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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勾吼道,还有一丝快要被掐死的恐惧,虽然自己不会真正的死亡,但是被掐死还是能感觉到的。

【都说了只是将那些因为事故,意外,短暂的导致原生身体和灵魂出现波动的人,提取他们的记忆而已!用你这个世界的话说,就相当于是‘灵魂出窍’,灵魂重生在这个世界,等她的倒计时结束后,就会回到原本世界的身体,相当于做了一场梦......】

【懂不懂?你这个原始舔狗!哼!】

秦随风慢慢松开手,神情一瞬间凝滞,浑身的杀意和疯狂如雾般消散,像是旭日驱散阴霾,周身开始有了温度。

[我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死亡,又好像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开始。]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回去了原来的世界,见到地球上的亲人朋友,我没有因为一次助人为乐的车祸死亡,我只是在医院ICU里昏睡几天罢了。]

[大梦一场,真真假假。]

他脑子里,渐渐回想起方才,信纸上的几句话,浑身松了一口气,眼眶却一瞬间酸涩。

“也就是说,我的生母她没有死,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还活的好好的......在另一个世界里,见到了她的亲朋手足,对吗?”秦随风声音颤抖。

天勾翻了一个白眼,还在一旁的树下干呕:【呕——】

“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不用再承担和背负这个世界的东西。”

【煞笔!怪不得你前世死那么冤,就你这脑子以后还不知道要死......哎哎哎!你做什么!】

秦随风忽然一把揪过天勾,天勾瞪着腿,骂骂咧咧,以为秦随风又发疯要掐他,却忽然落进一个怀抱,浑身一僵。

【噶?】什么情况?

秦随风抱着天勾,此刻一点也不嫌弃这只大黄狗,眼眶湿润,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

骨节修长的手,此刻温柔的,一下一下拍着天勾毛茸茸的狗头,就像每次拍摸阿景阿静的脑袋一样,即使对方的毛发有些干枯毛躁,并不好摸也不嫌弃。

一向咋呼的天勾,此刻却浑身发抖,被迫待在秦随风的怀里。

他惊恐的抬着眼睛。

看着秦随风此刻挂着一脸温润儒雅的笑容,眼底因为种种经历幽深阴霾的黑眸,此刻像浓云被吹散的月光,和煦又温暖,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可这幅陌上如玉,能让满京城贵女倾心疯狂的温柔笑容,却看得天勾毛骨悚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要知道这些时日里,秦随风都不让他的爪子上床,发现了就像丢垃圾一样,将他扔出去,自己只能可怜巴巴地在秦王府墙角的草丛里,屋子的角落里,或者某个柜子中睡觉。

秦随风不顾天勾的挣扎,就这么抱着他朝着永华宫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

天勾想要自己走,却立刻感觉抱着自己的胳膊勒紧了半分,头顶上还响起‘魔鬼’温柔宠溺的声音:“还有一段路程,你这小短腿儿可别累着,还是我抱着你走吧。”

天勾此刻忽然,觉得这幅场景,很符合某个未来的热词,这就是温柔霸总的‘强制爱’宣言吗?

窒息的爱。

谁来救救他~~~

整片宫殿四周,灿若白昼,灯若明火,地上石砖的缝隙都清晰可见。

蹭亮簇新的瓦片,似乎是才新漆的黄漆,每日都有人打扫,一点儿灰尘都没落。

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玲珑剔透的八角宫灯,里面燃烧着慢慢的油灯,火苗旺盛,有活力。

宫殿外面的布局,与其他宫殿无一二致。

皇宫里都会有人定时的打扫,每一处转头,树木,水缸,花卉的种植和摆放,都是有风水讲究和布局规定的。

就算想在自己宫殿外添加什么东西,也要上报专门的天工司,让专人检查,宫内步步惊心,每一处都要有记录和检验。

这般尊贵亮堂的宫殿,此刻却无人值守,里面传来丝丝乐曲声,清脆叮咚作响。

“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里面一道少年桀骜的声音,十分的响亮。

“哎呀!你们的姿势不对,我自横刀向天笑,横刀懂不懂?那个人,你那个刀举高点,这句话气势恢宏,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还有笑呢!不是让你狰狞的笑!是那种恣意盎然的笑!看轻天下的笑!”

