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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舟不管关不渡说的是什么,反正他总会答应就是了。
于是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傻傻地跟在关不渡的身后,进了关宅,踏进温暖的室内,他才清醒的认知到关不渡的话。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关不渡也许早就察觉自己的心意了,并且还让自己留在了关宅,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关不渡也许,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
不!不!关不渡亲口说了,雪天路滑,夜里开山路确实有些危险,他也许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可是!可是!关不渡知道自己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才......
邢舟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快要被两种观点撕扯得脑子都要炸了,他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阴沉,看起来真的有些大病。
“邢舟,你吃什么?”
关不渡并不知道邢舟的头脑风暴,他径直朝大厅右侧的开放式厨房里面走去,毕竟他和邢舟在外面忙了一天,确实都水米未尽,如今回到温暖的地方,不免有些饿了。
邢舟立刻道:“我都可以!”
然后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敷衍,邢舟又补充道:“关爷您亲手做的,我都喜欢吃。”
关不渡见此,点了点头,就准备随意发挥了。
“关爷,我来帮你吧。”邢舟看着关不渡准备亲自做饭,立刻道。
关不渡的目光落在邢舟湿了一大片的衣服上,他眸光闪了闪。
今天下了一天的雪,邢舟也给他撑了一天的伞,可谓是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自己的后背和肩头都是融化的积雪,洇湿一大片。
第36章 [短命鬼关爷已死]
今天下了一天的雪,邢舟也给他撑了一天的伞,可谓是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自己的后背和肩头都是融化的积雪,洇湿一大片。
他说道:“邢舟,你去换一件衣服吧,免得感冒。”
邢舟点了点头,这才觉得后背有些冷,他上了二楼的客房,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之前他还可以叫人给自己送过来,可是眼下太晚了,也不好劳烦助理。
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
关不渡拿着一件米色的棉麻睡衣,“邢舟,换洗的衣服。”
邢舟在浴室里面,正好在放着热水,猝不及防听到关不渡的声音,叫他一惊,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手里的花洒摔在地上。
然后,然后这花洒里面就没水了,时不时还有细细的水流,流淌在地上。
邢舟尴尬的笑了笑。
关不渡了然道:“这栋房子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升级,花洒更是有几十年了,平常也没人用,你去我卧室的浴室里洗吧。”
浴室邢舟就被带到了关不渡的卧室,等浴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鼻息间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和关不渡身上的很像。
邢舟,邢舟很不争气的感觉自己的鼻子一热。
他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脸,在有些空荡荡的浴室里面,有清脆的回响,邢舟感觉自己冷静了几分。
其实邢舟洗澡还是蛮快的,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在里面磨蹭好好久,出来的时候关不渡的饭都已经做好了。
邢舟从二楼下来,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他看到圆木桌子上摆着的两碗面,很简单的鸡蛋肉丝面条,清透见底的汤水,上面飘着两根青菜,还有煮的外嫩里稀的鸡蛋。
这饭并不多稀奇,甚至在外面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是邢舟就是觉得这一碗面,特别的稀罕,特别的珍贵。
关不渡并没有先吃,看到邢舟才示意他过来,“邢舟,洗好了过来吃饭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惯。”
关不渡一般不吃外面的东西,都是自己做。
好在关家人各个都是有些怪癖的,都过的闲云野鹤,跟个世外高人似的,既然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那就只能自食其力,自己填包自己的肚子了。
邢舟坐下,端起面尝了一口。
饭菜上的腾腾雾气,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他的眼睛,感受到热腾腾的汤水温暖了胃部,他眼眶一酸。
关不渡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邢舟将酸涩又憋回去,摇了摇头,“没有!好吃!很好吃!”
然后他拿起碗筷就开始把面往自己的嘴里扒,动作并不怎么优雅。
也就是这几年身份起来了,邢舟才不得不适应所谓的上流阶层的礼仪,可是私下里,似乎到了自己信任和安心的环境,他下意识又出现这种狗刨食的吃法。
等一口气吃完后,邢舟擦了擦嘴巴,一抬头,才发现关不渡才......
刚刚吃完一根面条。
邢舟:“......”
关不渡倒是十分自然:“锅里还剩下一些面条。”
邢舟点了点头,动作僵硬的朝厨房里面走去,心底却一秒一秒往下沉没。
完了,他那种不要命的吃法,一定吓到关不渡了吧,一定令关不渡讨厌吧!
待邢舟又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动作优雅,缓慢的用筷子挑着面条,生生将面条吃出了,在顶层餐厅里吃西餐的优雅感。
关不渡往常,其实也不太注意别人,可这次居然敏锐的察觉到邢舟的心里变化。
他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好笑,淡淡道:“邢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
邢舟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当时还是外城区一个混混,每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可他也不想去‘人类自救中心’,过上被人安排,挑选,甚至被控制的一生。
于是只能在外城区,在中心城管辖之外的区域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泥潭和恶臭。
而他第一次见到关不渡,就是自己正在和几个混混殴打在一起,理由仅仅是为了半个有些干巴巴的面包而已,结果自然是邢舟大获全胜。
他到现在还记得关不渡的样子,坐在蹭亮漆黑的车子里,整个人都是一尘不染的,与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关不渡的第一句话,直接就是:带路。
关不渡似乎在找什么出土的遗迹,在外城区的,外城区道路狭窄,还有很多老旧的拆迁房,一些小路更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常年住在这儿的人,还真的会迷路。
邢舟以往也曾给一些中心城的大人物带路,可是里面的人到了外面,不是眼底嫌恶,就是故作亲民,甩几个钞票,来显示自己的亲切和善良。
而关不渡口中的带路真的就是带路,除了字面意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走的时候居然连个钞票和面包都不甩。
又是淡淡的两个字:多谢。
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也不是目中无人的鄙夷,整个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这世间什么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老实说,这故事告诉别人,恐怕别人都会说邢舟有病。
可是他确认,自己就是这么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双墨色的眼睛。
就想着再见一次。
见到了之后,又想着经常见,经常见后,又想着......对方能看自己一眼。
邢舟抬头看向对面那抹淡漠疏离的人,第一次觉得对方身上出现了一丝人气,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冥冥之中似乎有声音在告诉他,这也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了。
“关爷!我这些年其实......”
“嗡嗡嗡——”
忽然一阵震动的嗡鸣声响起。
邢舟面色有些扭曲,他朝口袋里摸去,却发现响的并不是自己的联络光板。
而关不渡已经朝客厅里面走去,简易的矮木桌上,一个并不起眼的透明联络面板,亮着淡淡的蓝光,发出提示。
关不渡并不会随身携带什么智能的工具,不过邢舟很早就给了他一个联络的光板,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联络地址,好几年没响过了。
他在面板上轻点两下。
里面赫然传来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就是多了些轻佻和不羁,还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对面的宫城道:“哟!还真的能接通啊!我以为关爷您不会用这种高科技呢!”
对面似乎又有几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是显然有好几个人听着。
关不渡嗓音淡漠,言简意赅,“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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