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安见闻(下)7(1 / 1)

程岁安悠然走在西市的街道上,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文化的氛围。他一边看着商铺里的货物,一边留意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时,迎面走来两位女子,一位年纪稍长,着装端庄,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应该是已婚妇人,而她旁边的小姑娘则穿着明艳的襦裙,头发梳成双垂髻,显得俏皮灵动。小姑娘一边挽着妇人的手臂,一边兴奋地指着街边的小摊,显然对西市的热闹充满了好奇心。

“阿娘,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里好像有很多漂亮的饰品!”小姑娘欢快地拉着母亲的衣袖,稚气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脆。妇人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点头答应道:“好啊,走吧,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程岁安一旁默默观察着两人,感慨于唐朝女子的穿着打扮以及她们在社会中的相对自由。妇人穿着一袭素雅的襦裙,衫外穿着褙子,领口稍稍袒露出胸前的一小片肌肤,透露着几分唐朝女性的自信与从容。而小姑娘的襦裙颜色鲜艳,腰间系着一条丝带,整个人活泼可爱,衣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充满了少女的灵动。

“这位小郎,您要不要来试试这件新款的丝绸衣料?绝对是今年最流行的花色,穿在身上不仅轻薄柔软,还透气,这个天气最合适不过了!”旁边的布店伙计看见程岁安经过,热情地招呼着他。程岁安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布料,确实质地上乘,颜色亮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确实不错,不过我今天只是随便逛逛,还没打算买什么。”

伙计也不气馁,继续热情地介绍着:“没关系没关系,您要是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家的布料在这数一数二的好货呢!”

程岁安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这时,一位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带着两个丫鬟从他身旁经过。她穿着一件轻盈的粉色衫裙,头上梳着双环望仙髻,显得娇俏可爱。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包,低声和丫鬟们说笑着,偶尔发出轻轻的笑声,显得天真无邪。两个丫鬟则穿着素雅的衣裙,发髻简单而利落。她们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时不时抬眼打量周围的人群和商铺,目光中带着好奇和兴奋。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那家首饰铺子看看?那里的簪子听说款式新颖,肯定有适合您的。”其中一个丫鬟提议道,声音甜美。

少女闻言笑了笑,轻轻点头:“好啊,我们过去看看,最近家里宴会多,倒是可以选几样新首饰。”说完,便领着丫鬟们朝着街角的首饰铺子走去。

程岁安走过一排食店,里面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几位妇人正坐在一家店门口的木凳上闲聊,其中一位梳着高髻,年纪稍长,显然是已婚妇人。她们手里拿着各自买来的饰品和布料,正在比对着自己的新物件,时而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这料子可真不错,手感柔软,颜色又亮,我家那位看了肯定也会喜欢。”一位妇人笑着说,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另一位妇人也随之点头附和。

程岁安微微一笑,耳边传来妇人们的谈话声,透过这些琐碎的对话,他再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自由与包容。在唐朝,女子并不需要裹足不前或被禁锢在深宅大院中,反而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逛市集,游玩商铺,享受与男子一样的生活自由。这种社会氛围让程岁安不禁感慨,唐朝确实是一个相对开放的时代,女子能够抛头露面,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约束。

他眼前经过的妇人和少女们,无论年纪大小,穿着各有不同。唐朝女子常穿的“襦裙”不仅是当时的流行服饰,也是她们展现自信和美丽的象征。这种襦裙有些类似于现代的低胸装,特别是在天气稍热的时候,女子们穿上襦裙时会稍稍袒露一些胸部上方的肌肤,露出颈项和锁骨,既显得优雅又不失端庄。这种着装风格在当时是十分常见的,女子们毫不避讳,在公共场合大方展示自己的美丽,这与后世某些朝代的禁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个社会,女子穿男装也并非罕见,这种社会氛围使得长安的街道上充满了活力,无论是已婚妇人还是未婚少女,都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尽情享受城市的繁华与热闹。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一层柔和的橙红色,程岁安坐在牛车上,眼看着远处的庄子轮廓逐渐清晰,心里却浮现一丝落寞的感觉。长安城的繁华喧嚣和人来人往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兴奋,但回到自己这座庄子后,四周的静谧与冷清却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庄子不大,条件尚可,房舍整齐,田地平坦,只是少了些“烟火气”。程岁安走下牛车,站在庄子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感叹,这个地方虽好,但缺少人气。如果再不招募到一些佃农来帮忙耕种和生活,这个庄子终究只是个空壳。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明日再去长安城里找找办法,看看能否从哪里招到佃农。

程岁安走到庄子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皱眉——地上蜷缩着一个人影。那是个男人,衣衫褴褛,满是泥污,整个人像是倒在地上许久,面色灰黄,脸颊凹陷,显得十分虚弱。他的身体似乎微微抽动着,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起来像是已经昏迷过去了。

程岁安站在那儿,眉头微微蹙起。眼前这个倒在地上的男子,衣衫破烂,面容苍白,身上还有些污垢,显然已经有些时日未曾清洗。程岁安心中泛起一丝犹豫,不禁思索着是否该上前相助。虽然他不怕染病——毕竟光球给了他强健的体魄,免疫力远超常人,但万一对方真的身带重病,这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踌躇不前。程岁安心中不禁自问:“这人是饿晕的吧?只是个普通的流浪汉而已。”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对方八成只是饥饿过度晕倒,另一方面,那微小的不确定性却让他迟迟未动。

环顾四周,周围一片静寂,没有行人,只有微风轻轻吹拂过地面上的尘土。庄子附近的人不多,若不施以援手,恐怕这个男子今晚便难熬过去。程岁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绕着那个男子走了两圈,视线落在那双破旧的草鞋上,脚踝肿胀,似乎已经跋涉了很长时间。

最终,程岁安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摇了摇那男子的肩膀,试探着问道:“喂,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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