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2 / 2)
“好疼呀。”唇齿无赖地朝陆厌呼痛,身体可耻地扑入陆厌怀中,靳玄野唾弃自己没脸没皮,却庆幸自己还未被陆厌推开。
陆厌任凭靳玄野抱着,一动不动。
靳玄野见好就收,抱了片刻,便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陆厌,接着仔仔细细地擦拭陆厌手上未及干透的污浊。
陆厌一言不发,待靳玄野擦罢,才抽回手。
他眼前是金身破败的观世音像,由于这观世音像曾幻化成他的娘亲,他直觉得自己方才所做之事仿佛被娘亲尽收眼底。
他满心愧疚,问娘亲:娘亲,我为小我一千三百岁有余的师侄变成断袖了该如何是好?
娘亲,我本打算回头是岸,竟然做下了这等事,我的决心实在是既虚伪又软弱,引人发笑。
娘亲,你若尚在这人世间定会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通罢?
娘亲,他本应享受大好的人生,是我将他引入了歧途。
娘亲,他总是被我弄哭,我却安慰不了。
娘亲,你曾说过两情相悦是这世上最是幸福之事,而今我与他算是两情相悦,但我没信心能让他一直心悦于我。
娘亲,我倘使反悔,能否与他天长日久?
不能罢。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望他能与相匹配的名门闺秀天长日久。
第三十八章
靳玄野顺着陆厌的视线望向观世音像,陆厌一贯的面无表情,他全然看不透陆厌何故看得这般专心致志。
这观世音像有何古怪之处么?
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陆厌的衣袂:“娘子……师……师叔,你在看甚么?”
我在忏悔己身之罪过。
不过陆厌不会说与靳玄野听。
他瞥见靳玄野的手指附于他衣袂之上,淡淡地道:“松手。”
靳玄野耍赖道:“明明是师叔允许我碰触衣袂的。”
“我只允许了一回,而今不允许了,松开。”陆厌盯着靳玄野的双目,不再说话。
靳玄野余韵未散,面上略有潮红,被陆厌盯得心里发虚,却是理直气壮地道:“作为师侄碰触师叔的衣袂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陆厌微微勾唇,“靳玄野,你当真想听?”
“我……”靳玄野顿生恐惧,慌忙松开陆厌的衣袂,捂住耳朵,连连后退,“不,不,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了。”
“你不想听,我却偏要你听。”陆厌步步紧逼,拨下靳玄野的手,“靳玄野,你枉顾宗门教诲,颠倒阴阳,大逆不道,垂涎师叔……”
靳玄野被逼得腰身抵上了观世音像前的供桌,这供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其上摆着的供品早已风干、腐败,散发着一股子异味。
“我……”靳玄野急欲解释,搜肠刮肚都寻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缘由。
他的确垂涎师叔,罪证确凿,辨无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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