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2 / 2）

翌日。

家主长房司马潮召见司马钰。其实以司马家族的实力，司马潮当然就知道司马钰在诗会上一鸣惊人！但那又如何，毕竟司马钰是三房的人，无依无靠毫无根基，不值得自己过于重视。此次召见亦不过做个姿态而已。且见司马钰左顾右推，不肯把所奖赏的黄金上交家族，司马潮心中更是不喜，临时决定把给予司马钰的奖赏取消了，只是口头上嘉奖了几句。

司马钰自然看出家主司马潮想让他上交黄金，但他想无论自己怎么做，在这个家族都不会受待见，还不如把金子握在自己手中，以备不时之需！便借口与兰陵萧氏有约，匆匆逃走。

不过，司马潮还是让自己三子司马锦陪司马钰前去赴兰陵萧氏之约。

西湖。

兰陵萧氏彩舫。

果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长房三子司马锦虽然是不速之客，萧若云意外之余，却是表现得十分热情，称司马锦能够前来是自己莫大的荣幸！

司马钰看在眼里，暗叹世家门阀子弟待人处事果然高明，难怪能够经历多朝仍然屹立不倒！

只是和司马钰所梦想的完全不一样，兰陵萧氏招待不可谓不热情，茶水糕点不可谓不齐全，且高端大气上档次。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虽然仍然蒙着面纱，但也出来和司马钰两兄弟见了一面。但是，萧若云只是交好，并未有丝毫表露招揽之意，更别论招司马钰做妹婿了！

不过，司马钰离开兰陵萧氏彩舫，便很快明白过来。名闻天下的萧氏嫡女，那是皇后之姿，怎么可能嫁他这个穷书生。在这个时代，精通诗词的确占极大优势，但像李白、杜甫还不是潦倒的时间居多，苏轼亦是偏居钱塘，作出寒蝉凄切的柳永更是只能免费上青楼。看来自己只能通过科举才能改变命运，要靠家族举荐，肯定是举荐自己边上这位长房三子司马锦！

司马锦却还因能近距离和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交谈而兴奋不已。司马钰故意问道：“兄长，你看这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是不是比林婉儿还要略逊一筹？”司马锦白了一眼，不悦地道：“此等人物岂是你可妄自非议的！林婉儿你也不许再提。”

司马钰强忍住笑，低头应是。

此后司马钰的名声终于广为流传。而大儒皇甫崇也是名声大燥，有不少豪门世家的人都想把子女送到司马家族私塾就读，让家主司马潮充满了幸福和烦恼！毕竟只是家族私塾，能推脱的司马潮尽量推脱了，但知府郭解的公子郭文定是万万不能推脱的。

本届诗会，潇湘书院等于为它人作嫁衣，自然不爽。原本院长柳仕林还想组织学院学子与司马家族私塾再比试一场以争高下，但见到司马钰写给张叔夜的词，便彻底绝望，完全断了比试的念想。

潇湘书院副院长唐枝江却心怀不轨，向院长柳仕林献计道：“张叔夜现在是蔡相的死对头，这司马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公然写诗词称颂张叔夜！山长何不派人进京，密告蔡相！”

院长柳仕林却还是有几分良知，摇头道：“我们只是文坛之争，如此恐怕事情要闹大，说不定还会害人家破人亡，岂安良心！”

只是副院长唐枝江又道：“山长替人考虑，只是这小子又何曾替山长考虑！这小子公然在山长举办的诗会上称颂蔡相的死对头，恐怕此事终究瞒不住！届时蔡相怪罪下来，岂怕反而牵连山长！”

院长柳仕林终于被说动，毕竟司马钰的这首词肯定会广为流传，而事情的确发生在自己举办的诗会上，恐怕宰相蔡京知道后，当真会追究自己知情不报之责！当下无奈地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去办，如实禀报蔡相即可，切莫夸大其词。”

当下副院长唐枝江书写了一封举报信，命自己亲信送往东京。自己却又命人将院长柳仕林举报司马钰一事，偷偷告知司马家族家主司马潮，自然将责任都推在院长柳仕林身上，又得到了司马家族一份重礼赏金。

司马潮得到举报，吓得脸色苍白，立即去后院求见老爷子司马相。

司马相仙风道骨，听完儿子司马潮的汇报之后，仍然不慌不忙，只顾自己泡茶，却见司马潮坐立不安，忍不住责怪道：“你好歹已是家族族长，怎么遇事还是沉不住气！”

司马潮辩解道：“这很有可能会是灭族之灾！这该死的司马钰，我立即绑他去京都负荆请罪！”

司马相瞪了司马潮一眼，道：“荒唐！你这样搞反而把事情搞大了！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样搞，是不是公开认为蔡相无容人之量？”

司马潮顿时回过神来，忙道：“那父亲大人您说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