突然,紧闭的宫门被打开。

一道杀神般的深绿身影在黑暗中走出,吓得里面的人顿时窒息,停下了动作,乐曲声也瞬间戛然而止,空气如坠冰窖。

“舅......司空大人!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七皇子魏盎然看向门口。

大半夜入宫,还穿着朝廷正装的褚怜人,一手提着金丝花鸟描金纹路食盒,面带弧度的笑容,似笑非笑,吓得差点膝盖一软,如果没有旁人他说不定就跪下了。

瞬间眼底惊恐,连忙摆手道:“司司司司司空大人,我正正准备待会温习温习这几日的功课呢,这这是寓教于乐,呵呵,有了画面感,这诗词记得更牢固了呢!”

大红色繁复花纹的地毯上,宛如群鬼乱舞的宫人们,纷纷跪地,以头杵地,身子颤抖。

七皇子见对面的人看不出喜怒,立刻一只手背在身后挥了挥,让其余的下人赶快走,却无一人动作,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些宫人都是个没眼色的。

尖细压低的嗓音,淡淡响起:

“愣着做什么,你们主子的吩咐都看不见吗。”

跪地的宫人们,纷纷如鸟兽飞散,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面百里冲刺。

方才还热闹喜气的大殿内,此刻瞬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这大晚上的,怎劳烦您老人家,半夜还给我送吃食来?”

七皇子扬着脑袋,见大殿都空了,再无旁人,立刻挂着讨喜的笑容,小跑到褚怜人的身旁,十分有眼色,接过他手边重重的食盒。

走到褚怜人身前,才小声叫了两个字,“舅舅?”

说起吃食,他悄咪咪瞥了眼那食盒,尤其是手柄上熟悉的‘玉荣轩’标识,吞咽了几下口水。

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褚怜人冷笑一声,掠过他走进殿内。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辈,没再多说什么,且再让他宽松几天,等他解决了外面的事情,再狠狠收拾他。

魏盎然提着食盒,迫不及待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排排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等摆满桌面后,他傻眼了。

“这,这怎么全是硬菜啊,还都这么辣?”

褚怜人拿起矮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道:“吃吧,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那就让你吃个够。

“舅舅,我是你亲外甥吗?”魏盎然苦笑着,他什么时候喜欢吃辣的了?

褚怜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搭理对方,冷着一张脸,心底却默默算计着时间,此刻秦随风应该已经到了太后寝宫,不知道一切顺不顺利。

魏盎然只好苦着脸,闭着眼睛,吃着自家舅舅对自己的‘关爱’,一边吃一边流泪。

他又咽下一块儿红彤彤油腻腻的肉片,立刻灌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什么,激动道:“对了舅舅!你知不知道前日,听说秦王府世子和东宫闹掰了?这事儿立刻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此事当真?”魏盎然一脸激动。

可惜这种激动不是出于政治上敏锐的嗅觉,更是想要聆听八卦的趣味。

“舅舅可知道为什么?不应该啊,这秦随风不是一向和东宫那个装模作样的,关系很好吗?”

“尤其是那个东宫,现在装的一身太子气派,说话也拿腔拿调,装腔作势,表面上礼贤下士的,心底里谁都瞧不起,你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就是学着秦随风小时候的样子。”

“他当谁都看不出来呢,更何况秦随风现在,也不这样文绉绉的说话了呀......”

魏盎然自顾自说着,却听到一声咳嗽,立刻不耐道:“是是是,不是秦随风,是世子殿下!”

“这里又没有别人,说说怎么了......”他嘟囔了几句。

褚怜人罕见地严肃道:“君子不欺暗室,就算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该遵守的礼仪也要遵守。”

魏盎然差点翻一个白眼:

啥啥啥?君子?礼仪?

这句话由他这个小舅舅来说,才更没有可信度。

魏盎然辣的嘴巴通红,他又拿起玉盏灌了一口,不满道:

“小舅舅,你怎么每每都帮着秦随......世子说话,你莫不是忘了,他小的时候揍过咱两?还是暴揍的那种!我三天都下不了床!你都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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