，走直线快，转弯也快，省力，人省力，牛也省力。”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惊喜和感激，似乎对新犁的性能无法用语言来准确表达。

程岁安让张富贵先休息片刻，然后指示木匠们把之前制作好的曲辕犁都拿出来，让所有庄户都来体验。整个上午，庄户们带着牛和曲辕犁在田地里反复操作。一整个上午，庄户们带着牛和曲辕犁一遍又一遍犁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当然相比前面这两样，众人对于耧车的改进，倒是反应比较平常，也有可能是习惯了，东主做的，很正常不是吗，见怪不怪了。

程岁安也不着急回去，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准备给程岁安行礼，程岁安赶紧扶住老人家的手，老人家语气有些抖“庄主，大功德呀，天底下的农户都承您的情啊。”老人激动地说，眼角泛着泪光。

程岁安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他明白，对于这些百姓而言，只要能够温饱，拥有一个安稳的住所，便会心安理得地接受生活。这些人质朴而善良，你对他们施以关怀，他们便自然回馈以支持。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纵观历史，又有多少统治者能够真正领会其中的深意呢？

这一次，程岁安隐隐感受到了一种新的方向。他希望能尽自己所能，改善百姓的生活。他不急于求成，也不贪图过多的成果。他相信，只要脚踏实地地前行，即使每次的进步微不足道，只要能让这个时代稍微变好一点，哪怕是一点，他便可以自信地说，自己的足迹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印记。他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程岁安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他告别了庄户们，目送他们带着新农具回到田地里。程岁安特意叮嘱李忠实，将这些新改良的农具的消息慢慢传开，希望这些流言可以传到一位心怀人民的官员耳中，程岁安需要找一个靠山。不过，这只是程岁安的一次尝试，如果没有效果，他自然会想其他的办法。但是，现在的程岁安不会想到，他的这次举动，引来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程岁安回到家，看见崔秀梅正在摆弄刚刚送过来的一批家具，是他们三人之前去长安东定制的那一批。

崔秀梅轻快地向他行了一礼。“东主，之前定制的家具已经送过来了。对了，咱们打算在院子里种树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期待和兴奋。

程岁安愣了一下，院子里的确显得有些空旷，几乎没有绿意。他的思绪在崔秀梅的话语中一阵波动。想到这儿，他慢慢地回应道：“院子里确实还光秃秃的，倒是个需要打理的地方。”

“我会让忠实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李树苗。”程岁安稍作沉思后决定，李树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他并不打算种植桃树或梅花等其他树木，他更倾向于种李子。李树不仅能够提供李子，夏天还能带来一片阴凉。最重要的是，李树在程岁安的记忆中承载着美好的回忆。

自己小时候，程老爷子家的小院子里就种了棵李树，院子里常常挂着秋千。他曾在秋千上荡来荡去，那段时光简单而快乐。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有一年冬天很冷，把树冻死了。

时间在平静中逝去，开始下雨，程岁安就没有出门。有时候和崔秀梅研究新菜，有时候琢磨还能发明什么新工具。这几天里，他为自己做了新的牙刷和牙膏。牙刷柄是让庄木匠照着现代的样子刻出来的，用的是上好的木材，猪毛则作为刷头。至于牙膏，制作过程稍显复杂。他将木炭研磨成粉，再把薄荷和金银花烘干后也碾成粉，混入适量的盐，最后加了一点蜂蜜，做成了粘稠的膏状。新牙膏的清新口感让人十分惊喜，大家都试用后赞不绝口，连崔秀梅也称赞其清爽有劲。

这几天的雨仿佛洗涤了天地，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程岁安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朦胧的雨雾，雨滴从屋檐滑落，连成了一道水帘，像是为天地间拉上了一层薄薄的帷幕。他时而安静地坐着，听着外面的滴答声，时而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让一阵湿润的清风带着雨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整个庄子笼罩在一片朦胧中，似梦似幻，仿佛世界一切都慢了下来。

雨幕遮住了远处的田地和群山，只有模糊的轮廓依稀可见。庄子里的人都很高兴，说这场雨来的及时。对农户来说，春雨滋润大地，是庄稼生长的福气。随着雨水渗入土壤，种子也开始了悄然的萌发。二月二十五，雨终于停了，阳光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像是为天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田间的积水开始慢慢退去，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偶尔被风吹落，轻轻拍打着地面，同时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